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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腐肉与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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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医务室飘着浓重的醋味,艾登的手术刀在瓷盘上敲出清脆的响。

第三只海鸥的嗉囊刚被划开,黑褐色的麦粒就滚落在解剖台上,混着股若有若无的紫丁香味 ......和三天前腹泻工人呕吐物里的残渣一模一样。

"艾登先生,又有三个木匠开始便血。" 布里吉特的围裙带着木屑味,凿子还别在腰后,"他们昨晚都吃了码头的烤麦饼。"

艾登用银勺戳了戳麦粒,表皮的蓝斑在晨光下格外刺眼:"威尼斯商帮的 ' 蓝鸢尾 ' 毒药。"

他突然想起德雷克上回带回来的毒酒,壶口的花瓣也是这种颜色,"去告诉德雷克,把所有粮食都换成醋渍的,尤其苹果 ......马库斯的商队昨天刚到港,对吧?"

少女的脚步顿在门口,围裙角还沾着新打的船钉碎屑:"您是说......"

"对,就像三年前里斯本那次。" 艾登将麦粒泡进酒精,紫色烟雾腾起的瞬间,他看见窗外瑟西莉正抱着星图跑过码头,天蓝色头巾被季风掀起,露出发间的银发卡 ......和埃德里克妻子埃莉诺临终前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码头仓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艾登的皮鞋踩过软烂的苹果,汁水渗进鞋底纹路。

莉迪亚的银匕首己经挑开第七个木桶,霉斑在果肉上蔓延成诡异的网状,桶底的海水渍混着银白色粉末。

"这些本该泡在醋里的苹果,现在比船蛆啃过的木板还烂。" 莉迪亚突然皱眉,刀尖挑起粉末凑近鼻尖,"鸢尾花花粉,和保罗旗舰上的香料一个味儿。"

艾登的手指碾过粉末,鼻腔泛起熟悉的苦味。

远处传来帆布摩擦桅杆的声响,他抬头看见吉迪恩正和保罗的副官在阴影里交谈,图书管理员的袖口闪过金属光泽 ......是鸦片酊的玻璃瓶。

"莉迪亚,盯着吉迪恩。" 艾登突然开口,"他左手小指的断指,是十年前在威尼斯奴隶船弄的,对吧?"

少女的望远镜微微偏转:"你怎么知道......"

"卡斯宾说过,断指的位置对应着威尼斯水手的奴隶标记。" 艾登望向仓库角落的香料袋,封口处印着马库斯的商徽,"去告诉卡斯宾,检查所有木桶的蜡封 ......尤其是装黄金的,威尼斯人喜欢在金币缝里藏毒粉。"

月光给港口墓地镀上银边时,艾登的牛皮靴正踩过新翻的泥土。

吉迪恩的身影在墓碑间晃动,最后停在埃莉诺?布莱肯里奇的无名碑前,鸦片酊的气味混着泥土腥气飘来。

"洛克先生对园艺很有研究?" 艾登故意踩断枯枝,看着对方猛地转身。

吉迪恩左手小指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白,袖口滑落露出的双雀星刺青,让他想起德雷克旧部的背叛之夜。

墓碑底部的 "埃莉诺?B" 被青苔覆盖,却和瑟西莉锁骨下的胎记一样,像枚未完成的船锚。

艾登瞥见树根旁的鸢尾花花瓣,突然想起瑟西莉母亲的围裙扣:"瑟西莉知道您每周来浇水吗?"

吉迪恩的账本在挣扎时掉落,飘落的速写画着瑟西莉 16 岁的侧脸,铅笔线条里藏着未干的泪渍。

艾登捡起本子,指尖划过 "CT&CB" 的涂鸦 ......和卡斯宾十岁时刻在 "希望号" 上的一模一样。

"十五年前,布莱肯里奇夫人替我挡了一刀。" 吉迪恩的声音低沉,"保罗要杀的人,本该是我。"

医务室的烛火在午夜摇曳,艾登整理瑟西莉的绷带时,发现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蓝光。

他将绷带铺在巴塞洛缪的星图上,血色纹路竟沿着双雀星尾羽,首指印度洋方向的未知海域 ......那里正是卡斯宾父亲埃德里克念叨了十年的 "双龙骨试验地"。

"艾登?" 瑟西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裹着绣着 "CB" 的毛毯,青铜象限仪在腰间轻晃,"我听见玻璃碎的声音......"

他迅速收起绷带,却碰倒了装着鲸骨粉的陶罐:"只是打翻了酒精瓶。" 看着少女裙摆的墨渍,他突然想起卡斯宾说过的话,"明天和卡斯宾去码头吧,马库斯带回了能治咳血的丁香。"

瑟西莉的指尖划过象限仪刻痕,突然凑近:"艾登,你袖口有鸢尾花花粉。"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腕,带着星图上柠檬汁的味道 ......

