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那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在“芳姐火锅店”里着实显眼了两天。
吴老幺每次路过，都要啧啧两声，摇摇头，表情介于同情和好笑之间。
午市过后，短暂的清净时光。
赵嬢嬢和刘小妹凑在角落里边剥蒜边闲聊，吴老幺趴在柜台上打盹，被她们的声音吵得睡不着，索性加入群聊。
“看见没？”吴老幺用下巴指了指在后厨门口小板凳上坐着、正笨拙地用一只手帮王胖子剥毛豆的曾毅，“那小子，又挂彩了。”
赵嬢嬢头也不抬，手下利索地剥着蒜：“看见了。为了在芳姐面前表现呗，年轻人，火力旺。”
刘小妹小声说：“我觉得曾毅哥挺不容易的，他是真心想跟芳姐学手艺。”
“学手艺？”吴老幺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想想，从夸豆花嫩到送豆瓣酱，再到给小狗喂奶，现在首接‘血溅砧板’，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步步为营啊！”
赵嬢嬢终于抬起头，来了点兴趣：“老吴，照你这说法，他下一步该干啥？”
吴老幺眯起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吐出瓜子皮：“按一般戏文里的路子，接下来就该是……英雄救美？不过就芳姐那身手，估计轮不到他。要么就是……生病示弱？但这小子壮得跟牛似的，难。”
刘小妹被逗笑了：“吴叔，你看太多电视剧了吧！”
“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吴老幺不服气，“你们等着瞧，蓉城驯悍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蓉城驯悍记最新章节随便看！这小子憋着大招呢！我赌五毛钱，他下次再来，肯定不是切手这么简单了。”
赵嬢嬢撇撇嘴：“我看悬。芳姐那心，是花岗岩打的。当年多少条件好的来追，不都被她骂跑了？这曾毅要钱没钱，要店没店，就剩个愣头青的劲儿，能成？”
“这你就不懂了！”吴老幺压低声音，“芳姐吃软不吃硬！以前那些男的，要么油嘴滑舌，要么想当她家，她能给好脸色？曾毅这种，看着瓜，但实在，肯低头，还能在她最得意的炒料上凑凑近乎，这叫……叫什么来着？对，精准打击！”
刘小妹好奇地问：“吴叔，那你觉得芳姐对曾毅……”
“不好说，不好说。”吴老幺晃着脑袋，故作神秘，“反正比以前那些强。至少，没真把他打出去，还给他包了手指头，这就是进步！”
这时，后厨传来梅芳的吼声：“吴老幺！死哪儿去了？过来对账！”
“来了来了！”吴老幺赶紧扔下瓜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赵嬢嬢看着他的背影，对刘小妹说：“别听老吴瞎扯，他就是闲的。芳姐的事儿，哪轮得到我们操心。”
刘小妹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吴老幺分析得好像有点道理。
她看了一眼正小心翼翼剥毛豆、时不时偷偷往厨房里瞟的曾毅，又看了看厨房里那个挥汗如雨、嗓门洪亮的身影，觉得这俩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不知怎么，还挺和谐的。
而他们的议论中心，曾毅同志，完全没听到这些。他正全神贯注地跟手里的毛豆作斗争，心里琢磨着：这毛豆怎么比切姜还难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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