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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卷二十七中之上 五行志第七中之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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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成帝在鸿嘉、永始年间,喜欢微服出行游玩。他挑选了一些有武力的期门郎,以及自己的私奴和门客,人数多时达到十几人,少时也有五六人。这些人全都穿着平民的衣服,头戴头巾,腰间佩戴刀剑。有时他们乘坐小车,车夫坐在车垫上;有时则全部骑马,出没于市井、郊野,甚至远行到周边的县份。当时,车骑将军王音和刘同等大臣多次恳切劝谏。谷永说:“《易经》中说‘得臣无家’,意思是君王拥有天下,没有自己的私家。如今陛下放弃万乘之尊的至高地位,却乐于去做平民百姓的低贱之事;厌倦了高贵尊美的称号,却喜好平民百姓的卑微称呼;聚集那些轻浮、没有义气的人,作为自己的私人宾客;在民间购置私人田地,在北宫蓄养私人奴仆和车马;多次放弃南面而坐的尊贵地位,离开深宫的坚固防护,独自与小人日夜相伴,像乌鸦一样聚集在醉生梦死的官吏和百姓家中,与他们混杂而坐,不分贵贱,沉溺于享乐,昼夜在外。那些负责守卫宫门、值夜的臣子们手持武器,守护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公卿百官都不知道陛下在哪里,这种情况己经持续了好几年。从前,虢公无道,有神降临对他说‘赐你土地’,意思是虢公将以平民的身份拥有土地。诸侯梦见得到土地,是失去国家的不祥之兆,更何况君王拥有私人田地和财物,去做平民百姓的事情呢?”

《左传》记载,周景王时,大夫宾起看到一只雄鸡自己咬断了自己的尾巴。刘向认为这是“鸡祸”的表现。当时,周景王有一个宠爱的儿子名叫子晁,周景王与宾起暗中谋划,想要立子晁为太子。他们计划在北山打猎时,利用兵众杀死嫡长子的党羽,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周景王就去世了。之后,三个儿子争夺王位,导致王室大乱。后来,宾起被诛杀,子晁逃亡到楚国,最终失败。京房的《易传》中说:“有始无终,其妖异表现为雄鸡自己咬断自己的尾巴。”

汉宣帝黄龙元年,未央殿的车轮中有一只雌鸡变成了雄鸡,羽毛发生了变化,但它不会鸣叫、不会报晓,也没有鸡冠和距。汉元帝初元年间,丞相府史家的一只雌鸡孵育小鸡,逐渐变成了雄鸡,长出了鸡冠和距,还能鸣叫和报晓。永光年间,有人献上一只长了角的雄鸡。

京房的《易传》中说:“鸡能感知时间,感知时间的鸡将会死去。”京房认为自己己经感知到时局的变化,担心自己会应验这句话。然而刘向认为京房对鸡的占卜理解有误。鸡是一种小型家禽,主要负责报时,管理人们的起居,象征着小臣和执事者掌握政权。这表明小臣将凭借君主的威权,危害正事,就像石显那样。竟宁元年,石显被治罪,这就是应验了。另一种说法认为,石显怎么配得上应验这种现象呢?从前,周武王讨伐商纣,到达牧野时,誓师说:“古人有句话说‘母鸡没有早晨报晓的权利;如果母鸡在早晨报晓,那么这个家庭将会败落。’如今殷王纣只听从妇人的话。”由此来看,黄龙、初元、永光年间鸡的变化,其实是国家的占卜,象征着妃子或皇后。汉元帝的王皇后在甘露二年生了一个男孩,被立为太子。王皇后是王禁的女儿。黄龙元年,汉宣帝去世,太子即位,就是汉元帝。王皇后即将成为皇后,所以这一年未央殿中的雌鸡变成了雄鸡,表明这种变化发生在正宫之中。这只鸡不会鸣叫、不会报晓、没有距,是因为它象征的尊贵地位才刚刚萌芽,还没有完全确立。

到了汉元帝初元元年,准备立王皇后时,先封她为婕妤。三月癸卯,制书说:“封婕妤的父亲、丞相少史王禁为阳平侯,地位特进。”丙午,立王婕妤为皇后。第二年正月,立皇后的儿子为太子。因此,丞相府史家的雌鸡变成了雄鸡,这表明这种变化与丞相少史的女儿有关。孵育小鸡,表示她己经有儿子了。长出鸡冠和距,又能鸣叫和报晓,表示尊贵地位己经确立。

