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实验室亮着三盏无影灯,把操作台照得像舞台。林倩戴着双层手套,指尖捏着《夜巡》的画布边角,纤维在显微镜下舒展成白色的森林。江辰搬了把折叠椅坐在旁边,手里转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沈墨工作室搜来的画笔,笔毛上的蓝绿色颜料在灯光下泛着贼光。
“我说博士,这破布都看三小时了,你眼睛不累啊?” 江辰的转笔突然停住,笔杆敲在桌面发出笃笃声,“李队那边查到沈墨十年前在阿富汗待过,跟个叫‘青金石矿主’的人有资金往来,你说这跟颜料里的矿物颗粒有没有关系?”
林倩没抬头,镊子夹着根亚麻纤维放在载玻片上。纤维的横截面在电子显微镜下呈现六边形结构,边缘嵌着几粒银白色的小点,像撒在蛋糕上的糖霜。“这不是普通亚麻布。” 她调整焦距,屏幕上的小点突然亮起淡绿色荧光,“是混了纳米级荧光颗粒的现代仿制品,17 世纪的织布机织不出这种均匀度。”
江辰凑过来看屏幕,鼻子差点碰到显微镜。“这不就是咱小时候玩的荧光棒里的东西?” 他伸手想去碰操作杆,被林倩一巴掌拍开,“轻点!这纤维比你警服的布料金贵十倍。”
荧光颗粒在特定波长的紫外线下排列成奇怪的图案,像串歪歪扭扭的密码。林倩用软件将图案拓印下来,线条自动连接成两个字符:×73。“周明远的保险柜密码是六位数,前两位是 73。” 她突然想起别墅里那个空保险柜,矩形印痕的大小正好能放下一幅卷轴,“后面西位可能藏在画里别的地方。”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技术队的小张抱着台笔记本电脑冲进来,脸上的青春痘在兴奋中泛着红光。“林博士!沈墨的电脑硬盘恢复了!” 他把电脑往桌上一放,屏幕上跳出个加密文件夹,图标是幅简化的《夜巡》,“但这密码提示有点奇怪,叫‘伦勃朗的眼镜’。”
江辰盯着文件夹图标皱眉。“伦勃朗晚年眼睛不好,画里的光线总有点模糊。”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是不是指画里的镜片?我记得《夜巡》里有个戴眼镜的士兵!”
林倩调出高清扫描图,放大画面右侧的士兵。那人戴着副金属框眼镜,镜片反射出窗外的景象 ,不是 17 世纪的阿姆斯特丹街景,而是片现代化的仓库,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 “14:23”。“这是沈墨的伪造标记。” 她用标尺测量镜片的反光角度,“根据透视原理,这个仓库的经纬度应该在……”
“城郊的废弃印刷厂!” 江辰立刻掏出手机,“李队带人手过去!” 他挂了电话搓着手,“等找到剩下的密码,就能知道周明远藏了什么宝贝。”
林倩的镊子突然停在画布边缘。那里的纤维颜色比别处深些,像被什么液体浸泡过。她剪下一小段送去检测,质谱仪的图谱很快跳出来 ,含有微量的松香和蜂蜡,是古典油画常用的上光剂,但其中混了种奇怪的聚合物,分子式显示是航天级粘合剂。
“沈墨用航天器的胶水修复古画?” 小张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哥们儿是从 NASA 退休的吗?”
江辰突然想起什么,从证物袋里掏出片银杏叶 ,周明远书房地毯上的那片,叶尖沾着点透明的胶状物。“你看看这个。” 他把叶子递过去,“是不是跟画布上的粘合剂一样?”
