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蹲在窗边，手指贴着墙缝。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人却不见了。他盯着那张空椅子看了三秒，转身走到桌前，拉开抽屉。那张写着海外账户的便签没了，医生也不见了。
他没动。
药瓶被拿走，电脑被远程访问，现在连医生都消失了。这不是逃跑，是有人帮他收尾。
林沉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拍下抽屉里剩下的纸角。然后上传照片，同步加密文件。做完这些，他摸了摸裤兜，确认陈昊给的U盘还在。
时间是六点五十八分。
保安七点会经过十一楼。他还有两分钟。
他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张A4纸，写下一行字：“程建辉说，瑞士账户明天断供。”写完折好，放在键盘中间。
这是个诱饵。医生不怕坐牢，怕被抛弃。只要他还相信程建辉能救他，就会回来拿最后一张底牌。
林沉霄退到门后，关掉灯，只留窗帘缝里的一点光。他靠着墙，手碰到听诊器，金属很凉。
七点零二分，楼梯传来脚步声。
很轻，停了两次，像是在看有没有人。接着门把手转动。
门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闪进来，反手关门。是主治医生。他头发乱，脸上有汗，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纸条。他冲过去抓起来，抖开看，呼吸变快。
林沉霄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猛地推开门，一脚踢翻椅子，扑上去按住医生肩膀，把他死死压在墙上。医生挣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你跑什么？”林沉霄声音低，“程建辉不要你了？”
“我没有……我没烧完……”医生眼神发慌，“我还不能被抓……资料还没毁干净……”
林沉霄扯开他西装领子，看到口袋里有打火机和半本烧焦的相册。
他冷笑：“你在烧什么？我妻子的照片？”
医生突然抬头，眼睛发红：“你不懂！程建辉说只要改诊断，就能救公司！你说你忙项目，顾不上家，我就想帮你稳住局面……可她不该要复检！不该自己查病历！”
林沉霄拳头收紧：“所以你就让她死？”
“不是我！”医生喊出来，“是程建辉带药来的！是他逼我取消送检！他说你根本不在乎她，不如趁机让你垮台！你的股权、项目、资本……全都会崩！”
林沉霄看着他，不说话。
医生喘气，眼泪流下来：“我知道错了……可我现在去自首也没用，他们不会信我一个人的话……证据都被删了……”
“证据？”林沉霄松开手，从衣服内袋拿出一个小药瓶——修正液，“这个是你签收的，采购记录在我手里。”
医生愣住。
“还有这个。”林沉霄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CT编号拼接的原始报告，“你当初没敢改原始影像，只改了纸质病历。婉清自己发现了异常。”
医生腿软了，靠着墙滑坐在地。
林沉霄蹲下，首视他眼睛：“你藏的地方，我去过了。档案室、办公室、车底夹层。但你还有一处没处理干净。”
“什么？”
“你用来观察她的房间。”林沉霄站起来，“你不敢见她，又怕她查出来，就在医院另设了个地方，对吧？每天看她状态，记下反应，好随时应对。”
医生脸色变了。
林沉霄走向门口，回头说：“带我去。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全江州都知道，有个医生把病人送进了坟墓。”
医生不动。
林沉霄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等等！”医生爬起来，“我说……我说……”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十二楼西侧尽头的一间储物室门前。这里挂着“设备检修中”的牌子，门锁是新的。
林沉霄蹲下，用手电照墙。发现一块板边缘有指纹油渍。他用听诊器敲了敲，听到空心的声音。
他撬开板子，露出一个感应器。
“指纹解锁。”他说。
医生低头看自己的右手，犹豫几秒，伸手按上去。
滴的一声，暗门弹开。
里面不到十平米。墙上贴满苏婉清的照片：住院时的、化疗后的、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每张下面都写着日期和字——“情绪低落”“拒绝进食”“询问复检流程”。
正中央是一张表格，标题是“观察期第X天”，从确诊那天开始，一首排到她去世。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亮着，正在播放视频。画面里是苏婉清躺在病床上，蜷缩身体，喊着“林沉霄……你在哪里”。
林沉霄站着不动，手指掐进掌心。
医生靠在墙边，声音发抖：“我每天来看她……我不敢露面，只能在这里记录……我以为帮的是你……我以为你是真忙……”
林沉霄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放在桌上。
“她说，医生的手，是用来救人的。”
他看着医生：“你现在烧的不是照片，是你宣誓那天说的话。”
医生突然哭出声：“我想救她！可程建辉拿着合同来找我，说你马上要破产，项目撑不住了！只要把病情定成晚期，投资方就会撤资，你必须低价转让股份！他说这是‘商业必要’！”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拿了那笔钱……第一笔到账后，我就成了共犯……后来我想停，可他掌握了我的操作记录……他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曝光……”
林沉霄一步步走近：“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疼死？”
“我不是不想救！”医生抓起桌上的手术刀，抵住自己喉咙，“我是懦夫！可我现在去自首也没人信！他们会说我推卸责任！”
警笛声由远及近。
红蓝光透过百叶窗扫进来。
林沉霄看了眼门外，上前一步，在医生挥刀瞬间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刀落地。他把人按在墙上，膝盖顶住后腰。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他说，“一是等警察进来，说我袭击你，继续装受害者。二是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进去之后，慢慢看清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从裤兜掏出U盘，塞进医生西装内袋。
“这里面有你收钱的银行流水、和程建辉的通话录音、还有你签字的修正液使用登记。等你在监狱看完这些，或许还能想起几个同伙。”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沉霄松开手，吹灭蜡烛，转身走向通风口。他掀开盖板，钻进去，趴下不动。
两秒后，门被撞开。
警察冲进来，手电光照满屋子。医生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念叨：“是我……是我改的病历……钱是程建辉给的……我都认……”
有人上前铐人，有人拍照取证。
林沉霄趴在管道里，听着动静，一动不动。
医生被架出去时，西装口袋鼓了一下，但他没察觉。
警笛声远去。
林沉霄爬出来，跳下地面。他没走正门，穿过隔壁空病房，拉过一张陪护椅坐下，低头整理衣服。
走廊尽头有护士站，灯光亮着。
他抬头看墙上的钟：七点三十六分。
他没离开。
他知道审讯才刚开始。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最新章节随便看！(http://www.220book.com/book/815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