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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烫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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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绿洲的胡杨林像片沉默的墓碑林,夕阳把每片叶子都染成金红色,影子拖在沙地上,像无数只伸向泉水的手。阔阔真靠在棵歪脖子胡杨树下,靴底碾着片干枯的杨树叶,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北辰珠被她攥在手心,第三道裂痕里的金色液体平静了些,却依旧带着暖意,像揣了块小太阳。从葱岭逃出来己经三天,沙虫群被她们甩在了身后,阿依莎一路没再搞小动作,只是总低着头,手腕上的淡粉色胎记被靛蓝色的衣袖遮得严严实实,连吃饭时都不肯卷起来,像藏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公主,该给雪蹄饮水了。”哈桑的声音从泉眼那边传来,他正牵着雪蹄往绿洲中心走,黑袍的下摆沾着沙粒,在青草地拖出道浅痕。雪蹄不安地甩着尾巴,驼铃“叮铃”响了两声,像是在预警。

阔阔真点头,刚要起身,就听见“哗啦”一声响——是铜器落地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只见阿依莎蹲在骆驼旁,手里的铜水囊滚在地上,清水在沙砾中漫开,画出道蜿蜒的小溪,很快就被吸干。她正捂着自己的手腕,肩膀剧烈地颤抖,脸色白得像张揉皱的纸,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怎么了?”阔阔真走过去,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阿依莎的衣袖刚才在慌乱中滑了下来,露出那块淡粉色的胎记,此刻竟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边缘还在微微发烫,冒出细不可察的白烟,把周围的绒毛都熏得卷了边。

和821年阿依娜接触到珠碎片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阿依莎慌忙拉下衣袖,动作快得像做贼,眼神躲闪着:“没……没什么,被水囊烫了下。这铜家伙晒了一天,烫得能煎鸡蛋。”

“是吗?”阔阔真的目光扫过她的袖口,刚才那一瞬间,她瞥见阿依莎的袖子里藏着个硬物,棱角分明,长度约莫半尺,不像水囊也不像干粮袋,倒像是块牌子。

就在这时,她掌心的北辰珠突然震动起来,珠身的温度骤升,烫得她差点脱手。没等阔阔真反应过来,珠子己经“嗖”地飞了出去,像颗金色的流星,首首撞向阿依莎的胸口!

“啊!”阿依莎被撞得后退两步,撞在骆驼的前腿上,怀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了出来——是块巴掌大的骨牌,象牙质地,被得光滑透亮,上面刻着繁复的星纹,与帖木儿戒指上的图案分毫不差,连最细微的拐角都一模一样!

骨牌落地的瞬间,北辰珠悬在阿依莎面前,珠面的第三道裂痕突然亮起,金色的液体在上面流淌,渐渐组成几行字,像用烧红的铁丝烙上去的:

“守珠人阿依莎,第13代,任务:引北辰珠入遗忘绿洲核心,激活沙灵心脏。”

字迹在暮色中泛着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商队里剩下的几个卫兵瞬间拔刀,刀光在夕阳下闪着冷芒,齐刷刷指着阿依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她们都是从葱岭逃出来的,见过沙虫的凶残,更恨透了这些披着守珠人外衣的喂珠人。

“不……不是这样的!”阿依莎突然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沙地上发出闷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双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里渗出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兽,“这骨牌是他们逼我带的!沙灵用我弟弟的命威胁我!我要是不照做,他们就会把我弟弟扔进沙虫巢穴!那些虫子会一点点啃噬他的骨头!”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绝望的哭腔,手腕上的胎记因为情绪激动,烫得更厉害了,连靛蓝色的衣袖都被熏出了淡淡的焦味,冒出缕缕青烟。“我弟弟才六岁……他还在吃奶呢……他什么都不懂……我没办法啊!换了是你,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沙虫吃掉吗?”

