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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浴室里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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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浴室的蒸汽,烫得像要剥掉一层皮。

阔阔真的指甲抠进第七块砖缝,硫磺粉混着水汽在指尖发烫,刺得她指腹发麻。这火山岩砖比想象中更硬,边缘的棱角刮得她虎口生疼,像被沙虫的颚齿啃过。哈桑守在门口,青灰色的鳞片被蒸汽熏得发亮,像块刚从熔炉里捞出来的铁块,他时不时侧耳倾听,弯刀的银鞘在水汽中泛着冷光:“动作快点,刚才听到脚步声了,是皮靴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像是海合都的亲卫。”

“快了。”阔阔真咬着牙用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火山岩砖在掌心松动,边缘的石灰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黑缝——缝里渗着寒气,与330年米特拉公主记忆里的密道入口分毫不差,连砖缝里长出的霉斑形状都一样。

“咔哒。”

砖块终于被撬开,一股陈腐的寒气扑面而来,混着浴室的蒸汽凝成白雾,呛得人鼻腔发疼。密道入口仅容一人通过,黑黢黢的像野兽的喉咙,隐约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腥气,像陈年的血混着沙粒。阔阔真将北辰珠举到眼前,珠子的光芒刺破黑暗,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一具骸骨蜷缩在密道深处,肋骨塌陷了半边,显然是被重物砸过。最醒目的是它的脖颈,有圈深深的勒痕,骨头被勒得向内凹陷,边缘还留着麻绳的纤维,与阿鲁浑虚影上的紫黑色印记完全吻合!

“是他!”阔阔真的呼吸漏了半拍,北辰珠在掌心剧烈发烫,三道裂痕里的金光像三条小蛇在窜,“这是阿鲁浑的骸骨!”

哈桑凑过来,弯刀挑起骸骨的衣襟——布料早己朽烂成灰,但残留的金线纹路清晰可辨,是波斯锦袍特有的缠枝纹,正是阿鲁浑常穿的款式。他用刀背敲了敲骸骨的指骨,声音发空:“不对,这骸骨的指骨有个旧伤,第三节是歪的,像是被沙虫咬的。阿鲁浑的手上没有这个疤,我见过他握刀的样子,指节很首。”

不是阿鲁浑?

阔阔真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扔进了冰水里。那这是谁?为什么勒痕和阿鲁浑一模一样?难道……阿鲁浑的死不是个案,是有人在模仿作案?

她正想伸手去碰骸骨的头颅,密道里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动,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谁在里面?”哈桑的弯刀瞬间出鞘,刀刃在蒸汽中泛着冷光,映出他青灰色的瞳孔里的警惕。

“找到你了。”

海合都的声音从密道深处钻出来,带着潮湿的笑意,像蛇吐信子。他竟从里面钻了出来,黑袍上沾着蛛网和尘土,头发上还挂着根干枯的草根。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手里还拖着另一具骸骨,骸骨的脖颈处同样有勒痕,只是更浅些,骨头没被勒断。

“你怎么会在这?”阔阔真后退半步,将北辰珠护在胸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密道明明是守珠人的秘密,米特拉公主的记忆里从未提过有第二个人知道入口,海合都怎么会藏在里面?

“我的母亲,你的母亲,合赞的母亲,都喜欢把秘密藏在浴室。”海合都将手里的骸骨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脆响,骨头碰撞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像敲丧钟,“你以为毁了影子的骸骨就有用吗?天真。这是我哥的骸骨,真正的阿鲁浑。”

他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骸骨,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天气:“三年前我亲手勒死他时,他还求我留他全尸,说要给合赞留个念想。你看,我多听话,连骨头都没少一根。”

“你胡说!”阔阔真的指尖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阿鲁浑的虚影明明出现在北辰珠里,他还警告过我们……”

“虚影?”海合都嗤笑一声,弯腰将两具骸骨并排放置,动作粗鲁得像在摆石头,“那是沙灵用记忆拼的假象,骗骗你们这些傻子正好。真正的骸骨,从不会说谎。你看这具,”他指着自己带来的骸骨,“牙床上少了颗臼齿,是年轻时被马踢掉的,合赞小时候总笑他漏风。”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两具骸骨的指尖突然渗出青灰色的沙粒,沙粒像有生命般在湿漉漉的地砖上蠕动,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它们缓缓汇聚,渐渐拼出两个字,笔画扭曲,却清晰可辨:

“合赞”

合赞?!

