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
柳玥的声音又惊又怒，指尖掐得苏绾手腕生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你不会攀附皇上！”
苏绾眼底飞快闪过怯意，随即红了眼眶：
“主子…… 昨日您把婢妾锁进冷宫，又特意让内侍守着。”
“婢妾要不是逃得快，就己经......”
她顿了顿，垂眼避开柳玥的目光。
“婢妾太害怕，就想找皇上求救……”
苏绾说着，俏脸一红，偷偷看了眼楚离又赶紧低垂下眼眸。
语气添了几分小心翼翼：
“若不是皇上怜悯婢妾，婢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绾哽咽一声，掩面泣声：“皇上怜惜奴婢遭遇，己下旨封婢妾为宛贵人。”
“主子，婢妾从没想过背叛您，只是被锁进冷宫……那是一个意外。 ”
这话像巴掌，狠狠扇在柳玥脸上。
她刚成为皇后，就准备把身边的大宫女偷偷处死。
还是一个和楚宛长相非常相似的女人。
若说没有原因，谁相信。
楚离的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平静的呼吸让身边的李公公差点捂住皇后的嘴。
柳玥少说点话，还能好好做这个皇后。
他们这些伺候皇上的人，还能多活几日。
“意外？”
柳玥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看着苏绾眼底那点装出来的委屈，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
“啪！”
柳玥扬手就朝着苏绾的脸扇了过去：“贱人！本宫关你还是关晚了！”
“就该早早把你这张狐媚的脸给刮花！”
“踩着本宫博皇上同情，还敢封宛贵人，你也配！”
苏绾在地上，瑟缩着往楚离身后躲。
纤细的肩膀不停颤抖，眼眶红得更厉害，泪珠更是顺着眼角落在明黄的披风上。
苏绾用力攥着楚离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
“主子，婢妾真的只是为了活命…… ”
“婢妾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活，怎么敢死？！”
苏绾半真半假说出自己的遭遇，字字句句透着委屈。
楚离低眸看着瘫在地上的苏绾。
苏绾感觉到楚离看向自己，小心调整自己的姿态。
尽量朝着楚宛的习惯靠拢 —— 楚宛素来跪姿端正却不僵硬。
指尖会轻轻搭在膝头，连垂眸时睫毛颤动的弧度都带着几分柔婉。
苏绾一一模仿着，唯独那半边脸颊上鲜红的手指印太过刺眼，生生破坏了这份相似。
楚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向柳玥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耐：
“皇后，你身为全一宫之后，当着朕的面，就敢动手伤人？”
“难道你以往在朕面前表现的纯良，都是在欺骗朕不成！”
柳玥气得胸口起伏，即便皇上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发火，却不敢再放肆。
只能对着楚离愤愤行礼，声音仍带着不甘：
“皇上！苏绾本是臣妾宫里的宫女。”
“如今却背着臣妾攀附圣驾，此等背主之人，按宫规理应杖毙！”
“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李公公站在一旁，垂着头，心里却早己掀起波澜：
这皇后今日是怎么了？
往日里对皇上何等小意奉承，说话都要斟酌再三。
连走路都怕惊着皇上，如今竟这般急躁，连皇上的颜面都不顾了。
皇上封柳玥为皇后，一方面因为她身处边关的兄长。
更重要的，不过是因为她流露的温顺模样。
有几分像远嫁和亲的楚宛公主。
可今日皇后这般骄纵，哪里还有半分楚宛的影子？
看来这荣华富贵、宫廷权势，真是能让人迷了眼。
连皇上的心思都摸不透了。
冷宫里头那些废妃，哪个当初不是盛极一时？
皇后怎么就不长记性，偏要往火坑里跳呢？
“杖毙？”
楚离挑眉，指尖轻轻着苏绾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宛贵人遭遇意外，朕救了她，念她尽心伺候朕，可怜她，封她为贵人。”
“怎么？朕刚封的贵人，你一句话就让朕杖毙。”
“不然，这个皇帝让你们柳家人来当如何。”
柳玥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请罪道：“臣妾不敢！只是苏绾她……”
“够了。”
楚离打断她，语气彻底没了一丝情绪：“你大清早的在御花园喧哗。”
“又无故对朕封的贵人动手，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
“看来是皇后的位置，让你忘记宫里的规矩。”
“皇上！”柳玥猛地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离道。
“臣妾也是气急了，苏绾本是臣妾的贴身宫女。”
“可是她却没有学会臣妾一点良善，竟然杀死臣妾身边的宫女小婉。”
“臣妾找人找的急了点，这才失了分寸。”
苏绾一愣，放在膝盖上的手立刻握紧。
小婉的尸体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楚离扭头看了眼苏绾，挑起她的下巴：“皇后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妾知道皇后娘娘容不下妾，可......”
苏绾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倔强的不让泪水流下来：
“可，皇后娘娘也不能污蔑妾杀人。”
“你胡说！”
柳玥气急败坏：“你知道小婉把你骗进冷宫，你一定会去找她报复。”
“可是你也太狠了。”
“把人扔进水池不说，竟然在小婉身上连捅了那么多刀。”
柳玥说着，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头道：
“皇上，您让人把小婉尸体抬来，您就知道苏绾有多狠。”
“皇后娘娘，您怎么知道是小婉把婢妾骗进冷宫的。”
苏绾松了一口气：“真的是您？！”
“婢妾跟了娘娘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因为婢妾这张脸，就要杀了婢妾，妾...妾......”
苏绾说不下去，哽咽着垂下眼眸。
任凭眼泪大粒大粒掉在地上。
柳玥爱做画蛇添足的毛病还没有改。
原来有她在身边提醒，如今看柳玥如何收场。
楚离挥挥手，李公公带人很快把小婉的尸体抬上来。
苏绾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晃晃的靠在楚离腿边。
跟着李公公来的，还有太医院院首。
“好好检查一下。”
楚离语气里面有一些不耐。
柳玥勾了勾嘴角，不屑的看了眼装模作样的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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