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下游的山洞里，灵脉的微光像细碎的星辰，贴在潮湿的岩壁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肃杀。刚击退一波精怪的白虎，正趴在地上调息，雪白的皮毛上沾着绿色的毒汁和淡金色的灵血，胸口的契约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乔允翊蹲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一块刚从岩壁上掰下的“灵晶”——这是灵脉凝结的晶体，能快速补充灵力，是他刚才在混乱中找到的。
“白虎，快吃了这个，能恢复点力气。”乔允翊把灵晶递到白虎嘴边，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洞外传来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比之前的精怪更凶戾，显然是黑藤妖王派来的更强手下。
白虎没有立刻接过灵晶，只是睁开一只眼睛，金色的瞳孔里映着乔允翊紧张的脸庞：“你自己留着，灵晶对人类也有好处，能增强你的体质，万一我护不住你，你至少能多撑一会儿。”
“我不用！”乔允翊把灵晶往白虎嘴边塞了塞，语气坚定，“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只要你没事，我们就能一起出去。”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山洞的入口被彻底撞开，碎石飞溅，几只浑身覆盖着黑色藤蔓的精怪走了进来——它们比之前的石甲怪更高大，藤蔓像铠甲一样裹着身体，手里拿着用藤蔓编织的长矛，眼神浑浊却带着凶光，是黑藤妖王的亲信“藤甲卫”。
“抓住他们！妖王要活的！”为首的藤甲卫嘶吼一声，举起长矛朝着白虎刺来。长矛上缠绕着黑色的毒藤，散发着刺鼻的腥气，显然淬了剧毒。
白虎猛地起身，避开长矛，爪子带着淡金色的灵力，拍向藤甲卫的胸口。可藤蔓铠甲异常坚硬，灵力打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藤甲卫毫发无伤，反而反手一矛，刺向白虎的侧腹——那里是之前被毒藤灼伤的地方，还没完全愈合。
“小心！”乔允翊惊呼一声，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用身体挡在白虎侧面。长矛眼看就要刺中乔允翊，白虎瞳孔骤缩，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却没能完全躲开，长矛的尖端擦过他的侧腹，黑色的毒藤缠上了他的皮毛，瞬间留下一道绿色的伤痕。
“白虎！”乔允翊摔倒在地上，手肘被碎石划破，渗出鲜红的血珠。他看着白虎侧腹的伤口，眼里满是愤怒和愧疚——都是因为他，白虎才会受伤。
藤甲卫见没刺中乔允翊，又举起长矛，朝着白虎再次刺来。乔允翊急红了眼，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碎石，朝着藤甲卫的腿扔去。碎石带着他的力气，砸在藤甲卫的藤蔓铠甲上，虽然没造成伤害，却让藤甲卫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乔允翊手肘的血珠滴落在地上，正好落在一根从藤甲卫身上垂下来的毒藤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根毒藤接触到鲜血的瞬间，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瞬间枯萎变黑，顺着藤蔓蔓延，很快就缠上了藤甲卫的小腿。藤甲卫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小腿的藤蔓铠甲裂开一道缝隙，绿色的汁液从缝隙里渗出。
“这是……”白虎瞳孔一缩，金色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乔允翊的血不仅没被毒藤腐蚀，反而克制了毒藤的毒性，甚至破坏了藤甲卫的铠甲——这绝不是普通人类的血液能做到的！
乔允翊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手肘的伤口，又看了看藤甲卫枯萎的藤蔓，心里充满了疑惑：“我的血……怎么会这样？”
“别愣着！”白虎反应过来，低吼一声，“用你的血！它们怕你的血！”
乔允翊立刻回过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他捡起地上的尖锐碎石，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道小口子，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朝着其他藤甲卫的方向蔓延。那些藤甲卫看到鲜血，眼神里露出了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不敢靠近血液蔓延的区域。
“就是现在！”白虎抓住机会，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凝聚在爪子上，朝着为首的藤甲卫扑去。这次他避开了藤蔓铠甲，专门攻击刚才被血液腐蚀出缝隙的地方。爪子刺入缝隙，藤甲卫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瞬间失去力气，倒在地上，藤蔓铠甲迅速枯萎。
其他藤甲卫见状，不敢再上前，只是围着山洞低吼，却不敢靠近乔允翊身边的血迹。乔允翊趁机又滴了几滴血在地上，扩大了安全区域，然后跑到白虎身边，扶着他的身体：“白虎，你怎么样？还能走吗？山海白虎契，香火永垣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山海白虎契，香火永垣最新章节随便看！”