检测结果出来时,林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两种粘合剂的成分完全一致,只是叶子上的样本还混了点土壤里的硅酸盐。“沈墨去过周明远的别墅,在案发前。” 她把银杏叶放进密封袋,“这片叶子是他带进去的,可能是某种标记。”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实验室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三个模糊的影子。林倩看着屏幕上的 ×73,突然想起周明远胃里的金属碎屑 ,成分与荧光颗粒相同,都是掺了稀土元素的钕铁硼。“他不是不小心吸入的。” 她的声音有点发寒,“是有人故意让他吞下这些‘密码’,又杀了他灭口。”
江辰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李队的声音带着喘息:“老江!印刷厂找到了个密室,墙上全是《夜巡》的仿制品,还有台正在运行的光刻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在保险柜里发现了幅敦煌壁画残片,颜料里也有 ×73 标记。”
林倩的镊子 “当啷” 掉在托盘里。她突然明白荧光颗粒的真正用途 ,不是密码,而是定位器。就像给文物打上电子标签,无论流落到哪里,都能通过特殊仪器找到。“沈墨不只是修复师,” 她盯着屏幕上的粘合剂分子式,“他是个用航天技术伪造文物的专家。”
沈墨的工作室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墨石斋” 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涨。江辰踹开门时,木屑溅在对面的酱菜铺上,老板娘举着锅铲骂骂咧咧地探出头,看见警徽又缩了回去。
“这地方比我姥姥家还破。” 江辰用手电筒照向里屋,光束扫过堆到天花板的画框,其中一个框子上贴着张便签,写着 “73 号,补色完成”。墙角的陶瓮里插着十几支画笔,笔毛上的蓝绿色颜料己经干涸,结成硬邦邦的壳。
林倩戴着白手套翻开桌上的笔记本,纸页上画满了颜料配方,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行字:“青金石粉需过 200 目筛,混合 3% 纳米荧光粉,避光保存。” 她突然注意到桌角的研磨钵,里面残留着赭红色粉末,和周明远家地毯上的颗粒一模一样。
“这老头儿够讲究的。” 江辰拿起个精致的铜盒,打开后里面分三格,分别装着朱砂、石绿和雌黄,“比我家的调料盒还整齐。” 他用指尖沾了点石绿,在指间搓了搓,“滑溜溜的,跟婴儿爽身粉似的。”
里屋传来小张的惊呼。两人冲过去,发现墙壁上贴着张巨大的流程图,标题是 “特洛伊计划”,下面用照片拼贴着伪画制作的全过程:从收购老画布、调配颜料,到最后用激光复刻签名,每个步骤旁都标着精确到分钟的时间。
“第七步是‘植入芯片’。” 林倩指着流程图的中间环节,照片里的沈墨正用微型钻机在画框上打孔,“他们在画框夹层里藏了存储芯片,用来记录交易信息。” 她突然想起《夜巡》的画框,“周明远拍下的那幅,芯片里肯定有更重要的东西。”
江辰在床板下找到个铁盒子,打开后里面全是加密 U 盘,每个 U 盘都做成了画笔的样子。“这老狐狸,藏得够深。” 他随便拿起一个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需要视网膜识别的提示,“还得本人来解锁,看来只能等抓到沈墨了。”
林倩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除湿机上,显示屏显示湿度 65%,正好是保存油画的最佳湿度。她打开除湿机的滤网,发现里面卡着半张快递单,寄件地址是 “阿富汗喀布尔矿业公司”,收件人是 “赵文山”。
“赵文山就是那个画廊老板?” 江辰凑过来看,“他跟沈墨是一伙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周明远拍下《夜巡》后,就是找赵文山换的画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工作室的地板是松动的木板,林倩踩上去时发出空洞的声响。她蹲下身掀开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沈墨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背景是敦煌莫高窟,女孩手里举着幅临摹的壁画,颜料里闪着熟悉的荧光。
“这是他女儿沈瑶,在法国学艺术史。” 江辰看着照片皱眉,“出入境记录显示,她上周突然从巴黎回国,现在下落不明。” 他突然指着照片里的壁画,“你看画的角落,也有 ×73 标记。”
林倩的指尖抚过照片里的颜料,突然想起周明远胃里的金属碎屑。如果沈墨用同样的荧光粉标记壁画,那这些粉末就成了追踪文物的 “电子眼”。“他们不只是伪造名画,” 她合上相册,声音有点发沉,“是在用伪画掩护走私,把敦煌壁画碎片藏在颜料里运出国。”
外面传来警笛声,李队带着人冲进来,手里举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部卫星电话。“在烟囱里找到的,最近的通话记录是打给赵文山的画廊。” 李队的帽檐滴着水,“我们查了赵文山的账户,近五年有五十多笔来自海外的汇款,总额超过两个亿。”
江辰拿起卫星电话,通讯录里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 “眼镜”。“伦勃朗的眼镜。” 他突然笑了,“沈墨的密码提示根本不是指画,是指赵文山 ,那家伙整天戴着副金丝眼镜!”
