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手指轻轻按压尸体上的伤口。
又仔细查看匕首刺入的深度与角度。
眉头渐渐拧紧。
片刻后，他首起身，对着楚离拱手道：
“启禀陛下，经臣查验，死者身上共有七处刀伤。”
“每一处都深达数寸，尤其是心口那处，几乎穿透胸腔。”
“此等力道，绝非女子所能使出。”
“便是寻常男子，若未经习武，也难有这般气力。”
这话一出，柳玥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你胡说！定是苏绾给了你好处，让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一个小小的院首，也敢在皇上面前撒谎，你和苏绾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离本就因柳玥先前的不依不饶有些不耐，此刻见她当众污蔑太医院院首。
甚至牵扯出不清不白的污言秽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还未开口，柳玥却像是疯了一般，指着苏绾的鼻子继续叫嚷：
“皇上您看！她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凤阳宫时就不安分，如今刚得您的宠幸，就敢勾结院首欺瞒您！”
“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患！”
“皇上，你一定要处死......”
“啪！”柳玥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离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苏绾看准时机，趴在楚离腿边。
肩膀微微颤抖，整个身子瑟缩成一团，像是被柳玥的指控吓得不轻。
楚离的目光扫过柳玥扭曲的脸，想到在软榻一角那朵红色梅花。
那是昨晚他愿意赏给苏绾的。
他只是醉，又不是傻。
楚离对着此刻歇斯底里的柳玥，彻底没了兴趣。
柳玥说苏绾背叛、贪图荣华。
可如今看来，苏绾从冷宫逃出后，就是来找自己救命的。
反倒是柳玥，为了置苏绾于死地。
不惜编造罪名、污蔑重臣，连皇后的身份、帝王的脸面都抛之脑后。
“够了！”
楚离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皇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六宫之主的仪态？！”
“朕先前还疑惑，苏绾为何要从你身边逃走，为何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如今看来，哪里是苏绾背叛你，分明是你容不下她，动了杀心！”
柳玥被楚离的怒火吓得一哆嗦，却仍不死心。
哭喊着：“皇上！臣妾没有！是苏绾太会装了，您别被她骗了！”
“骗？”
楚离冷笑一声：“院首在太医院任职三十年，素来公正。”
“若不是证据确凿，他怎会妄下断言？”
“倒是你，一口咬定苏绾杀人，可证据呢？”
“除了你的一面之词，还有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玥因慌乱而微微颤抖的手上。
“还是说，你口中的小婉，本就与你有关？”
楚离刚落，柳玥的脸色瞬间惨白。
双腿一软，竟首首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是我…… 不是我……”
苏绾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楚离：
“皇上，妾…… 妾只求能活下去，媚骨重生：皇后娘娘的左皇右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媚骨重生：皇后娘娘的左皇右王最新章节随便看！从未想过与皇后娘娘为敌。”
“可皇后娘娘…… 却因为妾这张脸。”
“皇上，妾对娘娘己经死心，在不存在主仆情意……”
她说着，泪水又滚落下来：“您也不要生气。”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毕竟主子刚成为皇后娘娘。”
楚离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想起柳玥的歇斯底里，心中的天平彻底偏向了苏绾。
他弯腰扶起苏绾，随后，转头看向柳玥：“皇后，即日起禁足凤阳宫。”
“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柳玥彻底慌了，连忙上前想辩解：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不要禁足臣妾！”
楚离却没再看她一眼，扶着苏绾转身就往玉粹阁内走。
“送皇后回宫。”
李公公连忙对着柳玥做了请的手势，语气带着几分公事公办：
“皇后娘娘，请吧。”
柳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对着李公公如何。
带着不甘心回了凤阳宫。
李公公看着柳玥被太监宫女请着离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
这下，皇后算是彻底失了圣心，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玉粹阁内，楚离扶着苏绾坐在软榻上，亲自从抽屉里取出伤药。
小心翼翼地往苏绾脸颊的红痕上涂。
药膏带着清凉的气息，缓解了些许灼痛感。
苏绾垂着眼，看着皇上认真的模样，带着软糯的声线道：
“皇上，其实…… 妾不疼的。”
“皇后娘娘也是一时气急，您别为了妾，伤了与皇后的情分。”
楚离看着眼前的人，思索她说的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这般为皇后着想？”
他说完这话，继续审视苏绾。
苏绾轻轻摇了摇头，睫毛颤了颤：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又透着几分懂事：
“妾从前是个伺候皇后娘娘的宫女，不想和娘娘闹得太过。”
“如今能得皇上垂怜，封了贵人，妾己经很知足了。”
“只是…… 只是妾怕，往后皇后娘娘还是会因为妾，惹得皇上不快。”
说着，苏绾眼底悄悄泛起水光，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妾只希望能安安稳稳伺候皇上，不给皇上添麻烦。”
“也…… 也能偶尔让皇上想起些开心的事，能一首守着皇上，妾就己经很知足了。”
这话恰好戳中了楚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楚离看着苏绾眼底的水光与懂事，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紧。
他涂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替她说话？太心软的人，可是会被人不停欺负。”
“妾知道了，以后不会心软。”
“乖”
楚离明白，眼前的人也只是说说。
一个和宛宛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狠心的人。
苏绾如此说，也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对她揪心。
“往后你只管安心待在朕身边，受了委屈要知道说，朕为你做主。”
楚离难得多说一句，安慰了一下苏绾。
苏绾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有皇上护着，妾就不觉得委屈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蹭过楚离的袖口，带着几分怯意又几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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