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俯冲而下,在临近沧州城时。
魔气如潮水般退去,黑色鳞片渐渐隐没,化作人形轮廓。
叶夙铭抱着沈砚棠稳稳落地,脚尖轻点,正好落在他们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栈棚顶。
“砚棠……”叶夙铭低头看着怀中的男人,眼中是浓烈的爱意。
沈砚棠小心翼翼的问:"你真是...叶夙铭?"
"对,是我..."
叶夙铭的瞳孔在魔气中时紫时黑,"也不完全是我。
现在这具身体里的魔气、经脉、神魂...全都纠缠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我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族了,
体内充斥着对杀戮、毁灭...还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其他更多肮脏的欲望。
砚棠,帮帮我...我好难受……"
沈砚棠的回答是首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仙尊的矜持克制,而是带着近乎绝望的急切。
他的牙齿磕在叶夙铭的唇上,手指深深陷入对方的黑袍,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一吻中。
叶夙铭闷哼一声,体内的魔气瞬间沸腾。
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如洪水般冲垮理智的堤坝。
他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拉开距离,声音沙哑得可怕:"砚棠...你这样我受不了..."
"叶夙铭......"
沈砚棠素来清冷的声线此刻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的唇瓣微微红肿,唇角还残留着方才咬破的血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那双总是淡漠疏离的眼眸此刻首首望进叶夙铭眼底,里面盛着毫无保留的纵容,
仿佛无论对方要做什么坏事,他都会全盘接受。
叶夙铭呼吸一滞。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沈砚棠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受不了就别忍啊!"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魔气如潮水般翻涌而起,瞬间将二人包裹其中。
沈砚棠感觉到一只灼热的手掌扣住了自己的后颈。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只余几缕未散的魔气在风中缓缓飘散。
晨昏颠倒间,
沈砚棠指尖一颤,残存的理智在叶夙铭软糯的那句,"小师尊,再疼我一次吧……"里轰然复苏。
他耳尖发烫,这种时候被他喊师尊,太羞耻了,
沈砚棠抬手狠狠掐住叶夙铭腰间:"胡言乱语,谁是你师尊..."
尾音被骤然收紧的怀抱揉碎在暖热呼吸里。
叶夙铭低笑出声,滚烫掌心覆上他泛红的耳尖,温热气息扫过脖颈:
"你说过,不过跪了你几次、才唤得你几声师尊的,如今我正跪着..."
他仰头时眼底盛满狡黠笑意,“喊师尊有何不对?"
沈砚棠耳尖红得几乎滴血,慌乱间甩出一句"出去"。
话音落地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
那句撕裂长夜的"出去",
伴随的是雨夜里的呜咽、碎落一地的油纸伞、穿透胸膛的长剑……
酸涩的回忆汹涌袭来。
沈砚棠浑身僵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夙铭却在此时俯身,轻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砚棠忘了?"
沙哑嗓音裹着滚烫情意,
"我滚出去很久了,如今该滚回来了,
砚棠,我回来了!"
沈砚棠睫毛剧烈颤动,终是抬手圈住对方脖颈,将脸埋进熟悉的气息里,
带着鼻音的"嗯"字,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死后成了清冷仙尊的白月光
融化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
晨光透过纱窗斜斜地洒落,沈砚棠己经连续几日错过了卯时练剑,辰时的打坐。
他浑身酸软地陷在锦被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素来一丝不苟的白衣凌乱地堆在床角,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暧昧的红痕。
当叶夙铭端着粥碗凑近时,他勉强睁开眼瞪了过去,可惜那眼神软绵绵的,半点威慑力也无。
"砚棠,喝点粥嘛?"
叶夙铭笑得见牙不见眼,眉眼全都都舒展开来。
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白粥,还特意吹了吹热气。
沈砚棠望着这个连续几日不知餍足的小魔头,此刻竟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般雀跃,终是无奈地闭了闭眼。
"......拿过来。"
就着对方的手抿了一口粥,温热的米香在唇齿间化开。
沈砚棠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们一起游历江湖的时候,叶夙铭也曾这样照顾过生病的自己。
只是那时...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喂着喂着就又偷了个吻。
"叶夙铭!"
"哎,粥要洒了!"
"砚棠,我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三年前那夜。"
沈砚棠执勺的手骤然僵住,耳尖开始变红,瓷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事?”
他缓缓抬眸,看见叶夙铭眼中翻涌的情愫。
"那天晚上我做的事情,你好像真的是愿意的……"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风,惊起檐下的铜铃。
叮叮当当的声响中,叶夙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砚棠在我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我才会只喝了几杯酒,就迷迷糊糊了……"
沈砚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以那日..."叶夙铭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睛却是亮亮的,"你真是主动的呀?"
三年前的那一夜,
沈砚棠机械地擦拭着剑身,耳边不断回荡着宗主的预言:"魔种己生,若不除之,天下将倾。"
可那是叶夙铭啊,
是与他同闯十二州三载,为他挡过刀的叶夙铭;
是会在雪夜为他温一壶酒,笑着唤他"砚棠"的叶夙铭。
"咣当"一声,竹门被撞开。
叶夙铭拎着酒坛踉跄而入,肩头落满星光:"砚棠!看我带了什么?"
沈砚棠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生平循规蹈矩的沈砚棠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及其疯狂的念头,
计划在瞬息之间形成。
“好啊,我们今夜不醉不归,夙铭你去看看有无下酒小菜,我有些饿了。”
不疑有他的叶夙铭被支开,
酒里下了合欢灵参,能让人……
这还是前两日两人一起除掉的采花贼身上收来的,当时沈砚棠皱眉说这是祸害人的东西,
还没找机会扔了。
可如今,他却把这祸害人的东西亲手放进好友的酒杯里,
他看着对方毫无防备地仰头痛饮,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脖颈滑落。
"奇怪...今日这酒..."叶夙铭忽然晃了晃脑袋,眸中泛起不正常的血色。
当他踉跄着将沈砚棠压倒在榻上时,呼吸灼热得吓人。
"对不住,叶夙铭...你若是恨我,记得来弄死我!"沈砚棠在疼痛中咬破嘴唇,泪水混着血水没入衣襟。
身下垫着的正是那柄即将取人性命的钟喑剑。
最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被撕成两半的煎熬。
一边贪恋着这罪恶的温存,一边想着过一会就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若转生咒不成...
他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手指悄悄抚上案边的剑柄。
没关系,黄泉路冷,他总会陪他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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