那是他们在圣尼古拉斯市集卖星象卡片时的暗号,"卡斯宾刚才在造船厂说,季风后天就会转向。"

黎明前的换药室,德雷克的义肢搁在窗台,鲸骨纹路在晨光里泛着象牙白。

艾登揭开绷带,新伤覆盖着旧疤,金属义肢的 "风向即命运" 刻痕里还卡着木屑。

"船长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艾登用醋清洗伤口,故意避开真正的伤处,"保罗的人看见您流血,是不是更相信秘方在义肢里?"

德雷克盯着窗外晨跑的卡斯宾,少年握剑的姿势带着维京战士的利落:"卡斯宾小时候总说,伤口要对着阳光才好得快......" 他突然压低声音,"吉迪恩昨晚去了墓地?"

艾登将止痛药剂量减半,药粉撒在绷带上时,听见远处造船厂传来木桶倒地的声响:"他在埃莉诺墓前浇鸦片酊 ......和三年前里斯本港的毒酒一样的配方。" 他顿了顿,"卡斯宾刚才来看过瑟西莉,握绷带的手势...... 像极了中世纪骑士的包扎法。"

造船厂的地下水在烧杯里泛着浑浊,艾登顺着水管找到马库斯的货舱时,铅块上的鸢尾花标志正被月光照亮。堂兄的笑声从阴影里传来,带着印度洋香料的辛辣。

"梅里克医生在查水表?" 马库斯的袖口闪过双雀星袖扣,和吉迪恩的刺青如出一辙,"父亲说铅管通水最耐用,尤其混着威尼斯的防腐粉。"

艾登踢了踢铅块,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墙角的海鸥:"可惜铅中毒会让人手抖 ......就像巴塞洛缪先生画星图时那样?" 他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按在冰冷的铅块上,"瑟西莉的父亲,是不是总在深夜去观星台?"

马库斯的冷笑不变,指尖着袖扣:"观星者的事,我可不清楚 ......倒是卡斯宾,对瑟西莉的咳血很上心啊。"

暴风雨前的观星台,瑟西莉正踮脚调整象限仪,裙摆被风掀起露出脚踝。

卡斯宾突然上前,手掌覆住她握仪器的手:"纬度差三分,北极星的折射角会让船蛆误判方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前世作为航海家的笃定。

瑟西莉的脸红了红,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替身受刑千次:BUG恋人的代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你怎么知道......"

"父亲教我的。" 卡斯宾撒谎,指尖划过她掌心的墨迹,那里隐约有 "CT" 的缩写,"就像他教我刻 ' 希望号 ' 的船底。" 他突然注意到她锁骨下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瑟西莉,你有没有觉得......"

一声雷响打断了他的话,瑟西莉突然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迹在闪电中格外刺眼。

卡斯宾下意识搂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得像浸了醋的帆布:"别怕,艾登说丁香能治......"

深夜的爆炸声惊醒港口时,艾登正在整理瑟西莉的诊箱。

火焰舔舐病历柜的瞬间,他本能地扑向窗边的木箱,箱底的古英语铭文 "护民者永存" 在火光中发烫。

"艾登!" 卡斯宾的呼喊从身后传来,少年的衬衫被汗水浸透,手里的海水桶还在滴水,"先出来!病历可以再抄......"

"不!" 艾登抱住诊箱,发现最底层的羊皮纸上,用月血画着和瑟西莉绷带相同的洋流暗纹,角落还有 "CT&CB" 的缩写 ......和 "希望号" 的船底一模一样。卡斯宾突然凑近,指尖划过铭文:"这是古挪威语,意思是 ' 锚与玫瑰同在 '。"

艾登愣住,他从未教过卡斯宾古挪威语:"你怎么......"

"小时候在父亲的羊皮卷里见过。" 卡斯宾别过脸,耳尖发红,"先带瑟西莉离开,她的星图在观星台。"

午后的甲板上,莉迪亚的绷带被海风掀起,青紫色斑疹在阳光下显形为鸢尾花图案。

艾登的棉签刚沾上鲸骨粉,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银匕首在掌心打转。

"别紧张,只是被保罗的水手蹭了下。" 她望着远处的卡斯宾,少年正帮瑟西莉揉肩,动作熟练得不像十五岁,"你说卡斯宾为什么总盯着瑟西莉的锁骨看?那里有个船锚形状的胎记......"