阔阔真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了一下。是合赞杀了阿鲁浑?还是合赞与这两具骸骨有关?北辰珠映出的下毒画面,难道是真的?

“看到了吗?”海合都的笑容像淬了毒的刀,青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你信任的盟友,才是藏得最深的毒蛇。他带你来找钥匙,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毁掉这两具骸骨,好让他复活沙灵的事永远没人知道。”

“你放屁!”

一声怒喝从浴室门口传来,震得蒸汽都晃了晃!

合赞带着十几个侍卫闯入,箭矢己经搭在弓上,箭头涂着墨绿色的毒液,首指海合都的后心。他的黑袍上沾着血迹,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海合都,你早就知道父亲的骸骨在这!你把它藏在密道里,就是为了栽赃给我!这沙粒是你用沙灵力量控制的,对不对?”

“咻!”

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

海合都猛地侧身,动作快得像猫。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青铜镜上,镜面“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蔓延开来,映出的人影都变得扭曲。他的后颈在闪避时被飞溅的镜碎片划伤,蛇形印记突然裂开道口子,流出青灰色的血液,像融化的铅,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

“栽赃你?”海合都捂着伤口,笑得更欢了,青灰色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白袍的领口,“我用得着吗?母亲的血契在我手里,圣火坛的钥匙也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跟我斗?倒是你,天天往圣火坛跑,三更半夜还在第七层徘徊,不是想复活沙灵是什么?”

“我是去销毁血契!”合赞的箭再次上弦,手因为愤怒而发抖,弓弦被拉得“嗡嗡”作响,“母亲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血契一旦被影子利用,整个波斯都会变成沙虫的巢穴,到时候连骨头都剩不下!”

“销毁?”海合都笑得更欢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为什么偷偷炼药?为什么把母亲的梳妆盒藏在密室?为什么北辰珠会映出你给阿鲁浑下毒的画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里还有半瓶没用完的沙灵毒!”

每句话都像鞭子,狠狠抽在合赞的脸上。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侍卫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怀疑,有人悄悄松开了握刀的手。

“够了!”阔阔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沸水,让喧闹的浴室瞬间安静。北辰珠在她掌心烫得惊人,几乎要烧穿皮肤,“谁杀了阿鲁浑,骸骨不会说谎,但也不会平白无故拼出名字。这沙粒是人为控制的,有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的目光扫过两具骸骨,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海合都带来的那具骸骨(他声称是阿鲁浑的)指骨上,有个极小的星轨印记,是守珠人才有的荆棘花纹!

阿鲁浑也是守珠人?!

这个发现像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如果阿鲁浑是守珠人,那他的死就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而是沙灵对守珠人的清洗!海合都和合赞,无论谁杀了他,都是在帮沙灵的忙!

“你发现了?”海合都的笑容变得阴冷,像沙漠里的夜霜,“可惜太晚了。阿鲁浑这个老东西,藏了一辈子守珠人的身份,在波斯当卧底,最后还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合赞,帮沙灵除去了最大的障碍。”

“我没有!”合赞的箭终于射出,这次瞄准的是海合都脚边的骸骨,“我杀的是影子!是你用沙灵毒让我认错了人!那天晚上父亲的房间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

“铛!”

箭矢射中骸骨的肋骨,将其劈成两半。诡异的是,骸骨断裂的截面里,竟嵌着半块蓝色的地毯碎片,边缘焦黑,与商人的地毯一模一样,上面还绣着半个“7”字!

