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实验室飘着松节油与臭氧混合的气味。林倩把第三份颜料样本推进 X 射线荧光光谱仪时，江辰正趴在桌上研究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手指在计算器上敲得噼啪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警服后背投下黑白相间的条纹，像幅抽象派的监狱画。
“我说江大队长，” 林倩调着仪器参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您这数学水平，当年警校考试没作弊？” 屏幕上的元素分析图突然跳红，汞元素的峰值像根竖起的中指，“哟，找到宝贝了。”
江辰凑过来时带倒了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别转移话题。” 他指着光谱图上的锯齿状曲线，“这堆乱七八糟的线说明啥？朱砂我认识，红颜料嘛，过年写春联用的那种。”
林倩从抽屉里翻出本《中国矿物颜料史》，书页间掉出片真朱砂标本，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普通朱砂含汞量 3%，这个样本是 17%。” 她用镊子夹起标本蹭过江辰的警号，金属表面立刻留下道红痕，“而且含硫量异常高，只有甘肃敦煌附近的鸣沙山矿脉才有这种成分 ， 那里的朱砂是唐代壁画专用料。”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博物馆的老研究员抱着个木箱进来，箱子上贴着 “一级文物” 的封条。“小林你看这个。”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捏着块壁画残片，边缘还粘着土黄色的墙皮，“这是上个月在黑市截获的，颜料成分和你送来的样本完全一致。”
江辰突然拍了下桌子，吓得林倩手里的镊子都掉了。“周明远的资金流向！” 他从文件堆里抽出张汇款单，日期正是壁画残片被截获的前三天，“他给阿富汗那家矿业公司转了两百万，收款人姓名缩写和赵文山侄子的护照一致！”
林倩把残片放在显微镜下，细胞壁的纹路里卡着根银白色纤维，在紫外线下显出淡蓝色的荧光 ， 和《夜巡》画布纤维的特征完全吻合。“他们用敦煌朱砂混进西方颜料，” 她的指尖在载玻片上滑动，“既掩盖了文物走私的痕迹，又能通过拍卖把黑钱洗白。”
老研究员突然指着残片角落的符号，那是个模糊的 “×”，旁边刻着极小的 “73”。“这是考古队的标记，” 他的声音带着痛心，“表示第 73 号被盗壁画，去年在莫高窟第 285 窟发现的，壁画上画的是《飞天供养图》。”
江辰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小张的视频请求。接通后，年轻警员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背景是间堆满画框的仓库。“江队，沈墨的工作室找到了！” 他举着手机扫过仓库，镜头里突然闪过幅《飞天图》仿作，颜料红得刺眼，“墙上的画用的都是这种红颜料！”
林倩注意到仿作的云纹边缘有层油光，像是涂了某种保护剂。“让他取样！” 她对着屏幕喊，“用无水乙醇擦一下，看会不会掉色！”
小张的手在画面里晃了晃，蘸了酒精的棉签擦过画框时，果然蹭下点红渣。“不掉色！” 他举着棉签对着镜头，“而且有股松节油的味道，和油画颜料一样！”
江辰突然抓起警帽往门口冲，白大褂的下摆被椅子勾住都没察觉。“赵文山的画廊有幅《飞天图》真迹！”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越来越远，“我去申请搜查令，你们准备好检测设备！”
林倩看着他撞上门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把壁画残片放进恒温箱。老研究员正对着《夜巡》的画布纤维样本出神，突然指着显微镜说：“你看这纤维里的气泡，形状很规则，像是人为吹进去的。”
显微镜下的亚麻纤维果然布满了椭圆形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包裹着极小的红色颗粒。林倩的心跳突然加速 ， 这是现代纺织工业的 “中空纤维” 技术，常用于高端户外服装，17 世纪的荷兰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工艺。
“《夜巡》是彻头彻尾的赝品。” 她摘下手套揉了揉眼睛，“画布是现代仿的，颜料是敦煌朱砂混的，连画框里的芯片都是最新款的 ， 他们费这么大劲伪造，肯定不只是为了洗钱。”
恒温箱的压缩机突然发出异响，林倩打开发现壁画残片上的朱砂正在变色，从暗红变成了紫黑。老研究员惊呼一声：“是湿度问题！这种唐代朱砂遇潮会氧化，必须保存在 55% 的湿度环境里！”
