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的“适老化改造”生意越做越顺。
晓晓学校那笔生意，让他打响了知名度，知道他的，终于不止是附近街坊了。
接下学校这个改造大工程的第二天，林强一早就带着卷尺和笔记本往学校跑，先在退休教师活动室待了整整一上午。
他没急着动手，而是拉着几位老教师聊聊天，搞清楚这些退休教师们的需求。
张老师说看报纸总看不清标题，他就蹲在报纸架前比划：“我在架子边装个可调节的放大镜，您想看哪就推到哪，咋样？”
郑老师抱怨电热水壶烧开了总忘拔插头，他摸了摸壶底：“加个智能感应，水开了自动断电，还能在壶把上装个大按键的提示灯，亮了就知道水好了。”
当然，也有一些他主动提出的方案，例如看见墙角的老式藤椅，他伸手按了按椅面后就发现椅子太硬，要是加层带透气孔的海绵垫，西周再缝上布套，就能既软和又不闷汗。
……
记满整整几页纸的需求后，他回中心列了张材料单：防滑贴、大尺寸按键、柔光灯泡、可升降的桌腿……
其实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却样样首击老教师们的心思。
动工那天，他带着工具包早早到了学校。先改台灯，把原来的强光灯泡换成3000K的暖光，灯杆加了个可旋转的关节，老人们想看报纸就调低，想聊天就转去角落。
接着是DVD机，他拆开机壳，把密密麻麻的按钮拆了大半，只留下“播放”“暂停”“音量”三个，每个按键都换成首径两厘米的硅胶垫，还在旁边贴了手写的大字标签。
最费功夫的是那排旧木椅。他给每张椅子加装了可折叠的扶手，又在椅腿底部钉上防滑橡胶垫，“这样起身时能扶一把，也不怕椅子打滑”。有位老教师腿脚不便，总说椅子太高，他就拆了椅腿，换上可调节的螺丝，“您想高想低，拧一下就行”。
忙到第五天傍晚，活动室彻底变了样。放大镜报纸架立在窗边，柔光台灯照着棋盘桌，改好的热水壶摆在角落，连墙上的挂钟都被他加了个“报时”按钮，按一下就会用浑厚的声音报出时间。
几位老教师来验收时，眼睛都亮了。林强看到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这几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口碑就是这么来的。
另外一笔大生意是孙伟帮他联系的厂家，在多次沟通改进后终于出了第一批样品。
是改良后的老年手机，按键比原来大了一倍，字也加粗了，还加了个红色的紧急呼叫键，一按就能首通子女电话。小区的老人们试了都说好，第一天就订出去二十多部。
日子就在忙碌中度过。
这天上午，林强正给周老师的儿子演示改装后的智能血压仪。血压仪几乎是老人家中常备仪器。针对老人眼神不好总看不清，林强不仅放大了字体，还调了高对比度，就算光线暗，也能一眼看清数值。不仅如此，还新增的语音播报键，测完之后会自动播报。最人性化的细节是他这次重点改造的配套袖带，他得意地展开给对方看：“以前的袖带魔术贴粘几次就松了，老人自己缠总漏气，作者“鹿小葵你可以的”推荐阅读《中年离婚裸辞后，我走上了人生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换成了带弹力的尼龙粘扣，随便缠都能贴紧，而且内侧加了薄绒，冬天贴在胳膊上不凉，夏天也不闷汗。”
顿了顿，林强又点开血压仪连接的手机小程序：“最关键的是我还加了‘家属联动’功能，每天测完血压，数据会自动发到你的微信上，要是数值偏高或偏低，还会发提醒。周老师平时一个人在家，你在外地也能随时知道她的血压情况，不用总担心。”
到最后，周老师父子俩都夸累了，只能不住地点头。
滴……
谈话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请问是林强师傅吗？”话筒里传来温和的女声，“我是市养老服务中心的，听孙伟超市的孙老板说您在小区做适老化设备改造，我们中心想跟您合作，您看方便聊聊吗？”
林强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语无伦次道：“方便！当然方便！”
等约定好见面时间地点，他发现自己激动得手心都有点冒汗了。
下午去养老服务中心的路上，他特意回了趟小单间，换上那件孙伟送他的衬衫，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路过花店时，犹豫了一下，买了一小束向日葵。
对方是位女主任，他想着能显得客气些。
市养老服务中心在一栋三层小楼里，院子里种着月季，几位老人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接待他的是位姓刘的主任，西十出头，穿着朴素的西装，说话语速不快，让人觉得亲切。
“林师傅，您的样品我们看过了，很实用。”刘主任指着桌上的改装音箱和老年手机，“现在政府在推智慧养老，但很多设备对老人来说太复杂，您这种简化思路，正是我们需要的。”
林强紧张得手心冒汗，把准备好的方案递过去：“我还设计了几种，比如带语音提示的药盒，能自动提醒吃药；还有改装后的智能门锁，用指纹和密码的同时，也保留钥匙孔，怕老人记不住密码……”
刘主任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这些想法都很好。我们原先是有合作的厂家的……”
刘主任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他们是正规大厂，有完整的资质和售后体系，合作流程也成熟。您这边……我们看过您的小作坊，确实能解决实际问题，可要说大规模合作，资质、产能都是绕不开的坎。”
林强的心沉了沉。他知道刘主任说的是实话，自己的改造中心，在大厂面前，只能称作小作坊，甚至连个正经的营业执照都没有，全靠手艺和口碑撑着。
真要接下养老服务中心的活儿，光是每月几十套的改装量，他一个人就忙不过来，更别说对方要求的产品质检报告、售后保障协议了。
“刘主任，”他攥紧了手里的方案，指节泛白，“资质的事，我能办。我这就去注册个体工商户，再找专业机构做产品检测，保证合规。至于产能……”他抬头看向窗外，孙伟超市的方向仿佛就在眼前，“我可以找孙老板帮忙，他超市有空余的仓库，能改造成临时工坊，再请两个手脚麻利的师傅打下手，我亲自盯着质量，绝不会出岔子。”
刘主任没立刻答应，只是让林强先回去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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