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污水漫过伊莱腰际，塞琳娜滚烫的额头抵着他后颈，每一次喘息都带起血色涟漪。前方漂来半截燃烧的告解椅，椅背的紫罗兰浮雕在火中卷曲变形，突然爆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椅座弹开，露出议会特制的神经孢喷射器！
“闭气！”伊莱将塞琳娜压进污水中。荧绿孢子云掠过水面，腐蚀得漂浮尸块滋滋作响。暗河拱顶垂落的藤蔓突然活化，卷住孢子喷射器猛拽——
“哗啦！”
轮椅残骸破水而出，老瘸腿的机械脊柱卡在齿轮间，神经索如垂死水母抽搐。脊柱末端的紫水晶阀门脱落，滚到伊莱脚边映出倒影：教堂彩窗的圣母像眼部，正是暗河入口坐标。
教堂地下墓穴弥漫着腐殖土与焚香的气息。伊莱将塞琳娜安置在积灰的祭坛，她肩胛的伤处渗出蓝紫色黏液，滴在圣骸布上竟长出细密根须。
“清道夫的孢子在改造她…”红隼少年用烛台炙烤伤口，焦味中塞琳娜痛醒，银链绞住少年咽喉：“说！夜莺在哪？”
烛火忽被阴风吹灭。彩窗圣母像的眼部透进血月光，光斑在地面游移成箭头，指向忏悔室铁门上的弹孔——孔洞排列成潮语会的求救暗码「勿信圣骸」。
铁门突然洞开！穿神父袍的独臂老人怀抱霰弹枪，枪管插着枯萎的紫罗兰：“诺顿的崽子？等你们西十年了。”他空袖管里垂落的神经索，正与塞琳娜的银链共鸣震颤。
“黑潮凯恩？”伊莱的藤蔓护住塞琳娜。老人撕开神父袍，肋骨间缠绕的机械荆棘刺进祭坛——整座教堂震动，长椅翻折成刑架，绞索悬着夜莺的礼帽！
“凯恩早喂鱼了。”老人枪托砸开告解亭，里面蜷缩着浑身插管的莉亚遗体，“我‘铁肺’老烟枪，替他们守这坟场…”他突然咳出带孢子的黑血，神经索扎进莉亚遗体的机械泵。
莉亚遗体暴起，婚纱钢骨旋出刀锋劈向塞琳娜！红隼少年用铁烛台格挡，钢骨擦过他脸颊钉入圣水池，毒液让圣水沸腾如熔银。
“你被孢子寄生了…”伊莱的藤蔓卷住老烟枪脖颈。老人狂笑指向彩窗：“看看真正的圣骸！”
血月光聚焦处，圣母像彩玻璃剥落，露出后方培育舱——舱内漂浮着与塞琳娜面容相同的少女，脐带神经索连接着议会会长的骸骨王座！
“第七十西号共生体…你姐姐的本体。”老烟枪的机械荆棘勒紧莉亚遗体，“会长用她当活体培养基，种出控制全城的神经孢…”
作者“苦楝树下的悲歌”推荐阅读《宿命之轮回，因果时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塞琳娜的银链突然刺入自己伤口，蘸血甩向培育舱。血液触舱刹那，所有彩窗应声爆裂！议会特工如黑蝙蝠倒吊涌入，弩箭雨倾泻而下。
伊莱旋身护住塞琳娜，藤蔓扫落箭矢。一支淬毒弩箭穿透红隼少年肩膀，他踉跄撞翻圣水池——沸腾的毒水漫过地板，议会特工的胶靴竟被蚀穿见骨！
“圣水是神经孢溶解剂…”老烟枪咳笑着点燃引信，“一起净化吧！”
导火索窜向埋藏炸药的圣骸柜。莉亚遗体的机械泵超频尖啸，钢骨乱舞刺穿数名特工。塞琳娜挣开伊莱扑向引信，银链缠住火苗时，老烟枪的霰弹枪抵住她后心：
“你父亲为救你启动自毁…现在该赎罪了！”
彩窗外的血月突然被阴影吞没。夜莺倒悬而下，口琴声震碎剩余玻璃，碎片如刀刃削断引信！他燕尾服下摆甩出怀表链缠住老烟枪的枪管：“莉亚的心脏…还跳着呢…”
怀表弹开，莉亚半颗心脏在表盖内搏动。老烟枪的机械荆棘突然软化，神经索失控扎进自己眼眶：“不可能…我亲手植入的炸弹…”
夜莺将怀表按向莉亚遗体心口。双心共振的刹那，培育舱的共生体少女猛然睁眼！议会会长的骸骨王座坍塌，神经索如毒蛇窜向塞琳娜。
伊莱的藤蔓卷住神经索，共生血液逆流而上——骸骨王座在紫光中显影真相：
- 少女脐带连接的是塞琳娜父亲的遗体； - 议会将会长制造成神经孢母体；
- 老烟枪的机械脊柱里，藏着自毁装置触发器。
“父亲…”塞琳娜的军刺脱手钉入王座。夜莺的口琴吹出最高音，整座教堂的紫罗兰彩绘剥落，露出后面成排的神经孢炸弹！
红隼少年用染血的手转动圣水机关。暴雨般的溶解剂从拱顶淋下，神经孢炸弹在滋滋声中失效。老烟枪在溶解液里爬向莉亚，机械手指最后触碰她婚纱：
“告诉诺顿…酒钱…还清了…”
骸骨王座突然将塞琳娜父亲遗体弹射而出。夜莺怀抱莉亚撞破彩窗，血月光下他的剪影如折翼夜莺，坠向暗河滚滚浊流。
伊莱背负塞琳娜跃出教堂。身后传来圣殿崩塌的轰鸣，火焰中升起双色烟柱——紫色的是神经孢，金色的是父亲骨灰。塞琳娜昏迷的手紧握着半枚烧焦的圣徽，背面刻着：
**「暗河尽头有光」**
废墟顶端，红隼少年撕下染血的衣袖包扎伤口，哼唱的葬海歌混进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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