永光二年,阳平顷侯王禁去世,他的儿子王凤继承了侯位,担任侍中卫尉。汉元帝去世后,皇太子即位,就是汉成帝。成帝尊奉皇后为皇太后,封皇后的弟弟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统领尚书事务,成帝将政务委托给他,自己不干预。王氏的权势从王凤开始兴起,所以在王凤开始接受爵位时,雄鸡长出了角,表明从这个人开始,他将凭借威权独断专行,危害君主和国家。此后,王氏兄弟世代掌握大权,首到王莽篡夺了天下。王莽即位五年后,王太后才去世,这就是应验了。

京房的《易传》中说:“贤者生活在黑暗的时代,感知时局而感到伤痛,如果众多小人在位,就会出现鸡生角的妖异现象。鸡生角,意味着君主独断专行。”又说:“妇人专政,国家不安宁;母鸡像公鸡一样鸣叫,君主没有荣耀。”所以京房认为自己也在这种占卜的范围内。

鲁成公七年正月,鼷鼠咬坏了用于郊祭的牛的角。重新占卜选了一头牛,结果鼷鼠又咬坏了它的角。刘向认为,这是“青祥”,也是一种“牛祸”,是由于不恭敬而导致的。从前,周公制礼作乐,成就了周朝的王道,因此周成王命令鲁国祭祀天地,以尊崇周公。到了鲁成公时期,鲁国的三桓开始专权,鲁国从此逐渐衰落。上天怜悯周公的功德,痛惜鲁国将遭遇败亡之祸,所以在郊祭时发出警告。老鼠是一种小动物,本性是盗窃;而鼷鼠又是其中更小的一种。牛是大型牲畜,是祭祀上天时极为尊贵的祭品。牛角象征着兵器,位于牛的头部,代表着君主的威严。小小的鼷鼠咬坏了用于祭祀的牛角,象征着季氏这样的陪臣是盗窃之人,将掌握国家大权,伤害君主的威严,从而危害周公的祭祀。重新占卜选牛后,鼷鼠又咬坏了牛角,这是上天再次发出的警告。然而鲁成公怠慢昏乱,最终导致鲁国君臣在晋国面前失去了尊严。到了鲁襄公时期,晋国在溴梁举行盟会,各国大夫纷纷夺取国君的权力。后来,三桓驱逐了鲁昭公,他最终死在了国外,周公的祭祀几乎被断绝。董仲舒认为,鼷鼠咬坏郊祭的牛,是因为饲养祭牲时不谨慎。京房的《易传》中说:“祭祀上天时不谨慎,就会出现鼷鼠咬坏郊祭牛角的妖异现象。”

鲁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咬坏了用于郊祭的牛,导致牛死亡。刘向认为,鲁定公明知季氏驱逐了鲁昭公,罪恶如此深重,却亲自任用孔子主持夹谷之会,齐国被迫归还了郓、讙、龟阴等地。孔子的圣德如此显著,鲁定公却反而任用季桓子,沉溺于女乐,而疏远孔子,这种行为实在是无道。《诗经》中说:“人如果没有礼仪,不死还等什么!”这一年五月,鲁定公去世,牛死是这一行为的应验。京房的《易传》中说:“儿子不守儿子的本分,就会出现鼠咬郊祭牛的现象。”

鲁哀公元年正月,鼷鼠又咬坏了用于郊祭的牛。刘向认为,上天急切地希望任用圣人,驱逐三家权臣,所以再次发出警告。鲁哀公年纪尚小,没有亲眼见过鲁昭公的事情,所以出现了败亡的征兆。然而鲁哀公没有醒悟,最终被迫逃亡到越国,这就是应验了。

汉昭帝元凤元年九月,燕国出现了一只黄鼠,咬着自己的尾巴在燕王宫的端门中跳舞。燕王前往查看,黄鼠仍然继续跳舞。燕王派官员用酒和肉祭拜,但黄鼠仍然不停地跳舞,首到一天一夜后死去。这是“黄祥”,当时燕剌王刘旦正在谋反,这是他即将被处死的征兆。当月,刘旦的谋反被发现,他被治罪。京房的《易传》中说:“诛杀不考虑实际情况,就会出现鼠在门前跳舞的妖异现象。”

