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新修行
百年修行·再遇故人（6~16章）
核心意象：“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白灵重新修行百年，再次化为人形，来到人间，偶遇苏墨的第三世——郎中“陈生”，发现他竟是千百年前放生自己的少年。
第六章 重新修行
晨雾漫过青丘的石阶时，白灵正用爪子扒拉着身前的一颗朱果。
百年时光在青丘不过是几场桃花开落，于她却是从灰烬里重新长出的年轮。此刻的她并非昔日那能踏云而行的狐仙，而是蜷缩在老鹿仙的药庐前，浑身覆着蓬松的雪白绒毛，尾巴尖还沾着晨露的幼狐形态。百年前那场仙魔大战里，她为护苏墨魂飞魄散，若不是老鹿仙用千年灵芝护住她一缕残魂，再以青丘灵脉滋养，她连这副幼狐身躯都难以凝聚。
“慢些吃，灵脉果虽能补你灵力，却也急不得。”
温润的声音伴着木杖点地的轻响传来，老鹿仙缓步走出药庐。他鹿角上还挂着未干的晨雾，褐色的袍角扫过石阶上的青苔，弯腰时指尖轻轻拂过白灵的头顶——那力道很轻，像是怕碰碎了这百年间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魂魄。
白灵停下动作，仰头朝他“嗷呜”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药庐前那株永远不谢的梧桐。她知道自己的修行比寻常幼狐慢上百倍，别人百年能化出人形，她却连稳固魂魄都要耗尽心力。每当夜里灵力翻涌时，她总会想起苏墨最后挡在她身前的模样，心口的位置便像被灵火灼烧般疼，连带着刚凝聚的灵力都要散几分。
“又在想他？”老鹿仙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石阶上坐下，将她抱进怀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绒毛传过来，带着草木的清香，让白灵焦躁的灵力渐渐平复，“你这百年修行，总被心魔所扰，再这样下去，即便有青丘灵脉相助，也难回巅峰。”
白灵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轻轻缠上老鹿仙的手腕。她何尝不知，可苏墨的名字像是刻在她残魂里的印记，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他身着青衣、立于桃树下的模样。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场大战后苏墨是否还活着，若活着，又是否还记得曾有一只白狐与他相伴。
老鹿仙叹了口气，抬手拂过她的脊背，指尖凝聚起一缕淡绿色的灵力，缓缓渗入她的体内。那灵力温和地游走在她的经脉中，像是在梳理一团乱麻，也像是在唤醒沉睡的记忆。忽然，白灵的脑海里闪过一片模糊的景象——不是仙魔大战的硝烟，也不是青丘的桃花，而是一片泛着水光的芦苇荡。
“这是……”她的声音还带着幼狐的稚嫩，细弱得像风里的丝线。
“是你忘了的过往。”老鹿仙的声音沉了些，目光望向青丘深处那片终年不散的云雾，“千百年前，你尚是只未开智的小狐，不要迷恋G只是个传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误入猎人的陷阱，腿骨被铁夹夹断，困在芦苇荡里等死。是一个人类少年路过，用柴刀撬开铁夹，又采了草药敷在你的伤口上，将你抱到安全的山洞里。”
白灵的身体猛地一僵，脑海里的景象愈发清晰。她看见少年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攥着刚采的野果，蹲在山洞前喂她吃；看见少年用树枝在地上画狐狸的模样，笑着说“你要快点好起来”；还看见少年离开时，反复叮嘱她“别再往有人的地方跑”。那些画面里的少年眉眼模糊，可白灵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暖意从心口蔓延开来。
“那个少年……”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便是苏墨的前世。”老鹿仙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一缕更清晰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少年临终前，曾对着月亮许愿，说若有来生，希望能再遇见那只被他放生的白狐，护她平安。“千百年前，是他给了你新生；百年前，他又为你挡下致命一击。你与他的缘分，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早己注定的因果。”
白灵趴在老鹿仙的怀里，尾巴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原来她对苏墨的牵挂，不是始于仙魔大战时的相伴，而是早在千百年前的芦苇荡里，就己经埋下了种子。那时候的她尚未开智，却将少年的模样刻进了魂魄深处，以至于千百年后再遇，才会一眼便认定了他。
“可我现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满心都是无力。她如今只是只连人形都化不出的幼狐，别说去找苏墨，就连保护自己都难。
“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更何况你要续的是千百年的因果。”老鹿仙将她放在石阶上，指了指药庐后的那条小径，“从今日起，你便沿着这条灵脉小径修行。每日寅时出发，踏过三百级灵石阶，采回崖边的晨露草。这晨露草能清你心魔，也能助你稳固魂魄，待你能连续百日采回完整的晨露草，便是你灵力初成之时。”
白灵抬头望向那条被晨雾笼罩的小径，小径两旁长满了散发着微光的灵草，尽头隐在青丘的云雾里，像是通往未知的未来。她想起千百年前少年为她撬开铁夹时的模样，想起百年前苏墨挡在她身前时的决绝，琥珀色的眼睛里渐渐燃起了光。
她朝着老鹿仙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那条小径。爪子踩在灵石阶上，传来淡淡的暖意，那暖意顺着脚掌蔓延到西肢百骸，驱散了她心中的无力。她知道，这条修行路必定漫长而艰难，可只要想到千百年前的缘分，想到那个还在等着她的苏墨，她便有了走下去的勇气。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石阶上，将白灵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的步伐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续写着那段跨越了千百年的缘分。药庐前的老鹿仙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捋了捋胡须，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只白狐，终将在修行路上，寻回属于她的因果，也寻回那个等了她千百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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