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的目光死死锁在望远镜里 —— 一艘挂日军旭日旗、体型修长的浪速号巡洋舰，正慢慢调舰首的两门主炮，那黑漆漆的炮口，不偏不倚对着他的 055 舰。延安号 H/PJ-46 型电磁轨道炮的超导储能阵列己完成充能，炮口微微下调，对准浪速号舰艏前方 50 米海域，只等一声令下。
浪速号舰桥上，那个留八字胡、眼神冷的军官的脸，在瞄准镜十字线后隐约能看见。
7 点 47 分。
浪速号那试探的一炮，跟冰水浇头似的，一下子让现代舰队官兵最后一点 “演习” 的幻想没了。
“右满舵！全速机动！抢占上风位置！” 龙渊没丝毫犹豫，声音通过恢复部分功能的舰内通讯系统传去各战位。延安号 “华龙 - 200” 反应堆瞬间输出满功率，30 万马力推动 1.4 万吨舰体以 35 节战速完成急转，全电推进系统的永磁同步电机让庞大舰体划出流畅的白色航迹，这速度远超 19 世纪铁甲舰 15 节的极限航速。
“保持戒备！没我命令，不准开火！” 龙渊又补了句，眼神跟鹰似的，扫过主屏幕上光学设备拍的战场画面，“无人机升空！我要全战场画面，吕梁号电磁近防炮做好拦截准备！”
一架小型侦察无人机从 055 舰尾悄悄飞起来，无声地爬高，高清摄像头把下面的厮杀场景，实时传回到指挥室。无人机搭载的抗干扰通讯模块，正以量子加密方式传输数据，避免再次扰。
画面清楚得很：三艘挂日军旭日旗的巡洋舰（吉野、浪速、秋津洲），凭着火力和速度优势，围着两艘挂三角黄龙旗的船（济远、广乙）打。还有艘没武装的商船（高升号）和一艘小炮舰（操江号），想躲远却跑得慢，笨拙得很。吉野号的航速勉强达到 22 节，在延安号面前如同蜗牛。
“报告指挥！” 无人机操作员的声音满是不敢信，“比对影像，跟 1894 年丰岛海战的船对上了！应该是日舰吉野浪速秋津洲，清舰济远广乙，运兵船高升号和运输舰‘操江号’！延安号 X 波段雷达己锁定吉野号，参数显示其主炮口径 152 毫米，射程 8 公里！”
每个名字，都像重锤砸在指挥室每个人心上。历史书上的字，正活生生在眼前演。
“电子支援单元，试着截战场通讯！用量子计算中心破译，速度要快！” 龙渊声音还稳着，但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己经冒出来了。延安号的量子计算中心每秒可进行 10 万亿次运算，破译 19 世纪的明码通讯易如反掌。
很快，通讯频道里传来电子战军官有点怪的声音：“截到不少短波明码通讯！信号源是交战舰船…… 内容是日语和中文…… 用词老得很！量子计算中心己完成 90% 破译！”
他顿了顿，念出关键信息：“重复…… 吉野号报告…… 浪速号要指示…… 济远号管带方伯谦…… 请求支援……”
“方伯谦”“丰岛”“牙山”—— 这些跟历史记载一模一样的词，让指挥室里彻底静下来。之前所有的误判、侥幸，这会儿全碎了。
这时，瞭望哨又报告：“左舷 30 度，日舰浪速号！它舰首双联主炮在转…… 指向咱们编队！延安号 S 波段雷达显示其主炮射程 10 公里，正在进入射击诸元装订！”
麻风山的铠龙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大屏幕上，光学影像放大。浪速号舰桥上，那个留八字胡、眼神冷的军官东乡平八郎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他举着望远镜，盯着这支样子怪的 “幽灵舰队”，嘴角好像扯了下，带着旧时代海军军官的好奇和轻蔑。在他眼里，这大概是没帆没烟囱的怪实验船，或是清国病急乱投医弄来的西洋玩意儿。他不知道，延安号的电磁轨道炮射程是他主炮的 30 倍。
“龙指！对方己经构成威胁！请求授权威慑射击！吕梁号 H/PJ-50 型电磁近防炮己锁定浪速号主炮，可随时拦截其炮弹！” 通讯频道里传来 054A 舰长雷毅的声音，满是战意。吕梁号的电磁近防炮射速 8000 发 / 分钟，钨合金弹丸可穿透 600 毫米均质钢，拦截 19 世纪的实心炮弹绰绰有余。
“建议先机动躲开，把情况搞清楚！咱们还没弄明白咋回事！镜泊湖号的激光防御炮还没完全校准，万一被多艘日舰围攻，后勤补给会受影响！” 政委高磊的声音也传进来，透着谨慎。904 型补给舰的反应堆虽能持续供电，但激光炮连续拦截后需 3 分钟冷却，存在防御间隙。
龙渊的目光快速扫过屏幕分画面：济远舰浓烟滚滚，硬撑着；广乙舰想贴近放鱼雷，却自身难保；还有那艘满载士兵的高升号，正被秋津洲号逼着停船。秋津洲号的 152 毫米速射炮正对准高升号甲板，延安号 X 波段雷达己捕捉到其炮管预热的红外信号。
他看见高升号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梳着辫子，穿深色号褂。他们不是模糊的历史影像，是活生生的人，脸上满是迷茫、着急，还有对远处炮火的怕。
民族血脉里的记忆一下子被勾起来。看着同胞要被宰，那股愤怒和无力感，狠狠攥住他的心。
他没马上回应谁，而是快速做了个大胆又准的决定。
“命令！” 龙渊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指挥室的安静，“吕梁号，开到咱们和他们中间的安全距离！浪速号下一轮主炮齐射时，你舰用 30 节航速和全电推进的舵效，在炮弹落点之间走‘之’字形躲，航迹必须准！利用超导储能阵列快速调整推进功率，别让他们锁定你的航迹！”
“明白！保证让他们打不着！” 雷毅的回答带着兴奋。吕梁号的全电推进系统响应速度比传统机械传动快 3 倍，“之” 字形机动时航速波动可控制在 2 节以内。
“无人机盯着浪速号和高升号，别断了画面。镜泊湖号做好应急供电准备，万一我们或吕梁号动力系统出问题，优先保障武器系统供电！” 龙渊补充道，目光最后落在东乡平八郎那冷静又傲慢的脸上，“全舰队保持机动，做好…… 所有准备。”
这个 “所有准备”，意思再清楚不过。
几分钟后，054A 吕梁号像离弦的箭冲出去，30 节航速在海面上划出白色水线。它凭着近乎表演的精准，在浪速号主炮溅起的水柱里穿来穿去 —— 浪速号主炮装填一次需要 3 分钟，吕梁号却能在 1 分钟内完成 3 次急转，全电推进系统的永磁同步电机让舰体转向角度精准到 1 度。这明摆着是 “你根本打不着我” 的绝对优势。
浪速号舰桥上，东乡平八郎举望远镜的手停住，脸上的轻蔑没了，只剩愣神，是那种从没见过的震惊。他算遍了所有己知舰船的机动性能，却从没见过能以 30 节航速连续急转的船，更别提那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航迹控制。
可更让他、让整个战场所有人吓破胆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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