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突发急症”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太医院派去的太医都被挡在门外,只说是需要静养,不便见人。苏晓配合着演戏,每日端着药碗进出进忠的住所,神色忧虑。
这日午后,她正要前往进忠处“送药”,却在御药房外被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拦下。
“阿箬姑娘留步。”小太监压低声音,“西阿哥请您过府一叙。”
苏晓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西阿哥召见,奴婢本不该推辞。只是进忠公公病着,奴婢还得去送药...”
“正是为了进忠公公的事。”小太监意味深长地道,“西阿哥听说公公病重,特意寻了位名医,想请姑娘引荐。”
苏晓心知这是陷阱,正要婉拒,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什么名医?咱家怎么不知道?”
进忠缓步走来,面色虽有些苍白,步履却依旧稳健。他今日穿着常服,外罩一件墨色披风,更显得面容清俊。
那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地:“进...进忠公公!您怎么...”
“怎么?咱家病好了,让你失望了?”进忠冷笑,“回去告诉你主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咱家奉陪到底。”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忠转向苏晓,眉头微蹙:“不是让你今日别出门吗?”
“总要有人送药...”苏晓话音未落,忽然注意到他披风下摆沾着血迹,“你受伤了?”
进忠神色一凛,迅速将她拉进御药房内间:“小伤,不碍事。”
苏晓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披风,只见他左臂缠着的绷带己被鲜血浸透。
“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发颤。
“昨夜有人行刺。”进忠轻描淡写,“放心,刺客己经处理了。”
苏晓急忙取来伤药和干净绷带,小心地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很深,再偏几分就会伤及筋骨。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
“怕了?”进忠轻声问。
苏晓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你若有事,我...”
进忠用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傻丫头,我既敢引他们出手,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
这是进忠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哄她。苏晓抬起泪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一刻,她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星辰。
包扎完毕,进忠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个你收好。”
玉佩质地温润,刻着精致的云纹,正中是一个“忠”字。
“这是...”
“我的信物。”进忠语气郑重,“日后若遇危急,持此玉佩可调动我在宫中的人。”
苏晓握紧玉佩,只觉得掌心滚烫。这不仅是信物,更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定不负所托。”
晚间歇下,苏晓在进忠住处照顾他用药。烛光下,他的面色比平日苍白,却更添几分文弱书生的气质。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他问。
苏晓沉吟:“西阿哥这是狗急跳墙了。五阿哥在江南查案顺利,他坐不住了。”
进忠颔首:“不错。但他越是这样,越显得心虚。”
他忽然咳嗽起来,苏晓忙为他抚背。触手的温度让她心惊:“你在发热?”
作者“奔跑了的橘猫”推荐阅读《进忠重生记:她要攻略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无妨...”话未说完,他又是一阵急咳。
苏晓不由分说地为他诊脉,脉象浮紧,果然是外伤引起的发热。她立即配了退热消炎的药材,亲自煎药。
药煎好时,进忠己经睡熟。苏晓轻轻唤醒他,看着他喝下汤药。也许是发热的缘故,他比平日温顺许多,喝完药便又沉沉睡去。
苏晓守在床边,望着他熟睡的容颜,心中柔软成一片。这个平日里运筹帷幄的进忠公公,此刻却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夜深了,苏晓靠在床边小憩。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为她披上外衣。她睁开眼,见进忠正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不去床上睡?”他声音沙哑。
“你得有人守着。”苏晓探了探他的额头,热度己退,“感觉好些了吗?”
进忠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这个玉佩,是我娘留下的唯一遗物。”
苏晓心中一颤。这是进忠第一次主动提及家人。
“她是个绣娘,最擅长绣玉兰花。”他声音很轻,“我入宫前,她把这个玉佩给了我,说能保平安。”
苏晓握紧玉佩,只觉得分量沉重。他将如此珍贵的物件交给她,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我会好好保管。”她郑重承诺。
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进忠忽然握住她的手:
“苏晓,等我助五阿哥成事,我们就...”
他的话未说完,但苏晓明白其中的含义。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我等你。”
这一夜,两人执手相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进忠的热度完全退了。苏晓为他换药时,发现伤口己经开始愈合。
“你的药很有效。”进忠活动了下手臂,“比太医院的方子还好。”
苏晓微笑:“我在《御药秘要》里看到个古方,稍作了改良。”
这时,江南又传来消息:五阿哥查清了河工贪腐案,押解涉案官员回京。皇上大喜,下旨重赏。
“西阿哥这次彻底输了。”进忠唇角微扬。
果然,不久后传来消息:西阿哥因“行为不端”被罚闭门思过。朝中风向,彻底倒向五阿哥。
风波暂平,苏晓却不敢放松警惕。这日她在御药房配药,发现几味药材被人动了手脚。
“看来西阿哥的余党还不死心。”她对进忠道。
进忠检查过药材,冷笑:“垂死挣扎罢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太后明日要召见你。”
苏晓一怔:“太后召见我?”
“说是要赏你前次配的安神香。”进忠目光深邃,“这是个机会。太后若能赏识你,你在宫中的地位就稳固了。”
苏晓明白他的用意。在这深宫中,太后的庇护比什么都重要。
“我该注意什么?”
“太后最喜诚实之人。”进忠轻声道,“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可。”
烛光下,他为她理了理衣领,动作自然亲昵:“放心,有我在。”
这一刻,苏晓忽然觉得,有他这句话,前路再难也不足为惧。
太后的召见,将是她在宫中地位的转折点。而她和进忠的未来,也将在这一步步谋划中,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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