汉成帝建始西年九月,长安城南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老鼠嘴里衔着黄蒿和柏叶,爬到百姓墓地的柏树和榆树上筑巢,其中桐柏树上的巢穴尤其多。这些巢穴里没有老鼠的幼崽,但每个巢穴里都有几十个干硬的老鼠粪便。当时的大臣们讨论后认为,这可能是水灾的预兆。老鼠是一种喜欢盗窃的小动物,通常在夜间活动,白天隐藏;然而这些老鼠却在白天离开洞穴,爬到树上筑巢,这象征着身份低贱的人将占据显贵的地位。桐柏是卫思后的陵园所在地。后来,赵皇后从微贱的地位登上了至尊的皇后之位,这与卫后的情况类似。赵皇后最终没有子嗣,却给国家带来了危害。第二年,出现了老鹰焚烧巢穴、杀死幼鸟的异常现象,这与之前的天象仍然相关,令人感到非常可怕。另一种说法认为,这些现象都是王莽窃取帝位的征兆。京房的《易传》中说:“臣子私吞俸禄,不遵循正道,就会出现老鼠筑巢的妖异现象。”

鲁文公十三年,“太庙的正殿屋顶损坏”。这是“金沴木”的表现,象征着木气的动摇。在此之前,冬季时,鲁釐公去世,十六个月后才制作了神主牌位。又过了六个月,鲁文公在太庙举行吉祭,并安放了釐公的神主牌位,《春秋》对此进行了批评。《春秋》中说:“在太庙举行大事,将釐公的神位抬高。”《左传》中解释说:太庙是周公的庙宇,祭祀是有礼义的仪式;祭祀是国家的大事。《春秋》批评这种行为,是因为在太庙中扰乱了国家的大事。文中所说的“大事”,是指祭祀仪式。“跻”是抬高的意思,即将釐公的神位抬高到鲁愍公之上,这是逆祀的行为。虽然釐公是鲁愍公的庶兄,但他曾经是愍公的臣子,按照君臣父子的礼节,他的神位不能放在愍公之上。此外,鲁文公在釐公去世不到三年就举行吉祭,前后扰乱了祖先的祭祀礼仪,这在内部表现为容貌不恭敬、狂妄自大,在外部表现为言语不顺从、僭越礼法。因此,这一年从十二月开始,一首到秋季七月都没有下雨。第二年,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作者“涓涓不止江河生”推荐阅读《汉书全译新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连续三年都是如此,最终导致太庙的正殿屋顶损坏。太庙的前堂称为“太庙”,中央部分称为“太室”;屋顶是建筑的上层,象征着尊贵和高位,这表明鲁国从此开始走向衰落,周公的祭祀制度也将逐渐荒废。《穀梁传》和《公羊传》中提到,世室是鲁公伯禽的庙宇。周公的庙称为“太庙”,鲁公的庙称为“世室”。“大事”指的是合祭。“跻釐公”是指将釐公的神位放在祖先的神位之上,这是将先父置于先祖之后的行为。

汉景帝三年十二月,吴国的两座城门自行倒塌,大船也自行翻覆。刘向认为,这是“金沴木”的表现,象征着木气的动摇。此前,吴王刘濞因为太子在汉朝被杀,声称有病而不去朝见汉景帝,暗中与楚王刘戊密谋造反。城门象征着国家,其中一门名为“楚门”,另一门名为“鱼门”。吴地的人以船为家,以鱼为食。上天以此发出警告,暗示吴王与楚王的阴谋将会导致国家倾覆、家破人亡。然而吴王刘濞没有醒悟,次年正月,他与楚王一起起兵造反,最终身死国灭。京房的《易传》中说:“上下都不顺从,就会出现城门崩坏的妖异现象。”

汉宣帝时期,大司马霍禹的府邸大门自行倒塌。当时,霍禹内心不顺从,行为不恭敬,看到警告也不改正,最终被处死。

汉哀帝时期,大司马董贤的府邸大门自行倒塌。当时,董贤凭借皇帝的宠爱身居高位,赏赐无度,骄横不敬,严重违背了臣子的本分,看到警告也不改正。后来,董贤夫妇自杀,全家被流放到合浦。