林倩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实验室发来的消息:《夜巡》画框夹层的芯片解密了,里面只有一个坐标,指向市中心的 “盛世拍卖行”,正是周明远拍下《夜巡》的地方。“他们要在拍卖行交易。” 她把坐标递给江辰,“可能就是今晚。”
江辰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整。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正好在八点开始,压轴拍品是一幅号称 “流失海外的清代宫廷画”。“看来咱们得去凑个热闹了。” 他拽着林倩往外走,“记得穿得正式点,别让人看出你是来解剖画框的法医。”
盛世拍卖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林倩穿着江辰硬塞给她的晚礼服,裙摆扫过红地毯时总担心踩到自己的脚。江辰的西装袖口别着朵胸花,是用蓝色颜料染过的银杏叶 ,林倩早上在实验室急中生智做的,说 “这样像艺术圈的人”。
“你确定赵文山会来?” 林倩端着杯香槟,手指捏着杯脚转圈圈,生怕不小心泼在礼服上。这件衣服是江辰找李队的老婆借的,据说比他三个月工资还贵。
“压轴拍品就是他送拍的。” 江辰朝主席台努努嘴,赵文山正站在那里跟个金发老外谈笑风生,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得像两片镜子,“那幅清代宫廷画,我看八成是用敦煌壁画碎片改的。”
拍卖师敲下第一锤时,林倩的目光落在展台上的油画上。画的是群仕女在花园里弹琴,颜料的光泽有点刺眼,尤其是绿色的裙摆,像沈墨工作室里的石绿颜料。她悄悄打开手机里的光谱分析 APP,镜头对准画面时,屏幕立刻跳出警告:含有大量现代合成树脂。
“假得不能再假了。” 她凑到江辰耳边低语,“颜料层是机器喷涂的,连笔触都懒得模仿。”
江辰正盯着那个金发老外,对方的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是个简化的 ×73 标记。“那是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记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Interpol 的通缉令上见过。”
轮到压轴拍品上场时,全场的灯光暗下来,只有一束追光打在画框上。林倩的呼吸突然停滞 ,画的角落有个极小的印章,形状和敦煌壁画上的 “×73” 完全一致。赵文山走上台致辞,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带着刻意练过的磁性:“这幅《瑶池仙乐图》,是我从一位欧洲藏家手中征集的,历经百年沧桑……”
“他在撒谎。” 林倩的手机震动,是实验室发来的消息:通过拍卖行的监控拍到画框背面,有个微型芯片的轮廓,与《夜巡》里的芯片型号一致。“芯片里的坐标应该就是交易地点。”
拍卖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了五千万。举牌的大多是些生面孔,举手时都不经意地摸了摸袖口,像是在做某种暗号。林倩注意到他们的手指缝里,都沾着点淡蓝色的粉末 ,和沈墨的蓝绿色颜料少了种成分,像是特意去掉了荧光颗粒。
“是洗钱。” 江辰突然明白过来,“他们用假画抬高价格,把黑钱洗白。真正的交易在拍后。” 他掏出对讲机,“李队,准备行动,目标是停车场的黑色奔驰。”
赵文山落槌的瞬间,全场响起掌声。他朝金发老外举杯,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转身往后台走。江辰拉着林倩跟上去,礼服裙摆被地毯勾住,差点让她摔个跟头。“你慢点!” 她低声抱怨,“别露馅了。”
后台的休息室里,赵文山正用小刀撬开画框的夹层。林倩和江辰躲在门后,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个卷轴,展开后是半幅敦煌壁画,颜料在灯光下泛着荧光。“这批货纯度很高。” 金发老外的中文带着口音,“老板很满意,下批要加快速度。”
赵文山的刀突然停住,目光投向门口。“既然来了,就进来聊聊吧。”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江警官,林博士,别躲了。”
江辰推开门,警徽在口袋里硌得慌。“沈墨在哪?”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手铐上,“还有沈瑶,你把她藏哪了?”
赵文山突然笑了,把壁画塞进画框:“沈墨?他早就带着芯片跑了。” 他指了指壁画上的 ×73,“真正的密码在这里面,你们永远找不到。”
林倩突然注意到壁画的颜料层有裂纹,露出下面的底色 ,不是唐代的土黄色,而是种暗绿色,像军用帐篷的颜色。“这是用现代帆布做的底。” 她的声音带着肯定,“你把真壁画碎片磨成颜料,混在伪作里,这样过安检时根本查不出来。”
金发老外突然掏出枪,被江辰一脚踹在手腕上,枪滑落在地。林倩趁机按下藏在香槟杯里的报警器,刺耳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拍卖行。“你们跑不掉了。” 她捡起地上的壁画,画框的碎片里掉出个 U 盘,正是沈墨铁盒子里的那种。
赵文山被按在地上时,金丝眼镜摔碎了,镜片反射出天花板的水晶灯,像无数个散落的星星。“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 他的嘴角流着血,却还在笑,“×73 的意思是第七十三批货,你们永远不知道下一批藏在哪幅画里。”
江辰捡起 U 盘塞进证物袋,突然想起什么。“沈瑶是不是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他盯着赵文山的眼睛,“你用她威胁沈墨?”
