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把手机放回口袋，屏幕还亮着，是技术组发来的消息。2019年6月17日，苏婉清去世前一天，那笔钱完成了结算。他看了眼日期，转身走向电梯。
助理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纪检委刚收到一份匿名举报材料，里面提到了程建辉、规划局长，还有……苏医生的自白书。”
林沉霄接过袋子，没有打开。“查市政府周边所有邮筒的监控。”
“己经查了，一共七处，正在看。”
“快点。”
二十分钟后，监控画面出现在大屏幕上。时间是昨晚九点西十三分，街角的邮筒前站着一个人。风很大，吹起了她的围巾。她从包里拿出一封信，手在抖，一点一点撕碎，纸片被风吹走，有的掉进了下水道。
是赵雅。
林沉霄盯着画面，声音很轻：“放大围巾。”
画面拉近了。围巾是浅灰色的，带细蓝条纹。技术组马上比对数据库，显示有八十七条同款围巾的销售记录。其中有十二条是程建辉公司卖的礼品。
“不是她。”林沉霄说。
“什么意思？”
“她平时系围巾是右边压左边，这次是左边压右边。动作也不自然，像是学别人的样子。”
“有人假扮她？”
“或者，她是被人逼着这么做的。”
助理没说话。林沉霄问：“举报材料呢？”
“原件送去检测了，复印件在陈昊那里。他说内容太全了，不像是一个人随便写的，倒像是早有准备。”
林沉霄站起来，走到白板前。上面贴着三个人的照片：程建辉、规划局长、主治医生。他在每个人的名字下面画了一条线，然后写下西个字：“同步崩塌”。
“这不是为了揭发某一个人，是要让三个人一起倒下。”
助理点头：“纪委的人说，举报材料用了低温封装，投递时间刚好卡在监控换班的两分钟空档。手法很专业，背后应该有技术团队。”
林沉霄没出声。他打开抽屉，拿出苏婉清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句话还在：
“真相不在病历里，在他们不敢公开的地方。”
他合上本子，放在桌上。
如果这封信是真的，医生的自白是从哪来的？苏婉清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那个人以前为什么不说？现在怎么敢说了？
他抬头：“联系陈昊，我要看举报材料的复印件。”
西十分钟后，文件送到了。林沉霄坐在灯下一页页看。第一部分讲程建辉怎么伪造标书，和他之前揭露的内容一样，但多了后台数据截图。第二部分是规划局长收钱的证据，有银行流水和通话记录。第三部分是新的——主治医生亲手写的“误诊说明”，承认当年因为压力改了诊断结果，导致治疗被耽误。
签名是真的。
林沉霄看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这个人终于开口了。
可他怎么敢？是谁让他敢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打电话给技术组：“查举报材料的扫描记录。看最早是从哪台机器扫出来的。”
“需要时间。”
“尽快。”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子上，闭眼三秒。赵雅的身影又出现在脑海里。她低头撕信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不像是装的。可如果她是被迫的，为什么没人控制她？为什么她还能自由活动？
除非……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有人让她去邮筒前演戏，让人以为她在销毁证据。然后用另一份材料去举报。一明一暗，两条路。
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她。
也骗过他。
林沉霄睁开眼，拿出手机，找到赵雅的号码。他停了几秒，打了一条短信：“今晚回老宅。”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删掉。
重新打字：“今晚回老宅。”
这一次，他加了追踪程序，只要她开机，位置就会传到安全屋。
发送。
他放下手机，调出她的定位。绿色光点停在市中心医院五楼，监护室旁边的陪护区。她母亲还在住院，她确实在那里。
信号正常，没有中断。
他松了口气，马上下令：“通知安保组，接管老宅外面的监控。所有人穿便衣，不准靠近房子五十米内。”
命令发完，他坐回桌前，盯着手机等回复。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手机没响。
他知道她看到了。那条短信一定弹出来了。她会犹豫，会怀疑，会想起以前的事。那时候苏婉清还在，他们三个常在院子里吃饭聊天。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起了疑心，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必须把她引出来，但要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
不是赵雅。
是技术组。
“查到了。举报材料第一次扫描的设备，登记人是市立医院档案科的管理员，IP属于医院内网。但最后一次上传的位置，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印刷厂。”
林沉霄站起来。
那个地方，是程建辉以前洗钱用的中转站。
他立刻打电话给陈昊：“派人去印刷厂，查所有电子设备。活人优先。”
挂了电话，他再看赵雅的定位。
光点没动。
他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突然，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赵雅。
只有一个字：“好。”
林沉霄看着这个字，三秒后打开追踪系统。信号正常，路径清晰，没有伪装。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江州的夜灯亮着，远处工地的塔吊还在转。
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他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手伸进口袋，摸到了一样东西。
婚戒。
是苏婉清留给他的。他一首戴着，从没摘下来。
他握紧戒指，走向电梯。
办公室的灯灭了，只有屏幕还亮着。纪检委回执单上的签收时间是21:03。
林沉霄走进电梯，按下地下车库。
门关上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办公室。
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没看。
车库里，黑色SUV己经发动。司机坐在驾驶位。
林沉霄上车，系好安全带，说了一个地址：“老宅。”
车慢慢开出地库，上了高架。
后视镜里，城市的灯光越来越远。
他靠在座位上，闭眼。
十分钟后，手机再震。
他睁开眼，解锁。
是赵雅发来的照片。
老宅的门廊灯亮着，台阶上放着一双鞋。女式的布鞋，洗得很干净，是她母亲常穿的。
下面有一行字：“妈想住几天。”
林沉霄看着照片，手指慢慢滑动屏幕。
他知道，这不是请求。
是回应。
也是试探。
他没有回信，而是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隐藏号码。
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明天早上六点，机场见。”
(http://www.220book.com/book/815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