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拿着一块沾血的布条。外面下着大雨，城市被雨雾笼罩，灯光模糊成一片。他没开灯，电脑屏幕的光一闪一闪地照在他脸上。
他把布条放进密封袋，拉好拉链，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柜门，把袋子放进去，关上柜子。动作很稳，像在处理一份普通文件。
电脑还开着。他走回去，刷新了规划局的官网。页面跳了一下，跳出一个红色弹窗：“江州市旧城核心区综合改造项目公开招标”。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五秒。
手机响了。
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旧城改造的骨头，你啃不动。”
林沉霄没动。他截了图，保存到文件夹，命名为“证据01”。然后把那个号码拉黑。
他又看回招标公告。项目编号、预算金额、投标截止时间都写得很清楚。新闻己经开始报道，网上全是标题：“五大房企角逐旧改王座”“程氏集团领跑竞标热度榜”。
他知道这是程建辉等了三年的机会。这块地是江州最后一块没开发的核心区，政策好，一旦拿下，回款快，还能贷款，形成资金循环。上一世，程建辉就是靠这个项目起家，一步步吞掉对手，成了地产老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里面的墙。
墙上贴满了纸。有照片、时间线、合同扫描件，还有红笔画的连线。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是三份工程协议的复印件。其中一份右下角写着“程建辉”，签名看起来没问题，但放大后能看到笔迹有点抖，和平时不一样。
这是三年前的假合同。当时程建辉用空壳公司投标，材料造假，却顺利通过审核。原始文件早就被销毁了，但林沉霄记得漏洞在哪——负责审核的副局长后来因为受贿被抓，那份合同的电子版被一个离职员工存到了私人硬盘里。
他在桌边坐下，打开笔记本，调出AI比对报告。两份签名重叠后，发现“辉”字的最后一笔弧度和力度不一样。系统显示：不是同一人写的概率为98.6%。
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到日历前。
今天是十月十八号。投标截止是十一月五号。
他拿起红色记号笔，在“11月5日”那格划了一道横线。然后撕下这一页，走回墙边，贴在假合同上面。
纸盖住了“程建辉”三个字。
他退后一步，看着整面墙。线索、证据、时间点，全都连上了。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布局。从妻子的病历被改，到替身出现，再到这次招标，背后有一张网。
这张网的起点，是苏婉清的死。
他坐回椅子，翻开笔记本，写下第一条计划：“启动‘旧改’投标预案，调取历史数据，联系陈昊。”
笔停了一下。
他想起天台上那个昏迷的替身，想起照片背面刻的那行字。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E=MC2≠Money。那是苏婉清写过的。她不懂物理，也不明白公式的意思，但她喜欢这句话的感觉——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比如真相。
比如命。
他低声说：“你们用她的死开始计划……那我就用她的名字，结束它。”
说完，他拨通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老地方，明早七点。”他说，“我要见陈昊。”
对方嗯了一声，挂了。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下。然后起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旧日记本。
封面己经破了，边角卷了起来。他轻轻翻开，纸页发出轻微的声音。
翻到一页，上面写着：“他说要带我去老城巷口吃糖油饼，可一首没去。”
字写得很轻，像是怕弄坏纸。
他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神变了。没有情绪，只有决心。
他合上日记本，放回原位。转身打开电脑，进入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后台，下载招标文件包。同时上传一份申请：调阅近三年同类项目的评审记录。
系统提示需要单位公章授权。
他不急。他知道怎么解决。
赵雅在政务服务中心认识人，陈昊在审计局有门路。只要他们愿意帮忙，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又新建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反击一号”。
里面只放了两个文件：
一个是假合同扫描件。
一个是DNA检测委托单。样本来源写着“未知血液”，送检机构是省司法鉴定中心。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雨还在下。楼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整层楼只剩他一个人。
他知道接下来会很难。程建辉不会只发一条短信。他们会查他的钱，干扰他的人，甚至搞法律麻烦。但他不怕。
他现在有三样东西。
一是证据。
二是时间。
三是目标。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合上笔记本，退到一边。电脑屏幕还亮着，停在招标公告页面。
他坐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墙上的假合同在灯光下很刺眼。
撕下的日历纸角微微。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脸。
他眨了下眼。
手指慢慢握紧，抓住了座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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