阔阔真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起自己的童年,虽然贵为公主,却也像笼中鸟,每天要学礼仪、学骑射,稍有不慎就会被忽必烈罚跪祠堂。她没有弟弟,但她能想象那种无力感——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陷入危险,自己却只能任人摆布。

“收起你的眼泪。”哈桑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得像绿洲凌晨的霜。他不知何时走到了阿依莎面前,弯刀的刀刃贴着她的脖子,寒光映得她脸上的泪痕格外清晰,像条丑陋的蜈蚣。“帖木儿的人都这么说。用亲人当借口,用眼泪当武器,你们的戏码,几百年都没变过。”

阿依莎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空气里回荡。

“哈桑……”阔阔真想说些什么,却被哈桑打断。

“公主忘了阿古拉吗?”他的目光转向阔阔真,深褐色的眼睛里带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她也说自己是被逼的,说家人被帖木儿抓了,结果呢?还不是把你骗进了帖木儿的陷阱,拿着毒匕首刺向你的胸口。这些喂珠人,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阿古拉的脸在阔阔真脑海中闪过——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守珠人侍女,给她梳头发时会偷偷讲波斯的故事,在她生病时会熬特制的草药粥,最后却拿着淬毒的匕首,眼神冰冷地刺向她的心口。心口的旧伤似乎又开始疼了,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看向阿依莎,这个和阿古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此刻正跪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像只被猎人逼到绝路的兔子。可那双眼睛深处,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东西,像沙漠里的暗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像演员在演完一场戏后,眼神深处残留的疲惫。

“骨牌上的星纹,是沙灵祭司的标记。”阔阔真蹲下身,捡起那块象牙骨牌,指尖触到上面的纹路,冰凉的质地带着股熟悉的腥气,和帖木儿的沙绳、阿依娜的毒囊一个味道,“只有‘喂珠人’的核心成员才能持有。你弟弟的命,恐怕只是你加入他们的投名状。”

阿依莎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戳中了痛处。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哈桑的刀逼得把话咽了回去。刀刃己经划破了她的皮肤,渗出细细的血珠,在白皙的脖颈上格外刺眼,像条红色的小蛇。

“说!”哈桑低吼一声,刀刃又往下压了半分,“遗忘绿洲的核心有什么?沙灵心脏藏在哪?还有多少喂珠人埋伏在附近?”

阿依莎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核心里只有座祭坛,和葱岭的萨满祭坛很像……沙灵心脏就在祭坛底下,用72个新娘的指骨围着……埋伏的人……我不知道有多少,我只负责引你们进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我弟弟……真的在他们手里……他耳后也有颗朱砂痣……”

阔阔真看着她手腕上的胎记,那里的红色渐渐褪去,却留下了圈淡淡的青灰,像贴了层沙粒。这和她之前见过的鳞人特征太像了——帖木儿的皮肤会渗出沙粒,哈桑的胳膊上有鳞片,而阿依莎的胎记会变成青灰色。

难道喂珠人也和鳞人有关?她们是鳞人中的叛徒,专门为沙灵服务?

就在这时,绿洲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驼铃声,“叮铃铃”的,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突兀,像有人在摇着铃铛招魂。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卫兵们握紧了刀,哈桑也收回了架在阿依莎脖子上的弯刀,转身望向胡杨林深处。驼铃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节奏缓慢而坚定,像有人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谁?”哈桑低喝一声,声音在胡杨林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乌鸦,“呱”地叫着飞向天空,翅膀划破暮色的声音格外刺耳。

驼铃声停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胡杨林里走了出来。那是个欧洲商人,穿着破烂的皮靴,一条裤腿空荡荡的,显然断了条腿,正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艰难地往前走。他的头发胡子乱糟糟的,沾满了沙粒和草屑,只有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水里的蓝宝石。

“别……别动手!”商人看见卫兵手里的刀,吓得往后缩了缩,拐杖差点掉在地上,“我是威尼斯来的商人,叫马可·波罗……迷路了……只想讨点水喝……”

他的中文说得磕磕绊绊,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眼神却在飞快地扫视着商队的人,最后落在阔阔真手里的北辰珠上。下一秒,他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刺破黄昏的宁静:“这珠子……我在波斯见过!”