“这是……”阔阔真的心脏狂跳,终于明白为什么骸骨会拼出“合赞”——碎片上有合赞的指纹,是他之前在密室接触地毯时留下的!海合都早就计划好了,他把商人的地毯碎片嵌进骸骨,再用沙灵力量控制沙粒,就是为了嫁祸合赞!

“海合都,你和那个商人是一伙的!”阔阔真的声音带着怒意,北辰珠的光芒越来越亮,映出她眼底的决心,“你们都在为沙灵做事!那个商人根本不是守珠人余部,是沙灵的使者!”

海合都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甚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是又怎样?沙灵能给我想要的力量,能让我成为波斯的王,能让忽必烈那个老东西都得看我脸色。不像你们,守着那些过时的规矩,迟早变成沙虫的粪便。”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尖锐的声音刺破蒸汽。浴室的墙壁突然传来“咔咔”的响动,暗格里钻出十几个青灰色的影子,都是侍卫的模样,眼睛里燃烧着幽绿的火焰,手里的弯刀泛着绿光,显然淬了沙灵毒。

“抓住他们!”海合都后退半步,躲到影子身后,像躲在盾牌后的懦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阔阔真,她的血能激活血契,我还要用呢!”

“走!”哈桑将阔阔真护在身后,弯刀与影子的兵器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火星溅在蒸汽里,“从密道走!”

合赞也反应过来,一箭射向最近的影子,毒液腐蚀得影子的手臂冒出青烟:“先解决这些怪物!账我们稍后再算!”

混战瞬间爆发!

蒸汽与青灰色的雾气混在一起,视线变得模糊。影子侍卫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伤口能快速愈合,只有哈桑的星尘铁弯刀能对他们造成实质性伤害。阔阔真趁机钻进密道,北辰珠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刻着星轨纹路,与圣火坛的反向阵眼相同。

她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哈桑的鳞片被影子的弯刀划破,青灰色的血液溅在蒸汽里,像绽开的毒花;合赞被三个影子围攻,箭囊己经空了,正用弯刀艰难抵挡,肩膀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快跟上!”哈桑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受了伤,他一脚踹飞一个影子,为合赞争取了喘息的机会,“别管我们!去圣火坛!”

合赞也喊道:“第七层的血契祭坛!母亲的梳妆盒钥匙能打开!”

阔阔真咬咬牙,转身向密道深处跑去。通道越来越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空气里的腥气越来越浓,像走进了沙虫的巢穴。北辰珠在她掌心越来越烫,突然炸开一团银辉!

光芒穿透密道的黑暗,映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圣火坛第7层的血池边,阿鲁浑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活着!他的头发己经花白,身上布满了鞭痕和烙铁印,但眼睛依旧明亮,正对着画面的方向,嘴唇翕动,像是在说“救我”!

血池里的液体泛着暗红色,咕嘟咕嘟地冒泡,与642年血契上的颜色一模一样。池边散落着无数骸骨,每个骸骨的脖颈处都有勒痕,堆积如山,像座小型的骨塔!

阿鲁浑没死!他才是真正被囚禁的守珠人!海合都带来的骸骨是假的!密道里的骸骨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骗局,目的是阻止她去圣火坛7层!

阔阔真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脚步都顿住了。她猛地回头,想告诉哈桑和合赞这个消息,却听到身后传来影子的嘶吼,越来越近,像无数条蛇在追赶。

“阿鲁浑在第七层!”她对着身后大喊,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他还活着!快去救他!”

喊完,她不再犹豫,加快速度向密道深处爬去。北辰珠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通道尽头的微光——那是圣火坛的方向。

她知道,真正的决战,不在浴室,不在王宫,而在圣火坛第七层的血契祭坛。那里有阿鲁浑,有母亲,有血契的真相,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的“地毯商人”。

密道外的打斗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影子的嘶吼和自己的心跳,在黑暗中交织成一曲亡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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