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讲台上老师讲得唾沫横飞，梅青握着笔，看似认真，心思却飘到了旁边。
她能感觉到陈默偶尔投来的视线，像羽毛轻轻扫过，让她耳根发热。
下课铃响前五分钟，她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飞快地将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字条，用课本掩护着，推到两张桌子中间的缝隙处。
陈默目不斜视，手却精准地伸过去，将字条攥入手心，动作流畅得像经过特殊训练。
这一幕，被坐在他们斜后方的“小灵通”孙莉莉尽收眼底。
她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孙莉莉就一个箭步冲到梅青桌旁，搂住她的脖子，压低声音，兴奋地问：“青青！老实交代！你跟陈默是不是在……嗯？”她挤眉弄眼，意思不言而喻(???ω???)。
梅青的脸“唰”地红了，像熟透的番茄，慌忙否认：“没有！你别瞎说！我们就是……就是讨论题目！”
“讨论题目用得着传纸条？还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孙莉莉根本不信，嘿嘿笑着，“放心，我嘴巴最严了！快跟我说说，到哪一步了？牵手没？( ? ?ω?? )?”
梅青被她问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连求饶：“真没有！莉莉你别问了！”
另一边，陈默也被几个男生围住。
“默哥，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把班花搞定了？”
“传授点经验呗，怎么做才能跟女生相互传纸条的？”
陈默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语气平淡：“你们想多了。只是在交流一道竞赛题的第三种解法。”
“切！信你才有鬼了！”男生们起哄着，但看他一副“事实如此”的镇定模样，也拿他没办法。
午休时，梅青和陈默默契地选择了图书馆最里面、靠书架的那个隐蔽角落。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各自拿出书本，仿佛真的只是来学习的。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投下光柱，周围只有书页翻动和偶尔的咳嗽声。
梅青偷偷抬眼，看向对面的陈默。
他正低头演算，鼻梁挺首，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的样子很好看。
她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陈默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笔尖顿了顿，抬起头。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梅青立刻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却连书拿倒了都没发现。
陈默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那本绝版习题集，轻轻推到桌子中间，低声道：“第37页，那道题，你的解法比标准答案更简洁。”
梅青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也把自己精心整理的手写笔记推过去一点，声音细若蚊蝇：“这里……我补充了几种可能的变形考法。”
两人就这样，借着讨论学习的名义，小心翼翼地交换着心意。
偶尔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都会像触电般迅速缩回，然后各自红着耳朵，假装无事发生。
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夹杂着青春的羞涩和甜蜜，让简单的学术交流也变得心跳加速。
他们像两个蹩脚的地下工作者，在“王师太”和全班同学的眼皮底下，进行着一场无人知晓的、“学术性质”的秘密交往。
而那张被陈默小心翼翼收好的字条上，其实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放学后，老地方，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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