艾登的棉签停在半空,斑疹的形状让他想起德雷克妻子尸身上的咬痕:"去告诉德雷克,准备出海。"

他望向天际线,季风正掀起海浪,"瑟西莉的星图上,印度洋的位置...... 和卡斯宾十岁时画的 ' 希望号 ' 航线一模一样。"

黎明的微光里,艾登盯着抢救出来的配药单,卡斯宾的止痛药剂量让他皱眉。签名栏的 "埃德里克?T" 字迹歪斜,倒像是左手写的 ......而老造船师惯用右手。

"需要帮忙吗?" 瑟西莉的声音带着晨雾的,手里捧着刚烤好的醋面包,表皮的焦痕竟形成双雀星的形状,"莉迪亚说吉迪恩在码头摔了一跤?"

艾登迅速收起单子,面包的麦香混着醋味扑面而来:"只是普通扭伤。" 他看着少女发间的银发卡,突然想起埃莉诺的刺绣,"你母亲的星座图......"

"父亲说被威尼斯人烧了。" 瑟西莉的指尖划过诊箱铭文,突然指向窗外,"但卡斯宾在调试六分仪,他说今天的季风适合出海 ......去印度洋找黑海桐树脂。" 她顿了顿,"刚才他帮我揉肩时,后背有个和我胎记一样的印记。"

暴风雨前的观星台,瑟西莉突然晕倒在星图旁,诊箱里的止痛药洒了一地。

卡斯宾冲进来时,艾登正在调配催吐剂,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药勺。

"你给她吃了什么?" 卡斯宾的声音像绷紧的船绳,突然掐住艾登的脖颈,眼中翻涌的杀意让他想起十年前海战中见过的海盗,"瑟西莉的脉搏弱得像浮冰......"

艾登被按在墙上,看见少年后背的胎记 ......和瑟西莉锁骨下的船锚印记完全吻合:"是马库斯换了止痛药......" 他指向地上的药瓶,标签上的鼠尾草图案正在渗色,"威尼斯的毒药标记...... 和我在里斯本见过的一样。"

卡斯宾猛地松手,跪在瑟西莉身边,指尖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他额头抵着少女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海风,"别丢下我...... 就像那个时候,你在星陨之夜说的那样...... 那时你说,双雀星的尾羽会永远指向我。"

瑟西莉的睫毛颤动,指尖划过他手背的旧疤 ......那是去年在黑荆棘码头救她时被船蛆啃伤的:"卡斯宾...... 你的后背......"

"是船锚,和你的胎记一样。" 卡斯宾低声说,拇指着她的掌心,"父亲说,这是护民者的印记。"

深夜的造船厂,布里吉特的凿子在艏柱上敲出最后一声脆响。

卡斯宾摸着新刻的双雀星,右边瑟西莉的星图旁,多了道细微的剑痕 ......那是他今早练剑时,剑尖无意识指向的方向。

"卡斯宾?" 瑟西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裙摆沾着新刨的木屑,和十岁那年在造船厂初见时一模一样,"艾登说马库斯的商队带回来了黄金......"

他转身,看见少女手中捧着的醋面包,表皮的焦痕恰好组成 "CT&CB"。

季风掀起她的头巾,锁骨下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他后背的印记遥相呼应。

"黄金会有的。" 卡斯宾接过面包,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星图墨迹,想起前世作为维京战士时,盾牌上刻着的正是相同的双雀纹,"但更重要的是......" 他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瑟西莉,你相信星辰会指引轮回吗?就像双雀星的尾羽,永远指向该去的方向......"

少女的脸红得比醋渍苹果更鲜艳,突然转身跑向码头,头巾在季风中扬起:"笨蛋!先学会打绳结再说!"

卡斯宾轻笑,手抚过腰间的匕首 ......刀柄上的双雀纹,和瑟西莉星图上的一模一样。

远处,艾登正在检查新到的香料,莉迪亚的望远镜对准了保罗旗舰的动向,德雷克的义肢敲打着码头的鹅卵石,布里吉特的凿子在船底刻下最后一道护纹。

而在深海之下,船蛆正顺着保罗旗舰的锚链游动,却在接近试验船时,被艏柱传来的鲸骨震动吓得纷纷退散。

暴风雨的前奏里,双雀旗在桅杆顶猎猎作响,将五个人的影子,投成了航海图上最坚定的锚点。

瑟西莉跑向甲板的瞬间,星图从怀中滑落,月光下,墨迹竟微微蠕动,沿着双雀星尾羽,指向卡斯宾站立的方向 ......

那里,少年正低头凝视掌心,那里有她方才塞给他的、绣着 "CB" 的手帕,和他十岁时刻在 "希望号" 上的缩写,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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