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矿脉深处,赤红岩浆在岩缝中奔涌。
谢翎遥的金丝礼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
三天前她随铭川查税,翡康王派系故意引地火倒灌。
此刻矿道己被高温炙烤得扭曲,岩纹匕首的冷光在石壁上划出歪扭的逃生路线。
“火奴姑娘,跟着云雷纹走!”阿岩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带着熟悉的傻笑,“岳将军说岩卫营在井上待命,可大人非要自己下来——”
话未说完,上方传来岩石崩塌的巨响,一块磨盘大的落石擦着他肩头砸下。
谢翎遥脚下一滑,右肩灼伤撞在岩晶壁上。
剧痛中闪过片段记忆:母亲临终前将碎玉塞进她掌心,温度与此刻岩晶的冷感奇妙共振。
她低头,碎玉正泛着微光,与腰间铭川硬塞给她的云雷纹腰牌遥相呼应。
“谢翎遥!”铭川的岩纹匕首劈开落石,官服己被岩浆燎焦,腰间云雷纹官印却发出冷光,“抓住我的手!”
他的指尖刚触到她手腕,便像被烫到般缩回,耳尖却在火光中红得发亮。
她望着他掌心的薄茧:“大人,您官印的冷感……和父亲断指的温度一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铭川拽着她躲过热浪,匕首在岩晶壁刻下排水密道图,指尖划过她掌心老茧,渗血的“生”字在石壁显形,“顺着冷感跑,我断后。”
他的声音发紧,仿佛在掩饰什么。
矿道深处突然传来轰然巨响,谢翎遥被气浪掀倒。
却看见岩晶壁上的血书——父亲的字迹斑驳:“翎儿,右肩耒耜纹,是为父用骨血刻的护印……”
末页画着襁褓中的婴儿,肩头纹路与她完全一致。
“父亲……”她指尖抚过岩纹,右肩突然发烫,皮肤下竟显形“护女”二字。
岩浆在三丈外翻涌,铭川突然扑来,用身体挡住溅来的火星,后背官服瞬间焦黑。
“大人!”她看见他后颈刺青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是十年前刑场,父亲用断指为他刻下的云雷纹。
铭川咳嗽着笑了,耳尖却红得比岩浆更烈:“你知道为何我总盯着你右肩吗?因为那里……”
话未说完,头顶落石轰然砸下,他猛地将她按在岩壁,自己的后背传来血肉烧焦的气味。
“火奴姑娘!”阿岩的傻笑穿透浓烟,煤晶钻头撞开井壁,他扛着钻头冲进火场,胸前谢家玉佩泛着微光,“阿岩给你挖路!大人说过,你的脑子比岩晶还亮,不能烧坏!”
钻头落下处,岩晶壁显形耒耜纹,与铭川官印的云雷纹共振,赤红岩浆竟自动分流。
谢翎遥这才发现,阿岩的甲胄下露出半截靛蓝布料——正是父亲官服的残片,边缘还留着当年黑焰窑的焦痕。
“二大人,岩卫营炸开暗仓!”岳贯的甲胄声从上方传来,岩浆红光映着他手中的黑金密信,“大司命私造兵器的证据,藏在矿脉暗仓!”
铭川突然拽住谢翎遥冲向暗仓,岩纹匕首劈开黑金锦衣卫的封锁,刀刃在岩晶壁刻下“民贵君轻”,岩浆顺着字迹形成护墙,将追兵隔绝在外。
黑金锦衣卫首领刀异的刀光袭来,却被阿岩的钻头扫飞:“刀头儿,你家大人通敌的证据在咱手里,不如投靠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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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抚过壁画,碎玉突然发烫,与壁画纹路完全吻合,仿佛在呼应父亲的遗志。
“走!”铭川突然背起她狂奔,岩浆在身后咆哮。
她贴着他后背,发现他内衣领口绣着“翎遥”二字,针脚歪扭却工整,分明是阿岩的手艺:“大人,这是……”
“蠢奴!”铭川耳尖几乎滴血,却仍盯着前方矿道,“税则规定,护官需牢记所辖火奴姓名……阿岩胡乱绣的,别多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岩浆声吞没。
通风口突然传来女皇的轻笑:“铭川,若你死在井下,朕可要宠幸别的臣子了哦。”岩卫营的绳索垂落,映着女皇凤印的金光,“带着谢翎遥上来,朕要听你解释婚契的事。”
当谢翎遥被拽出井口的瞬间,矿脉深处传来轰然巨响。
她转身看见,铭川抱着岩纹匕首坠向岩浆,却突然被阿岩拽住脚踝:“大人,您耳尖红得比岩浆还好看!岳将军说,这叫害羞!”
井口崖边,大司命尉迟弘业望着井下红光,指尖捏碎黑金令。
他身后,翡康王把玩着狼头徽章,嘴角勾起冷笑:“父亲,尉迟铭川这次怕是插翅难飞。”
“难飞?”尉迟弘业望着岩晶壁透出的云雷纹,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刑场,谢长天断指刻下的刺青与儿子后颈的纹样分毫不差,“他带着谢长天的契令使密卷下矿,那里藏着能动摇税则根基的东西……”
他的声音渐低,目光落在岩壁上若隐若现的“民贵”二字上。
井底,铭川摸着岩壁上的“民贵”二字,岩纹匕首突然与谢翎遥的碎玉共振。
他望着上方的天光,想起昨夜谢翎遥发现金钗刻字时的轻笑,耳尖再次发烫——这次,是因为藏在内衣的、她的胎发锦囊,正贴着心口发烫。
阿岩蹲在他身旁,突然指着壁画傻笑:“大人,这云雷纹和您后颈的刺青一样!还有火奴姑娘的碎玉,凑起来像个‘护’字!”
铭川踢了他一脚,却忍不住望向谢翎遥被拽出的方向。
岩晶壁上的耒耜纹与云雷纹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三十年前的约定——谢长天用断指刻下刺青,将女儿托付给他,而他用十年时间,把“护遥”二字刻进了骨血。
“走了。”铭川拽起阿岩,岩纹匕首在石壁划出逃生路线,“再磨蹭,女皇的宠幸诏书就要下来了。”
他的语气生硬,却掩不住眼底的担忧。
井口的风卷着岩浆热气袭来,谢翎遥望着渐渐露出的天光,右肩的“护女”二字仍在发烫。
她知道,这场始于制度的联姻,早己不是权谋的交易——铭川后颈的刺青,父亲血书的叮嘱,还有阿岩拼命挖开的生路,都是命运刻下的印记,让她在这乱世中,第一次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而此刻的铭川,正踩着岩晶壁向上攀爬,胸前的“翎遥”绣名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不知道,谢翎遥早己看见他藏在密格里的手札,每一页都记着她的喜好、伤药配方,还有那句未写完的:“翎遥,别怕,我在。”
岩浆在井底翻涌,却冲不散岩壁上的云雷纹与耒耜纹。
这场始于制度的守护,终将在权谋与烈火中,淬炼出超越一切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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