所有人都愣住了。

波斯?他在波斯见过北辰珠?

阔阔真的心脏猛地一缩。刘解忧的珠碎片就在波斯,阿鲁浑也被囚禁在波斯的圣火坛下,这个欧洲商人在波斯见到的,会是北辰珠的另一块碎片吗?还是……完整的珠子?

商人似乎被自己的尖叫吓了一跳,他喘着粗气,指着北辰珠,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在……在波斯的圣火坛……我亲眼看见祭司捧着它……说是能召唤沙灵的神物……好多人……好多人被它活活烧死了……他们把活人推到圣火里,用他们的血喂珠子……珠子裂开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都在动!”

圣火坛!祭司!活人献祭!

阔阔真和哈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个商人说的,极有可能就是忽必烈和帖木儿的秘密——他们在波斯用阿鲁浑的血祭祀北辰珠,试图唤醒沙灵,甚至可能己经找到了其他的珠碎片!

“你还看到了什么?”阔阔真追问,握紧了手里的骨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个祭司长什么样?是波斯人还是蒙古人?圣火坛下有什么?”

商人被她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拐杖杵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响,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记不清了……我只是个商人……跟着商队去波斯做生意……被他们抓去当苦力的……只记得那珠子裂了好多缝……里面像有星星在转……还有个戴面纱的女人……总在祭司身边……”

戴面纱的女人?

阔阔真的目光瞬间落在阿依莎身上。阿依莎也愣住了,脸上的恐惧变成了困惑,像是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半颗白牙。

“她的手腕上……是不是有块胎记?”哈桑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目光锐利地盯着阿依莎,“淡粉色的,像颗珠子?”

商人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蓝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肯定:“对!有!淡粉色的!像颗小珠子!她还总用袖子遮着……有次我看见她给珠子喂血,那胎记就变得通红,像要烧起来一样!”

阿依莎的脸“唰”地白了,比之前被刀架在脖子上时还要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姐姐她……她早就死了……三年前就死在沙暴里了……”

姐姐?

阔阔真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欧洲商人在波斯见到的戴面纱的女人,竟然是阿依莎的姐姐?这意味着,喂珠人不仅在追杀她们,还在波斯的圣火坛那边,进行着更可怕的计划,而阿依莎的家族,很可能世代都在为沙灵服务!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胡杨林的影子变得漆黑,像张巨大的网,将整个绿洲笼罩。商队的篝火被点燃,跳动的火苗映在每个人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每个人心里的善与恶。

那个断腿的欧洲商人被卫兵带到一旁休息,给他水和干粮,他却只顾着念叨波斯的圣火坛和戴面纱的女人,眼神里的恐惧久久不散。阿依莎则被卫兵用绳子捆了起来,扔在棵胡杨树下,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手腕上的胎记,还在隐隐发烫,透过靛蓝色的衣袖,映出淡淡的红光,像颗随时会爆炸的火星。

阔阔真靠在胡杨树上,看着手里的北辰珠。珠面的字迹己经消失了,只剩下那道狰狞的第三道裂痕,在火光下泛着金光,里面的金色液体像条小蛇,在缓缓流动。她知道,她们离遗忘绿洲的核心越来越近了,离沙灵的心脏,也越来越近了。

而那个欧洲商人的出现,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不仅揭开了波斯圣火坛的秘密,更让阿依莎的身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她的姐姐是谁?为什么会在波斯的圣火坛?阿依莎说的弟弟,又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编造的谎言,用来拖延时间,等待喂珠人的救援?

篝火“噼啪”爆着火星,映得胡杨林的影子摇摇晃晃,像有无数只手在黑暗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阔阔真握紧了北辰珠,感觉珠身又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催促。

今夜,注定无眠。

而在遗忘绿洲的深处,泉水的尽头,一座被胡杨林掩盖的祭坛顶端,一块刻着星纹的石碑突然亮起,与阔阔真手里的北辰珠遥遥相对,发出幽幽的绿光。

远处,诡异的驼铃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种整齐划一的节奏,像一支送葬的队伍,正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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