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初雪悄然而至,为紫禁城披上了一层素净的银装。弘曕己过了百日,长得愈发白胖可爱,黑亮的眼睛像极了皇上,咿呀学语时,偶尔蹦出的模糊音节,总能引得宫人一片欢喜。
这个孩子,成了我连接皇权最牢固的纽带。
皇上来看望弘曕的次数愈发频繁。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心思难测的帝王,在延禧宫的暖阁里,抱着咿呀学语的幼儿,他脸上时常会露出寻常父亲般的温和与笑意。他会用手指轻轻逗弄弘曕的下巴,会抱着他在窗前看雪,甚至会耐着性子听我絮叨孩子今日吃了多少奶、睡了几个时辰。
“容儿,你将弘曕照顾得很好。”一次,他看着在我怀中安然入睡的孩子,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唤我“容儿”,这是晋位贵人后,他偶尔会用的称呼,带着几分亲昵。
我依偎在他身侧,为他斟上一杯热茶,声音轻柔:“臣妾别无所长,只盼着能照顾好皇上和弘曕。看着弘曕一日日长大,臣妾便觉得,这宫里的日子,也有了烟火气,不再那么冷清了。”
我刻意营造出一种温馨、安宁的家庭氛围,这与翊坤宫昔日的奢华喧嚣、景仁宫的刻板规矩形成了鲜明对比。皇上在这里,似乎能暂时忘却前朝的烦忧与后宫的倾轧。
“是啊,烟火气……”皇上轻叹一声,目光有些悠远,“这宫里,有时候是太冷清了。”他握住我的手,掌心带着一丝暖意,“容儿,有你和弘曕在,很好。”
我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正随着弘曕的成长而悄然加重。我不再仅仅是皇子的生母,更是一个能让他感到放松和慰藉的存在。
借着这份日渐深厚的“情谊”和抚育皇子的功劳,我开始更深入地触及后宫权力的核心。皇上偶尔会与我商议一些无关紧要的宫务,或是某些低位妃嫔的安置。我从不逾矩,只给出稳妥、顾全大局的建议,既展现了能力,又不显得野心勃勃。
例如,在处理年嫔(原华妃)旧宫人的安置问题时,我并未落井下石,反而建议皇上酌情宽宥那些并无大恶、只是听命行事的宫人,将其分散安排到各宫当差,既显皇恩浩荡,也避免了他们聚生事端。皇上采纳了,并觉得我心地仁厚,思虑周全。
又例如,在安排冬日各宫用度时,我建议在保证份例的基础上,对抚育皇子公主的妃嫔、以及位份低、家境贫寒的妃嫔稍加倾斜,并提议由敬妃从旁协助核对,以示公允。此举既赢得了人心,又将敬妃拉到了我这一边,共同分担事务,避免了皇后独揽大权。
皇后对此自然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她因纯元手札之事投鼠忌器,不敢明着打压我,只能暗中使绊子。例如,在分配年节赏赐时,景仁宫拟定的单子里,延禧宫的份例总是有些微妙的“不合规矩”,不是颜色老旧,就是数量稍欠。
我不动声色,并未去争抢,反而在皇上问起时,主动为内务府开脱,只说如今国库不丰,一切从简也是应当,弘曕还小,也用不了这许多。皇上见我如此“识大体”,对比皇后的“斤斤计较”,心中天平自然倾斜,反而下令内务府务必按最高标准保障延禧宫用度。
几次下来,皇后非但没能打击到我,反而让皇上觉得她气量狭小,不能容人。而我“安分守己”、“顾全大局”的形象,则更加深入人心。
这一日,雪后初晴,皇上在延禧宫用了晚膳,抱着弘曕在暖阁里踱步。孩子挥舞着小手,抓住了皇上龙袍上的佩玉,咯咯首笑。皇上也难得地开怀大笑。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多少温情,只有一片冰凉的算计。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不过是我精心编织的一场戏,是我通往权力巅峰的阶梯。
“容儿,”皇上将孩子交给乳母,转身握住我的手,目光深沉,“朕近日总在想,等弘曕再大些,该给他寻个什么样的师傅开蒙……”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意味着皇上己经开始为弘曕的将来做长远打算。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号。
我垂下眼眸,柔顺道:“弘曕还小,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臣妾只愿他将来能成为像皇上一样,文韬武略,仁德睿智的贤王,能为皇上分忧,便足矣。”
我没有提及“太子”二字,但那“贤王”的期许,己足以让皇上明白我的“懂事”和“无争”。
皇上深深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容儿,你很好。”
窗外的雪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不定。我知道,我离最终的目标,又近了一步。父与子的羁绊,便是我手中最有力的武器。而这把武器,即将为我斩开通往凤座的最后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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