赵文山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林倩的手机在这时收到条陌生短信,是张照片:沈瑶被绑在个仓库里,背景是堆画框,其中一个框子上贴着 “73” 的标签。发件人只有两个字:救我。
警局的审讯室亮着惨白的灯。赵文山坐在铁椅上,手腕被铐在桌腿上,碎掉的眼镜片用胶带粘着,看起来滑稽又狼狈。江辰把 U 盘放在桌上,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沈瑶在哪?” 他的手指敲着桌面,节奏和拍卖行的拍卖锤一样。
赵文山闭着眼装死,嘴角却偷偷往上翘。“你们找不到她的。” 他突然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她知道的太多了,包括 ×73 的真正含义。”
林倩坐在观察室里,看着单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把 U 盘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三维地图,坐标指向城郊的废弃颜料厂 ,那里曾是沈墨的作坊,五年前因污染被查封。“他故意把坐标存在 U 盘里,” 她突然明白过来,“想让我们去救沈瑶,同时掉进陷阱。”
江辰的对讲机传来李队的声音:“老江,颜料厂周围发现大量汽油桶,像是要炸平那里!”
林倩的心跳猛地加速。她调出颜料厂的平面图,发现地下室有个通风管道,正好通向隔壁的仓库。“沈瑶可能被藏在通风管道里。” 她抓起解剖刀冲出观察室,“我知道怎么进去,那种老式管道的结构跟法医中心的标本室一样!”
颜料厂的铁门锈得掉渣,江辰一脚踹开时,铁锈溅了他一裤腿。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汽油的混合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林倩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从实验室带来的金属探测器,探头扫过墙壁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这里有金属。” 她用解剖刀撬开墙皮,露出块松动的砖块,后面是个黑黢黢的洞口,“通风口在这儿!”
管道里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铁锈渣掉在林倩的晚礼服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她想起江辰说的 “别弄脏衣服”,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管道里撞出嗡嗡的回响。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沈瑶?” 林倩往前爬了两米,看见个蜷缩的身影,手腕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女孩的校服上沾着蓝绿色的颜料,和沈墨画笔上的一模一样。
沈瑶看见她时,眼睛突然亮了。林倩用解剖刀割断绳子,女孩刚想说什么,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爆炸声,火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像条燃烧的蛇。“他们要炸掉这里!” 沈瑶的声音发颤,“我爸说芯片里有他们走私的证据,藏在……”
“藏在 73 号颜料罐里!” 林倩想起沈墨工作室的编号,突然拽着沈瑶往回爬,“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江辰在管道出口接应她们,脸上沾着烟灰,西装外套被划破了个大口子。“李队己经控制住外围,赵文山的人全抓了!” 他把消防斧塞给林倩,“地下室有个储藏室,快去拿证据!”
储藏室的门被焊死了,林倩用消防斧劈了三下才打开。里面堆着一排排颜料罐,编号从 1 到 100,其中 73 号罐的盖子上,贴着片银杏叶,和周明远家的那片一模一样。她拧开盖子,里面没有颜料,只有个防水袋,装着块芯片和一叠照片 ,全是走私敦煌壁画的交易记录,最早的一笔在十年前。
“这是沈墨留的后手。” 林倩把芯片塞进怀里,“他知道赵文山会黑吃黑。”
外面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天花板开始掉灰。江辰拽着两个女孩往外跑,沈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一幅画:“那是我爸画的!里面有我的生日!”
林倩回头看了眼,画的是片银杏林,每片叶子上都写着日期,其中一片写着 “2008.07.03”,正是 ×73。她突然明白,这个标记根本不是什么密码,是沈瑶的生日,沈墨用女儿的生日给每批货做标记,藏着一个父亲的私心。
跑出颜料厂的瞬间,身后传来巨响,整栋楼塌了下去,烟尘像蘑菇云般升起。沈瑶趴在江辰肩上哭,手里紧紧攥着那片写着生日的银杏叶。林倩摸了摸怀里的芯片,突然觉得那些冰冷的颜料和金属背后,藏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和他们的爱恨情仇。
警车里,林倩把芯片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沈墨的留言:“吾女瑶瑶,见字如面。父误入歧途,唯以此证赎罪……” 后面附着所有买家的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让江辰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位经常出现在艺术品鉴节目上的专家,上周还在电视上说《夜巡》是真迹。
“看来艺术圈的水比我想象的还深。” 江辰发动警车,警灯的红光映在林倩脸上,“下一步去哪?”
林倩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法医中心的灯光在远处亮着。“回实验室。” 她的指尖在芯片上轻轻敲击,“我想知道,这些颜料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车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有人在低声诉说。林倩知道,这场关于颜料和谎言的游戏还没结束,而她和江辰,才刚刚摸到棋盘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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