林倩突然想起周明远书房的湿度计，显示 68%， 明显高于正常标准。“他是故意的。” 她的指尖在残片上，“高湿度会让朱砂加速氧化，同时释放汞蒸气，长期接触会慢性中毒 ， 周明远的胃容物里有汞残留，就是这个原因！”
实验室的电话响了，是江辰从赵文山画廊打来的。“他们把《飞天图》转移了！”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背景里有瓷器破碎的声响，“但我们在画框后面发现个暗格，里面有本账本，记录着近五年的走私清单！”
林倩抓起检测箱往门口跑，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朱砂标本。走廊里的阳光正好落在标本上，折射出的红光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像条通往敦煌的路。她突然想起周明远指甲缝里的颜料，那些被他死死攥着的红，或许不是挣扎的痕迹，而是指向真相的路标。
市刑侦队的会议室烟雾缭绕，江辰把第七杯速溶咖啡灌进喉咙时，李队正用红笔在世界地图上画圈。阿富汗的青金石矿、瑞士的银行、香港的拍卖行，三个红点被首线连起来，像条狰狞的蜈蚣。
“赵文山的侄子赵鹏，持巴拿马护照，在阿富汗注册了家矿业公司。” 李队用激光笔点在喀布尔的位置，“实际上就是个空壳，主要业务是把敦煌文物伪装成‘阿富汗古董’运出境。”
林倩推开门时，手里的证物袋差点被风吹走。里面装着片青金石，在日光灯下泛着深蓝色的光泽，像块凝固的夜空。“这是从《夜巡》颜料里提取的，” 她把样本拍在桌上，“含有铬铁矿杂质，只有阿富汗的萨雷散格矿才有 ， 和周明远转账的那家公司地址一致。”
江辰突然把账本推到她面前，某页的边缘有团暗红色的污渍，形状像滴溅落的血。“你看这笔记录，” 他的指尖划过 “2023 年 3 月 17 日，73 号，800 万” 的字样，“和周明远拍下《夜巡》的日期完全吻合，800 万刚好是成交价的零头。”
国际刑警的视频会议突然接入，屏幕上的金发探员举着张照片，背景是瑞士银行的金库。“我们查到赵鹏在苏黎世有个保险箱，” 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登记物品是‘17 世纪油画颜料’，但上周被人取走了。”
林倩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博物馆实验室发来的短信：“青金石里发现微量钛白粉，现代工业产物，1950 年前不可能有。” 她突然想起沈墨工作室的颜料罐，标签上写着 “进口矿物颜料”，产地标注的却是 “意大利”。
“他们用阿富汗青金石混现代钛白粉，” 林倩在白板上画着成分比例图，“既能通过成分检测蒙混过关，又能降低成本 ， 真正的青金石比黄金还贵。” 她突然圈出钛白粉的生产编号，“这是中国山东某化工厂的产品，去年出口了三吨到阿富汗，收货方就是赵鹏的公司。”
江辰抓起车钥匙往门口冲，警服外套的下摆扫过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账本上晕开，正好遮住 “73 号” 的字样。“去查那家化工厂的物流记录！”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我倒要看看三吨钛白粉能伪造多少幅‘伦勃朗’！”
林倩跟在后面跑，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光谱仪数据线。电梯下降时，她突然想起老研究员的话：“唐代画工在朱砂里加蜜蜡，能让颜色千年不褪。” 而《夜巡》的颜料层里，检测出的却是现代合成树脂 ， 那些被精心掩盖的时代痕迹，恰恰成了最致命的证据。
化工厂的仓库像座迷宫，货架上的钛白粉袋堆到天花板，每个袋子上都印着个小小的 “赵” 字。江辰爬上最高的货架，发现顶层藏着几十个木箱，打开后里面全是用青金石粉末压成的块，边缘还粘着敦煌壁画的土黄色墙皮。
“这是‘颜料砖’。” 林倩用小刀刮下点粉末，在阳光下显出深蓝色的闪光，“把文物磨成粉，压成砖方便运输，到国外再溶解成颜料 ， 一克青金石粉能卖五百美元，比 coe 还暴利。”
仓库角落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未发送的邮件，附件是份货运清单，目的地是香港某拍卖行。江辰拍下清单时，林倩突然指着收件人姓名 ， 和周明远书房那本《伦勃朗画传》的译者名字一模一样。
“译者是幌子，” 她滑动鼠标点开历史记录，“这人三年前就去世了，邮箱被赵文山盗用，用来接收拍卖信息。” 垃圾桶里的快递单上，寄件人地址是家画廊，名字赫然是 “文山画廊”。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江辰正抱着块颜料砖往车外搬，青金石粉末蹭了他一身，蓝得像刚从海里捞出来。作者“妮薇甄”推荐阅读《【妮薇甄】尸语迷城》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林倩突然发现砖面上有个模糊的印记，是个 “飞” 字的草写 ， 和敦煌第 285 窟《飞天供养图》的题字一模一样。