“还能撑一会儿。”白虎的呼吸有些急促，侧腹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却比之前更亮了，“这些藤甲卫只是先锋，黑藤妖王很快就会亲自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看着乔允翊指尖的血迹，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深思。刚才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上古时期的一个传说——守护神兽的契约者，血脉中蕴含着“净化之力”，能克制邪祟精怪，甚至能辅助神兽恢复力量。难道乔家就是上古契约者的后代？乔允翊的血，就是传说中的“契约之血”？
“白虎，你在想什么？”乔允翊注意到白虎的目光，疑惑地问。
白虎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扶着乔允翊的肩膀，朝着山洞深处走去——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出口，是他很久以前发现的，通向山林外围的竹林，从那里走，能避开黑藤妖王的眼线。
“你的血……很特殊。”走了一会儿，白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普通人类的血，只会吸引精怪，而你的血，却能克制它们，甚至破坏它们的铠甲。这不是巧合，乔家的血脉，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不简单。”
“我的血脉？”乔允翊愣了一下，想起小时候父亲偶尔提起的“家族传承”，说乔家祖上曾是“守护者”，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家族传说，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你是说，我的血脉和你有关？和契约有关？”
“有可能。”白虎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思索，“上古时期，守护神兽会和特定的人类家族缔结契约，那些人类被称为‘契约者’，他们的血脉会传承契约之力，能辅助神兽，也能克制邪祟。如果乔家是契约者的后代，那么你能和我结下共生契，你的血能克制精怪，就都能解释通了。”
乔允翊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族竟然有这么特殊的来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血迹己经干涸，却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那种奇异的力量——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不是借白虎的，而是源自血脉的力量。
“那……我的血脉还能做什么？”乔允翊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现在还不清楚。”白虎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但可以肯定，你的血脉对我们很重要，不仅能帮我们应对精怪，或许还能帮我恢复力量，甚至……解开契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黑藤妖王的嘶吼声，震得山洞都在摇晃：“你们逃不掉的！把人类留下，我可以饶你不死！”
“快走！”白虎加快脚步，拉着乔允翊朝着出口跑去。出口外的竹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空气里没有精怪的气息，相对安全。
跑出山洞，钻进竹林，两人才稍微松了口气。黑藤妖王的嘶吼声渐渐远了，显然没有追出来——竹林里有灵脉的气息，能干扰精怪的追踪，是白虎之前就想好的退路。
两人靠在一棵粗壮的竹子上，大口喘着气。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乔允翊的指尖和白虎的伤口上。乔允翊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白虎侧腹的伤口，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之前剩下的灵晶，递给白虎：“快吃了它，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白虎没有拒绝，接过灵晶，几口吞了下去。灵晶的灵力很快在他体内散开，侧腹的伤口不再渗血，绿色的毒痕也淡了些。他看着乔允翊，金色的眼眸里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刚才……谢谢你。”
乔允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们是伙伴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伙伴……”白虎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他原本以为，和人类结契只是一场意外，是束缚，可现在看来，或许这场意外，并不是那么糟糕。乔允翊的血脉，乔允翊的坚定，或许真的能帮他解开困境，甚至……重新找到守护的意义。
他抬头看向竹林外的夜空，月光皎洁，星星闪烁。黑藤妖王的威胁还在，领地己经不安全，离山之计必须尽快实施。但他心里多了一个疑问，一个需要解开的谜团——乔家的血脉，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上古时期的契约者，和他这个守护神兽，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乔允翊似乎察觉到了白虎的心思，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靠在竹子上，看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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