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啃着烤鸡，美滋滋地接受着大伙儿的“嘲笑”，脸皮厚得能挡子弹。
林昊倒是没真生气，跟这憨货置气纯属浪费感情。他绕着那还在冒热气的土高炉转圈，眉头拧着。
“老栓，你说，为啥没出铁？”他踢了踢炉子腿。
陈老栓抹了把汗：“司令，我估摸着…是火候没到？或者…矿石块太大？风不够劲？”
“有可能。”林昊点头。土法炼铁哪有那么容易一次成功。
他正琢磨着，脑子里那半死不活的系统突然又蹦跶了一下，闪出一行更模糊的字：【…增加…接触面积…提升…反应效率…】
接触面积？反应效率？
林昊眨巴眨巴眼，猛地一拍脑袋！
“懂了！矿石得砸得更碎！跟炭混在一块儿烧！”他兴奋地喊道，“老蔫！把你捣火药的石头臼子搬来！给老子把矿石碾成粉！”
赵老蔫一听，立马带人去搬家伙。
石牛啃完鸡腿，也凑过来：“司令，还要砸石头啊？这活儿累死人…”
“累也得干！”林昊瞪他一眼，“想吃肉就得先流汗！赶紧的，带人把矿石都给老子砸成面儿！”
命令一下，刚刚松懈下来的营地又热闹起来。
咚咚咚！哐哐哐！
砸石头的声音响彻山谷。一群汉子抡着锤子，对着矿石块猛砸，搞得乌烟瘴气。石蛋子干得最卖力，恨不得把石头砸成灰。
赵老蔫则小心翼翼地把砸好的矿粉和木炭粉按一定比例混合，一边拌还一边嘀咕：“这跟配火药差不多嘛…”
陈老栓也没闲着，带着人加固土炉子，又把那简陋的兽皮风箱改成了两个大汉并排拉的大号风箱，争取风力加倍。
忙活到第二天下午，准备工作才就绪。
炉火再次点燃，烧得比上次还旺。西个壮汉哼哧哼哧地拉着大风箱，肌肉贲张，汗如雨下。
“加料！”林昊下令。
这次加入的不再是石块，而是混合好的矿粉和炭粉。
粉末一入炉，反应明显不一样了！炉火猛地向内一吸，随即喷吐出更炽热的火焰，颜色都变得有些发白！炉子里传来一阵密集的、细微的噼啪声！
有戏！所有人精神一振，眼睛瞪得更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炉温高得吓人，拉风箱的汉子换了一拨又一拨。
就在大家又开始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
“快看！出口！出口有东西！”眼尖的水娃子突然尖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出铁口！
只见那黑乎乎的洞口，开始慢慢渗出一种粘稠的、亮红色的液体！它缓慢地、灼热地流淌出来，滴落在下方提前挖好的沙槽里！
嗤——！
高温铁水接触潮湿的沙土，瞬间腾起一股白烟，发出令人兴奋的声响！
“铁！是铁水！出来啦！！”石牛第一个蹦起来，吼声震天动地！
“成功了！真炼出来了！”王矿主激动得老手首抖。
陈老栓和赵老蔫抱在一起，差点老泪纵横。
整个营地沸腾了！欢呼声差点把炉子都震塌了！
林昊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总算没白忙活！
虽然这第一炉铁水不多，颜色暗沉，里面肯定杂质不少，但这可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石牛兴奋地凑到沙槽边，看着那渐渐凝固、变成暗黑色的铁疙瘩，搓着手：“司令！这第一块铁，咱打个啥？打把好刀？”
林昊走过去，用棍子捅了捅那块还烫手的生铁，摇了摇头。
“打个屁的刀。这铁质量太差，脆得很，砍不了东西就得崩口。”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最后落在那门孤零零的掷弹筒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第一炉铁，老子要给它找个好去处。”
他指了指掷弹筒：“给它，铸几发咱们自己的实心大铁蛋！虽然打不远，但砸人砸墙，肯定比石头蛋子疼！”
驯服“宝贝”的计划，又前进了一大步。
（第六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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