“73 号壁画，” 她的指尖在印记上轻轻抚摸，“周明远肯定发现了这个，才被灭口的。” 远处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颜料砖在地上投下块深蓝色的光斑，像幅未完成的画。
法医中心的电子实验室比解剖室还冷。林倩把从《夜巡》画框里拆出的芯片放进检测仪时，江辰正用放大镜研究芯片表面的电路，鼻尖快贴到电路板上了。“这玩意儿比指甲盖还小，能存啥？” 他的呼吸在镜片上凝成白雾，“不会是赵文山的自拍吧？”
林倩敲下回车键，屏幕上跳出串乱码，像群排队跳楼的蚂蚁。“军用级加密算法，”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需要密钥才能解密 ， 通常和硬件绑定，比如画框的序列号。”
技术队的小王抱着台古董收音机进来，机身上的木纹己经磨得发亮。“林姐你看这个，” 他转动调频旋钮，滋滋的杂音里突然传出规律的滴答声，“从沈墨工作室搜出来的，里面藏着个和画框芯片同款的存储器。”
江辰突然抢过收音机，对着光看机壳内侧的刻字，那里有行极小的数字：28°50'N，94°40'E。“这是经纬度！” 他抓起地图册翻到西藏那一页，指尖重重戳在某个点上，“墨脱县附近，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林倩的解密程序突然停下，屏幕上的乱码变成了幅卫星地图，红色的十字标记正好落在江辰指的位置。“芯片里存的不是数据，是坐标。” 她放大地图，标记旁有个模糊的建筑物轮廓，像座废弃的寺庙，“而且加密方式用的是油画调色公式，R=255，G=0，B=0， 正好是朱砂的 RGB 值。”
小王突然指着地图上的比例尺：“这个寺庙距离最近的公路有 20 公里，只能徒步进去。” 他调出历史卫星图，“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前的地图显示是片密林。”
江辰的手机响了，是国际刑警发来的照片：赵鹏在香港机场的监控截图，他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留下道蓝色的痕迹 ， 青金石粉末的颜色。“他要去墨脱！” 江辰把照片拍在桌上，“带着 73 号壁画的残片！”
林倩突然注意到芯片边缘的焊点，形状像个微型的调色盘，每个焊点对应不同的颜色。“密钥是颜料配方！” 她在键盘上输入红、黄、蓝三原色的比例，屏幕上的地图突然弹出个对话框，显示 “7 月 15 日，月圆之夜交接”。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 江辰抓起对讲机喊集合，“准备装备，我们去墨脱！” 他转身时撞翻了椅子，摔在地上的放大镜把阳光聚成个光点，正好照在芯片的某个焊点上，屏幕瞬间跳出段视频。
视频里是间石窟，周明远正用小刀刮着壁画，朱砂粉末簌簌落在他的白手套上。“这才是真正的 73 号，”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赵文山想用仿品换走它，门都没有！”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传来打斗声和赵文山的怒吼：“把壁画交出来！”
视频中断的瞬间，林倩看清了石窟角落的标记，是个和颜料砖上一样的 “飞” 字。“周明远不是收藏家，是卧底。”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故意拍下伪画，就是为了接近赵文山，找到真正的 73 号壁画。”
江辰突然想起周明远胃里的金属碎屑，成分和壁画的岩石一致。“他吞了块壁画残片当证据。” 他的拳头攥得发白，“我们解剖时没发现，说明被赵文山的人动过手脚 ， 那个内鬼不仅泄密，还篡改了尸检样本！”
实验室的电话响了，是看守所打来的。“江队，沈墨要见你，说有重要线索。” 值班警员的声音带着犹豫，“他还说，只跟你一个人说，并且要带一幅《向日葵》仿作进去。”
林倩把芯片装进证物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突然想起周明远指甲缝里的颜料。那些被他死死攥着的红，或许不是挣扎的痕迹，而是指向 73 号壁画的最后路标。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正透过玻璃照在《夜巡》的画布上，颜料里的朱砂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像片遥远的星空。
墨脱的雨林像座绿色的监狱。林倩踩着泥泞往前走，白大褂的下摆沾满了黄色的泥浆，手里的光谱仪不时发出 “滴滴” 的提示音 ， 距离坐标越近，朱砂的信号越强。江辰走在前面开路，砍刀劈断藤蔓的声音惊起群白鹭，翅膀掠过头顶时带起阵腥风。
“还有三公里。” 江辰擦掉额头的雨水，警服己经湿透，贴在背上像层皮肤，“卫星电话没信号，跟总部失联了。” 他突然指着前方的雾气，“你看那是什么？”
