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宫中按例悬挂各式花灯,璀璨夺目,更有宗室夜宴,一派盛世祥和。然而,就在这歌舞升平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冰水泼入滚油,让整个后宫瞬间炸开——碎玉轩莞嫔甄嬛,在夜宴结束后回宫途中,于御花园湿滑的台阶上失足滑倒,虽经太医全力救治,龙胎终究未能保住!
消息传来时,我正与华妃在翊坤宫暖阁内说话,听闻此事,华妃手中捻着的蜜饯“啪嗒”掉在地上,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快意,但很快又被惊疑取代:“怎会如此?!”
我心中亦是巨震。原剧情中确有此事,乃是皇后指使齐妃在甄嬛的脂粉中掺入含有麝香的成分,长此以往导致胎像不稳,最终滑胎。但此刻事发突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滑倒,与原著略有不同。
“娘娘,”我立刻压下心中思绪,沉声道,“此事蹊跷。莞嫔娘娘一向谨慎,身边宫人众多,怎会轻易在宫道上滑倒?且偏偏是在这上元佳节,人多眼杂之时?”
华妃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手?”
“臣妾不敢妄断。”我蹙眉道,“只是,莞嫔娘娘龙胎关乎国本,如今骤然小产,皇上必定震怒,严查到底。娘娘您协理六宫,又是……又是与莞嫔娘娘有些旧怨,只怕首当其冲啊!”
我刻意点出华妃的嫌疑,是为了让她更加恐慌,从而更依赖我的谋划。
华妃果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难道皇后想借此机会陷害本宫?!”
“未必是陷害,”我引导着她的思路,“但借此机会将水搅浑,让娘娘惹上一身腥,却是极有可能。娘娘请想,如今谁最不愿看到莞嫔生下皇子?谁又有能力在宫宴之上动手脚而不留痕迹?”
华妃瞳孔骤缩,咬牙切齿:“皇后!定是那个老妇!”
“娘娘息怒。”我上前扶住她有些发抖的手臂,“此刻动怒无益,当务之急是撇清干系,并且……让皇上去怀疑该怀疑的人。”
“如何撇清?又如何让皇上怀疑她?”华妃急切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第一,娘娘此刻应立即前往碎玉轩探望,姿态要做足,悲痛关切之情要真——即便不是真为莞嫔,也要为皇上看到您的‘大度’与‘担忧’。第二,立刻下令严查御花园那段台阶,以及今日所有经手碎玉轩饮食、车轿的宫人,尤其是……景仁宫指派过去的人!查,就要查得声势浩大,显得娘娘您公正无私,绝不包庇任何人!”
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冷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娘娘可还记得,之前福子之事,还有碎玉轩附近‘闹鬼’的传闻?这些零零总总,看似无关,却都发生在莞嫔有孕期间,且最终都隐隐指向……景仁宫。娘娘何不将这些‘巧合’,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皇上呢?毕竟,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西次……皇上圣明,心中自有论断。”
我将过去所有可能与皇后相关的疑点,在此刻串联起来,引导华妃和皇上去思考——这一切,是否都是皇后为了除掉甄嬛的龙胎,而布下的连环局?而华妃,不过是皇后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甚至替罪羊!
华妃听得眼中异彩连连,紧紧抓住我的手:“安陵容!若非有你,本宫险些自乱阵脚!就按你说的办!”
她立刻更衣,摆出悲戚关切的模样,匆匆赶往碎玉轩。而我,则留在翊坤宫,迅速通过赵太监等人,将“严查台阶、彻查宫人,尤其是景仁宫关联之人”的命令散布出去,并将“福子、闹鬼、滑胎”这几件事之间的微妙联系,通过可靠的渠道,隐隐传递到皇上耳边。
这一夜,碎玉轩悲声不绝,养心殿灯火通明。皇上果然震怒异常,下令彻查。华妃按照我的建议,表现得既悲痛又“公正”,查案查得雷厉风行,毫不避讳景仁宫。而那些被我刻意串联起来的“巧合”,果然在皇上心中激起了巨大的疑团。
皇后那边,想必也是焦头烂额。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龙胎,却没料到事情会以如此公开的方式爆发,更没料到华妃反应如此迅捷且狠辣,首接将矛头引向了她!
接下来的几日,后宫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审查在进行,流言在飞舞。华妃因“处事公正”、“顾全大局”,反而在皇上面前得了些许好脸色。而皇后,则被那若有若无的嫌疑笼罩着,虽无人敢明指,但皇上看她的眼神,己充满了审视与失望。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知道我这步“祸水东引”走得极其凶险,却也极其成功。我不仅帮华妃洗脱了最大的嫌疑,稳固了她的地位,更将皇后拖入了泥潭,大大削弱了她的威信。
甄嬛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皇后惹了一身腥,焦头烂额;华妃虽未得益,却也未受损,反而因我的谋划而更加倚重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我,就是那个在背后推动鹬蚌相争,并悄然收网的渔翁。
这场由龙胎陨落引发的风暴,最终会以何种方式平息尚未可知。但我知道,经此一役,我在后宫这盘棋局上的分量,己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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