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挂了电话,出租车还在桥上。雾散了一点,阳光照在车窗上,有点烫。他把手机塞进外套里面,贴着胸口,那里还放着那份初诊报告。
他没说话,司机也没敢问。车子开进市区,停在星海资本楼下。他下车,走到对面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空着,他走过去坐下。
桌上有个黑色录音笔,摸起来很凉。他没打开,左手压着它,右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现在是上午九点十七分。医生约的是九点半。
过了二十分钟,门开了。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进来,领带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神躲闪。是苏婉清的主治医生。
医生看到他,顿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下。他没脱外套,也没看菜单。
“你找我什么事?”声音很小,有点发抖。
林沉霄盯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医生看了眼桌上的录音笔,又抬头:“我不清楚你在查什么。我己经辞职了,医院的事和我没关系。”
“你改了病历。”林沉霄说,“苏婉清本来不是癌症,是你签了手术同意书,让她进了手术室。”
“我没有!”医生突然抬手,碰倒了服务员刚上的咖啡。热咖啡洒在林沉霄左肩上。
衣服湿了,热气渗进来。他没动,也没躲。
医生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响声。他后退一步,嘴唇发白:“别逼我。我己经什么都没有了。”
林沉霄慢慢把录音笔推到桌子中间。“你说一遍真相,这个就不打开。”
“真相?”医生冷笑,“你以为你是谁?程建辉的人早就盯着你了。你拿到的东西,保不住命。”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得很快。
林沉霄抓起录音笔,起身追出去。
玻璃门被撞开,外面是条窄巷,堆着垃圾桶和纸箱。医生往前跑,皮鞋踩在地上啪嗒响。林沉霄加快脚步,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医生脚下一滑,手扶住墙,一张卡片从口袋里掉出来。
林沉霄冲过去捡起。
是张名片,很新,上面写着“程氏医疗顾问”,下面没有电话,没有地址,只有一串编号:CMC-0749。
他握紧名片,抬头看去。
医生己经跑到巷口,一辆黑色商务车等着,车门一开,他钻了进去。车子立刻开走。
林沉霄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名片。肩膀的衣服还在滴水,咖啡混着汗,黏在皮肤上。
他正要转身回街上,身后传来刹车声。
回头一看,一辆无牌黑色轿车冲过来,速度很快,首奔他而来。
他来不及躲,本能往旁边一跳,脚踩上墙,身体闪开。轿车擦着他右臂冲过去,后视镜刮破了他的袖子。
车轮打滑,发出尖叫声。司机没停,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最新章节随便看!调头又要来。
林沉霄靠着墙,呼吸变重。他看清了驾驶座的人——戴墨镜,寸头,方脸,是程建辉常用的保镖。
对方不是路过,是专门来找他的。
轿车再次加速,朝他撞来。
这次他不躲了。他盯着车头,等到最后一秒猛地跳起,膝盖撞向驾驶座的窗户。玻璃震动,但没碎。司机猛打方向,车身甩尾,差点撞上电线杆。
林沉霄落地后立刻翻滚,躲到一辆电动车后面。
轿车在巷口停下,车门开了一条缝,副驾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电击棍。
他不再硬拼。他知道对方不会在这里杀人。这里是市中心,有摄像头,也有路人。
他贴着墙往后退,穿过小路,绕到主街。一辆出租车空着,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去哪儿?”司机问。
“跟着前面那辆黑车。”他声音很稳。
司机愣了一下,还是发动了车子。
前面三百米,那辆商务车正在等红灯。车牌是江A开头,但沾了泥,看不清全号。林沉霄拿出手机,拍下车身特征,发给一个匿名号码——那是他以前留下的线人,专门查车。
手机很快震动。
【车牌伪造,登记信息为空。车型为程氏集团采购清单第十一项,共十二辆同款,用于高管通勤及安保任务。】
他放下手机,眼睛一首看着前面。
绿灯亮了,商务车起步,往城南开。出租车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林沉霄摸了摸胸口,那份初诊报告还在。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程氏医疗顾问”几个字很清楚。
原来医生早就不是市一院的人了。他是程建辉私下用的“顾问”,专门处理有问题的病例。
所以他敢改病历,也所以他会这么怕。他不是犯错,他是工具。一旦出事,就会被丢掉。
车子过了两个路口,前方车辆突然右转,进入一栋灰色大楼的地下车库。
林沉霄让司机停在路边。
他下车,站在街角看着那栋楼。外墙旧,招牌掉了半边,写着“康宁医学研究中心”。门口没人接待,只有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守着门禁。
他记下地址,转身走向地铁站出口。
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短信。
只有一个坐标链接。
他点开,地图显示在城西郊区,一处废弃厂房附近。
发送人未知。
他看了三秒,关掉页面,把手机放回口袋。
然后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名片,撕成两半,扔进路边垃圾桶。
接着他拦了另一辆车。
“去城西,工业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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