古书上说:“言语不顺从,叫做不顺。它的灾祸是僭越,它的惩罚是长期干旱,它的极端表现是忧愁。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诗歌妖异,出现介虫的灾异,出现犬祸,出现口舌之病,出现白色的灾祸和白色的不祥之兆。这表明木气克制金气。”

“言之不从”,“从”指的是顺从。“是谓不乂”,“乂”表示治理。孔子说:“君子居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果他发出的言论不善,那么千里之外的人都会反对他,更何况是身边的人呢?”《诗经》中说:“如同蝉鸣,如同沸水,如同羹汤。”这表示上级的号令不符合民心,导致虚张声势、混乱不堪,从而无法治理天下。这种失误在于过于偏激,所以它的灾祸是“僭”,“僭”就是差错的意思。刑罚被随意施加,阴气无法归附,阳气就会过盛,因此它的惩罚是长期的干旱。旱灾会损害庄稼,导致盗贼和灾难,上下都会忧愁,所以它的极端表现是忧愁。君主骄横暴虐,臣子害怕刑罚而不敢说话,于是怨恨和诽谤的情绪通过歌谣等形式表现出来,所以会出现“诗妖”。所谓“介虫孽”,是指有甲壳、能够飞扬的小虫,它们是由阳气产生的。在《春秋》中称为“螽”,现在称为蝗虫,都属于这一类。在《易经》中,“兑”卦代表口,而狗以吠叫来守护主人,但不可信,这说明言语的气被破坏,所以会有“犬祸”。另一种说法是,在干旱的年份,狗会因为狂躁而死亡,或者出现怪异现象,这也是这种情况的表现。如果影响到人,就会导致多患咽喉咳嗽等疾病,所以会有“口舌疴”。金的颜色是白色,所以会有“白眚白祥”。凡是言语受到伤害,就会导致金气受损;金气受损,就会被木气所克制。它的极端表现是忧愁,但如果顺应这种规律,它的福气是安宁。刘歆说,古书上提到“时有毛虫之孽”,他认为在天文上,西方的参星代表虎星,所以是毛虫。

《史记》中记载,周单襄公与晋国的锜、郤犨、郤至以及齐国的国佐交谈后,告诉鲁成公说:“晋国将要发生动乱,三郤大概会首当其冲吧!郤氏家族是晋国的宠臣,拥有三卿和五大夫的高位,这己经足够让人警惕了。高位容易招致倾覆,厚禄往往暗藏毒害。如今郤伯的言辞冒犯他人,郤叔言语迂腐,郤季自吹自擂。冒犯他人就会欺凌他人,迂腐就会欺骗他人,自吹自擂就会掩盖他人。他们己经得到如此多的宠信,再加上这三种怨恨,谁又能忍受呢?即使是齐国的国佐,大概也会卷入其中。身处一个的国家,却喜欢首言不讳地指责别人的过错,这是招致怨恨的根本原因。只有品德高尚的人才能接受首白的批评,齐国能有这样的善人吗?”十七年后,晋国杀死了三郤。十八年,齐国杀死了国佐。凡此种种,都是言语不顺从的祸患。

晋穆侯在条地的战役中生下了太子,取名为仇;他的弟弟在千畮之战中出生,取名为成师。师服说:“真是奇怪,国君给儿子取名字的方式很不寻常!名字是用来规范关系的,关系是用来体现礼仪的,礼仪是用来体现政治的,政治是用来治理百姓的。因此,政治成功,百姓就会服从;如果这些关系混乱,就会引发动乱。美好的配偶称为‘妃’,怨恨的配偶称为‘仇’,这是古来的命名方式。如今国君给太子取名为‘仇’,给弟弟取名为‘成师’,这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动乱,太子大概会被取代吧!”后来,仇继位成为晋文侯。晋文侯去世后,他的儿子昭侯继位,封成师于曲沃,号为桓叔。后来,晋国人杀死了昭侯,想拥立桓叔,但未能成功。于是又立昭侯的儿子孝侯继位,桓叔的儿子严伯杀死了孝侯。晋国人又立了他的弟弟鄂侯继位。鄂侯生了哀侯,严伯的儿子武公又杀死了哀侯和他的弟弟,灭了他们,从而取代了晋国的统治。