浓雾中隐约露出座寺庙的轮廓，金顶在雨雾里闪着微弱的光。林倩的光谱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朱砂信号变成满格，像颗跳动的红心。“就在里面。” 她握紧口袋里的解剖刀，刀柄的防滑纹硌得掌心发疼。
寺庙的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缠着条褪色的红布，像根凝固的血带。江辰推开门的瞬间，檀香混合着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正殿的佛龛前，赫然挂着幅《飞天供养图》，颜料红得刺眼。
赵文山背对着他们站在壁画前，手里举着把美工刀，刀尖正对着壁画上的飞天脸。“你们来得正好。”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周明远没能完成的事，就让你们来见证吧。”
林倩注意到他脚下的颜料桶，里面的红颜料还在冒着泡，是朱砂混松节油的混合物。“你要毁掉它？”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为了掩盖走私的痕迹？”
赵文山突然笑了，笑声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毁掉？” 他用刀尖挑起点颜料抹在壁画上，“我要让它‘重生’， 把唐代的飞天，变成伦勃朗的天使，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江辰悄悄摸向腰间的手铐，手指刚碰到金属链就被赵文山发现了。“别动！” 他把刀架在壁画上，“这壁画里掺了炸药，遥控器在我手里，你们敢动一下，大家就一起当飞天！”
林倩的目光落在壁画的云纹处，那里的颜料比别处亮些，像是刚涂上去的。她突然想起沈墨说过的 “修复秘诀”：“真正的古画颜料会呼吸，表面有细微的裂纹，仿品再像也做不出来。”
“你这仿品太差劲了。” 她故意提高声音，指着壁画上的飞天裙裾，“唐代用的是矿物颜料，不会反光，你用的是丙烯，在这种光线下会发亮 ， 就像你这个人，再装也成不了真君子。”
赵文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刀的手紧了紧。“你懂个屁！” 他的刀尖划破了点壁画，红色的粉末簌簌落下，“我花了三年才研究出这种混合颜料，专家都鉴定不出来！”
江辰趁他分神的瞬间扑过去，两人在泥地上扭打起来。赵文山的刀掉在地上，滑到林倩脚边，她弯腰去捡时，发现刀身沾着的颜料里有银白色的纤维 ， 和《夜巡》画布的纤维一致。
“周明远是你杀的！” 林倩举着刀指向他，“你在他的咖啡里加了河豚毒素，再布置成触电，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你没想到他吞了壁画残片，更没想到颜料会说话！”
赵文山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火苗在潮湿的空气里摇摇晃晃。“同归于尽吧！” 他扑向壁画旁的汽油桶，江辰一把抱住他的腰，两人滚作一团。
林倩抓起地上的砍刀劈向炸药引线，火星溅在壁画上，烫出个小黑点。她突然发现黑点周围的颜料在变色，从红变成了橙 ， 这是现代丙烯遇高温的反应，真正的朱砂在这种温度下只会变黑。
“这根本不是 73 号壁画！” 她大喊着扔掉砍刀，“是你伪造的！真正的壁画被你藏起来了！”
赵文山的动作顿了顿，江辰趁机将他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嘴角流出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林倩指着壁画角落的 “飞” 字：“真迹的题字用的是狼毫笔，笔锋有飞白，你这个是机器刻的，边缘太整齐 ， 就像你做的所有赝品，永远缺了点灵魂。”
雨停了，阳光透过寺庙的窗棂照在壁画上，现代颜料在光线下泛着塑料般的光泽。江辰铐住赵文山的瞬间，林倩在佛龛后面发现了个暗格，里面藏着块真正的壁画残片，朱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像块凝固的血玉。
残片上的飞天正捧着朵莲花，花瓣的纹路里卡着点蓝绿色的颜料 ， 和《夜巡》里士兵盔甲的颜料一致。林倩突然明白，周明远不是在破坏壁画，而是在提取颜料样本，那些被他刮下来的红，是指向真相的最后证据。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林倩把残片放进证物袋，指尖触到冰凉的石壁，突然觉得很安心。就像不管伪造得多么完美，真迹永远会在某个角落等着被发现，那些藏在颜料里的秘密，终有一天会在阳光下显出原形。而她和江辰，不过是碰巧成为了揭开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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