秦牧还躺在草席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胡媚儿正被一群妖修围在中间，手里那条破布裙己经被十来双爪子扯得歪七扭八，九条尾巴炸得像团乱毛球，嘴里还在硬撑：“这是限量款！每人只能试穿三分钟！排队扫码！”
“扫什么码？”
“咳，传音墙留名。”她随口胡编，眼角余光瞥见秦牧那副死样活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起来帮个忙啊！”
“帮什么？”秦牧慢悠悠翻了个身，脸埋进草席缝里，“你现在是独立女商，我这小兔弟弟不能干政。”
“你——”她刚要发作，忽然一股香气飘了过来，像是烤鸡翅混着糖桂花，又带点说不清的暖意，钻进鼻子里就再也拔不出来。
人群安静了一瞬。
有个鼻子尖的狐狸妖抽了抽鼻子，眼睛突然首了：“这味儿……哪儿来的？”
胡媚儿也闻到了，猛地扭头看向烧烤架——秦牧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串肉，正慢条斯理地刷着一层暗红酱料，火苗舔着铁签，滋啦作响，油珠子往下滴，落在炭火上腾起一缕幽香。
“你什么时候开始烤的？！”她压低声音。
“刚。”秦牧把那串递给她，“尝尝。”
她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
瞬间，整个人僵住。
眼睛睁大，耳朵微微抖了一下，连炸着的尾巴都缓缓垂了下来，像被按了暂停键。
“……这……”她声音有点飘，“这酱……哪来的？”
“群里的老哥给的。”秦牧收回手，又串了一把，“叫‘迷魂酱’，说是能让死人翻身下床，只为再吃一口。”
胡媚儿没说话，低头又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围观的妖修们看得首咽口水。
“老板！这卖吗！”
“卖。”秦牧点头，“一串十灵石。”
“抢钱啊！”有人叫嚷。
“那你走。”秦牧把签子一放，“下一串不烤了。”
那人立马不吭声了。
“我买！”一个馋得不行的小妖掏出灵石，“来一串！”
秦牧懒洋洋抬手，分身甲从暗处钻出来，接过钱，递出烤串。
小妖咬下第一口，双眼猛地瞪圆，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晕过去。
“天……天道……是不是就这味儿……”
话没说完，他转身就往摊前挤：“再来五串！打包！”
“我也要！”
“给我留两串鸡心！”
“灵石在这！快！”
瞬间，摊前炸了锅。
胡媚儿反应过来，赶紧搬出个小木箱当收银台，手忙脚乱地数钱，嘴里还不忘吆喝：“新品上市！每日限量一百串！先到先得！错过等三天！”
秦牧依旧躺着，只用一根手指指挥分身甲翻烤、刷酱、递串，自己连坐都没坐起来。
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悄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迷魂酱瓶——这玩意儿是厨神老妖前天在群里甩出来的，说“香到仇家能跪着叫爹”，他还当笑话看，没想到真能成爆款。
正想着，忽然一个黑影“咚”地跪在摊前。
是头狼妖，满脸横肉，獠牙外露，刚才还站在人群外冷笑，现在却双膝着地，眼含热泪。
“师父！”他嗓门震天，“教我烤鸡翅！”
全场一静。
随即爆笑。
“哈哈哈！狼哥你疯了吧！拜烤串为师？”
“你是不是吃傻了？”
狼妖不为所动，重重磕了个头：“我从小吃生肉，啃骨头，从没吃过这么……这么有道的鸡翅！这不是吃，是悟道！是升华！是灵魂出窍！”
他抬头，泪眼汪汪：“求您收我为徒！我愿终生为您看炉守火！”
秦牧终于睁眼了。
他盯着狼妖看了三秒，淡淡道：“学费，一千灵石。”
“给！”狼妖甩出储物袋，动作干脆。
“行。”秦牧点了点，“从今天起，你是本店首席试吃员，试吃不合格，作者“专业修飞机”推荐阅读《躺平修仙：我的咸鱼系统无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当场开除。”
“谢师父！”狼妖激动得尾巴都炸了。
这下更热闹了。
又有三个妖修当场掏出灵石，嚷着要拜师。
“我也要当试吃员！”
“我能吃辣！不怕烫！”
“我会算账！还能帮胡二娘拉客！”
胡媚儿一边收钱一边翻白眼：“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不是来看拍卖会穿搭的吗？”
“现在改主意了！”一个猪妖含着串，嘴里油光闪闪，“这烤串才是真正的时尚！”
秦牧听着，嘴角又翘了翘。
他悄悄从空间取出一罐新酱，这是迷魂酱的二号配方，据说加了点“情劫露”和“忘忧粉”，香得更邪门，连他自己闻了都差点心跳加速。
但他没急着用。
好货得留着压轴。
正想着，眼角忽然扫到摊子角落——十步开外，一个灰袍人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像根柱子。手里没拿钱，也没看肉，只盯着那瓶迷魂酱，指尖隐隐绕着一丝黑气，像是从地缝里渗出来的雾。
秦牧眼皮跳了跳。
他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悄悄把酱瓶往草席底下挪了半寸。
系统无声弹出提示：【检测到魔气残留，来源不明，建议保持距离】
他心里默念：“龟哥，迷魂酱会不会惹麻烦？”
群里秒回：【老弟，香到反派都睡不着，正常。建议加个防盗阵，别让人顺走配方。】
秦牧嘴角一抽。
他还真在空间里藏了三份备份，连瓶子都一模一样，就怕有人打主意。
眼下这人，八成是冲酱来的。
他不动声色，继续躺着，手却悄悄摸出一张匿气符，贴在酱瓶底部。
灰袍人似乎察觉了什么，指尖黑气微微一颤，随即缓缓收了回去。
他转身，悄无声息地混进人群，消失不见。
秦牧这才松了口气。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胡媚儿突然凑过来，狐疑地看着他。
“没谁。”秦牧闭眼，“攒积分呢。”
“你每次都这么说。”她眯眼，“可你嘴角都在抖。”
“那是风吹的。”
“这棚子没窗，哪来的风？”
秦牧不理她，抬手打了个响指。
分身甲立刻端出一盘新串——灵米裹着妖兽肉，外焦里嫩，刷上迷魂酱二号，香气瞬间炸开，比之前浓郁三倍。
人群再次躁动。
“这又是什么新品？”
“灵米卷肉！限量二十串！”胡媚儿立马接话，“每串二十灵石，限购两串！”
“我包了！”狼妖徒弟第一个冲上来。
“你钱多是吧？”旁边猪妖不干了，“我也要！”
瞬间抢成一团。
秦牧躺在草席上，听着铜钱哗啦声，心里默念：“咸鱼值+1。”
胡媚儿坐在草墩上，翻开账本，手有点抖。
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字，粗略一算，今晚收入己经超过三千灵石。
她咽了口唾沫：“照这速度……三天后我们真能买下半个黑市。”
“这才哪到哪。”秦牧睁开一只眼，“迷魂酱，才用了一成。”
“你还藏着？”她瞪大眼。
“当然。”他重新闭眼，“好东西，得慢慢放。”
胡媚儿还想问，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她猛地回头——刚才灰袍人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可地上，有一小滩水渍，黑得发亮，像墨汁，又像血，正缓缓渗进泥土里。
她皱眉，正要起身查看，秦牧却突然开口：“别动。”
她僵住。
“那地方，”秦牧声音很轻，“踩了会粘鞋。”
她低头，发现自己鞋尖离那滩黑水，只差半寸。
棚外，人群依旧喧闹，笑声、叫价声、烤肉滋啦声混成一片。
秦牧的手，悄悄握紧了草席下的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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