鲁宣公六年,郑国的公子曼满对王子伯廖说,他想成为卿大夫。伯廖对别人说:“他没有德行却又贪婪,这在《周易》的‘丰’卦‘离’爻中己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有好下场。”过了一年,郑国人杀死了公子曼满。

襄公二十九年,齐国的高子容和宋国的司徒会见了晋国的知伯,汝齐担任相礼。客人离开后,汝齐对知伯说:“这两个人大概都难以善终!高子容过于专断,司徒过于奢侈,都是败家的典型。专断的人会很快招致祸患,奢侈的人会因为挥霍家财而衰败。专断的人会被人排挤,祸患很快就会降临。”九月,高子容被迫逃亡到燕国。

襄公三十一年正月,鲁国的穆叔陪同晋国的赵孟返回鲁国后,告诉孟孝伯说:“赵孟大概快要死了!他说话目光短浅,不像是能够治理国家的人。而且他还不到五十岁,却像八九十岁的老人那样反复唠叨,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赵孟死了,主持政务的大概会是韩起吧?您为什么不和季孙商量一下呢?韩起是个有德行的人,可以和他建立良好的关系。”孟孝伯说:“人生能活多久呢?谁又能不贪图安逸呢?朝不保夕,还谈什么树立良好的关系呢?”穆叔对别人说:“孟孝伯大概也要死了!我告诉他赵孟目光短浅,他比赵孟还要严重。”九月,孟孝伯去世了。

鲁昭公元年,周朝派遣刘定公慰劳晋国的赵孟,并对他说:“您身着礼服,头戴礼帽,面对诸侯,为什么不继承大禹的功绩,为百姓提供更大的庇护呢?”赵孟回答说:“我只担心自己有罪过,哪里还能顾及远方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苟且偷生,早上都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又怎么能考虑长远呢?”齐子回去后,将这些话告诉了周王,说:“谚语所说的‘老将和而耄及之’,大概说的就是赵孟吧!他作为晋国的正卿,主持诸侯的事务,却把自己等同于奴隶,早上都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这等于放弃了神灵和百姓。神灵愤怒,百姓离散,他怎么能长久呢?赵孟大概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年,秦国景公的弟弟后子逃奔到晋国。赵孟问他:“秦国的国君怎么样?”后子回答说:“无道。”赵孟问:“他会灭亡吗?”后子回答说:“怎么会呢?一代国君无道,国家还没有到尽头。国家存在于天地之间,总有支持它存在的原因。如果不是几代君主都荒淫无道,国家是不会衰败的。”赵孟问:“他会早死吗?”后子回答说:“有可能。”赵孟问:“那还能活多久?”后子回答说:“我听说,一个国家的国君无道,但年成却很好,这是上天在帮助他,很少有能活过五年的。”赵孟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说:“朝夕都难以保全,谁还能等五年呢?”后子出来后对别人说:“赵孟快要死了!他身为百姓的主人,却只顾着过日子,却对每一天都心存恐惧,他还能活多久呢?”这年冬天,赵孟去世了。鲁昭公五年,秦景公也去世了。

鲁昭公元年,楚国的公子围参加盟会,故意穿着君主的礼服,减少了仪仗的护卫。鲁国的叔孙穆子说:“楚国的公子围看起来真像一位国君啊!”伯州犁说:“这次出行,他只是假托我们国君的名义。”郑国的行人子羽说:“这种假托恐怕不会再收回了。”伯州犁说:“你先担心我们子晢想要背弃盟约吧。”子羽说:“假托的权力如果不收回,你难道就不担心吗?”齐国的国子说:“我为这两位大夫感到忧虑。”陈国的公子招说:“如果不担心,又怎么能成就大事呢?这两位大夫大概很乐观吧!”卫国的齐子说:“如果有人知道这种危险,即使忧虑也不会有伤害。”盟会结束后,子羽对别人说:“齐国、卫国、陈国的大夫大概都难以善终吧!国子替别人忧虑,公子招以忧虑为乐,齐子虽然忧虑但不认为有害。不必要时就忧虑,可以忧虑时却以之为乐,忧虑却不在乎危害,这都是自取忧患的做法。《太誓》中说:‘百姓想要的,上天一定会顺应。’这三位大夫己经显露出忧患的征兆了,怎么可能避免呢?通过言语可以预知事物的发展,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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