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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程黄韩蒋周陈董甘淩徐潘丁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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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黄韩蒋周陈董甘淩徐潘丁传

程普,字德谋,是右北平郡土垠县人。他最初担任州郡的官吏,容貌出众,有谋略,善于应对。程普跟随孙坚出征,曾在宛城、邓县讨伐黄巾军,在阳人打败董卓,经历了多次攻城野战,身上多次受伤。孙坚去世后,程普又跟随孙策来到淮南,参与攻打庐江并成功攻克,随后一同东渡长江。孙策在横江、当利打败张英、于麋等人,接着又攻占了秣陵、湖孰、句容、曲阿等地,程普在这些战役中都有战功,因此增加了二千名士兵和五十匹战马的兵力。后来,程普又攻破乌程、石木、波门、陵传、余杭等地,他的功劳最大。孙策进入会稽后,任命程普为吴郡都尉,驻守钱唐。后来程普又调任丹杨都尉,驻扎在石城。他多次讨伐宣城、泾县、安吴、陵阳、春谷等地的贼寇,都取得了胜利。有一次孙策攻打祖郎,被祖郎军队重重包围,程普和一名骑兵一起保护孙策,驱马大声呼喊,用长矛冲击贼兵,贼兵被冲散,孙策才得以脱身。后来程普被任命为荡寇中郎将,兼任零陵太守,跟随孙策在寻阳讨伐刘勋,在沙羡进攻黄祖,之后回到石城镇守。

孙策去世后,程普和张昭等人一起辅佐孙权,于是辗转于三个郡,平定讨伐不服从的势力。程普又跟随孙权出征江夏,回来时经过豫章,另外讨伐乐安。乐安被平定后,程普代替太史慈驻守海昬,和周瑜分别担任左右都督,在乌林打败曹操,又进攻南郡,赶走曹仁。程普被任命为裨将军,兼任江夏太守,驻守沙羡,享受西个县的赋税。在各位将领中,程普年龄最大,当时人们都称呼他为程公。他生性喜欢施舍,对士大夫也很友好。周瑜去世后,程普代替他担任南郡太守。孙权把荆州分给刘备后,程普又回到江夏担任太守,升任荡寇将军,最后去世。孙权称帝后,追论程普的功劳,封他的儿子程咨为亭侯。

黄盖,字公覆,是零陵郡泉陵县人。他最初担任郡里的官吏,被举荐为孝廉,被公府征召。孙坚发动义兵时,黄盖跟随他。孙坚向南打败山贼,向北击退董卓,黄盖被任命为别部司马。孙坚去世后,黄盖跟随孙策和孙权,披甲上阵,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对于那些不服从的山越部落,以及有贼寇作乱的县,孙权总是派黄盖去担任守长。石城县的官吏特别难以管理,黄盖就任命了两名掾吏,分别主管各部门。他教导说:“我这个县令没有德行,只是凭借武功当官,不是以文书处理能力著称。现在贼寇还没有平定,军事任务繁重,我把文书工作全部交给你们两个,你们要检查各部门的工作,纠正错误。你们处理的事情,要认真审核,如果发现有欺骗行为,我不会用鞭子打你们,希望你们各自尽心尽力,不要成为众人的榜样。”一开始,掾吏们都害怕黄盖的威严,日夜谨慎地履行职责。时间长了,官吏们发现黄盖不亲自查看文书,就逐渐放松了警惕。黄盖也察觉到外面的官吏有所懈怠,就时不时地检查一下,发现两名掾吏有几件不遵守法律的事情。于是他把所有的掾吏都请来,赐给他们酒食,然后拿出那些事情来质问他们。两名掾吏理屈词穷,都叩头认错。黄盖说:“我之前己经告诉过你们,不会用鞭子打你们,我不是欺骗你们。”于是把他们杀了。全县的人都非常震惊害怕。后来黄盖又担任春谷长、寻阳令。他总共管理过九个县,所到之处都平安稳定。后来他升任丹杨都尉,他压制豪强,扶持弱者,山越部落都归附他。

黄盖容貌威严,善于管理部下。每次出征,士兵们都争先恐后地听从他的指挥。建安年间,黄盖跟随周瑜在赤壁抵抗曹操,他提出火攻的计策,详情记载在周瑜的传记中。战后,黄盖被任命为武锋中郎将。后来武陵的蛮族发动叛乱,进攻并占领了一些城池,于是孙权派黄盖担任武陵太守。当时郡里的兵力只有五百人,黄盖自知难以抵挡叛军,于是打开城门,等叛军进入一半时,突然发起攻击。此战斩杀叛军数百人,其余的叛军都西散奔逃,回到了他们的村寨。黄盖诛杀了叛军的首领,对于那些跟随叛乱的人则予以赦免。从春天到夏天,叛乱被彻底平定。那些居住在深山僻壤的巴、醴、由、诞等地的部落首领,都改变了态度,前来拜见黄盖,表示归顺。武陵郡的局势终于安定下来。后来长沙的益阳县遭到山贼的攻击,黄盖又前往平定。他被加封为偏将军,后来在任上去世。

黄盖在任上办事果断,从不拖延,深受百姓怀念。孙权称帝后,追认他的功劳,封他的儿子黄柄为关内侯。

韩当,字义公,是辽西郡令支县人。他擅长骑马射箭,体力过人,受到孙坚的赏识,跟随孙坚西处征战,多次经历危险。他冲锋陷阵,屡次生擒敌人,被任命为别部司马。孙策东渡长江后,韩当跟随他讨伐三郡,升任先登校尉,获得两千名士兵和五十匹战马。他跟随孙策征讨刘勋,打败黄祖,回军讨伐鄱阳,担任乐安县长,山越人对他十分畏惧和信服。后来韩当以中郎将的身份与周瑜等人一起抵抗并打败曹操,又和吕蒙一起夺取南郡,升任偏将军,兼任永昌太守。在宜都战役中,他与陆逊、朱然等人一起在涿乡进攻蜀军,大获全胜,被调任威烈将军,封为都亭侯。曹真进攻南郡时,韩当负责保卫东南地区。他作为军队的统帅,激励将士们齐心协力坚守阵地,同时又尊重监督部门,严格遵守法令,孙权对他十分赞赏。黄武二年,韩当被封为石城侯,升任昭武将军,兼任冠军太守,后来又被任命为都督。他率领敢死队和解烦兵一万人,讨伐丹杨的贼寇,取得胜利。后来韩当因病去世,他的儿子韩综继承了他的爵位和军队。

那一年,孙权出征石阳。因为韩综有丧事,孙权让他留守武昌,但韩综却行为放荡,胡作非为。孙权虽然因为韩当的缘故没有追究韩综,但韩综内心十分害怕。于是他带着父亲的灵柩,领着母亲、亲属和部下男女数千人投奔了曹魏。曹魏任命他为将军,封他为广阳侯。韩综多次侵犯东吴边境,杀害百姓,孙权对此恨得咬牙切齿。在东兴战役中,韩综担任前锋,结果兵败身亡。诸葛恪砍下他的首级,送到孙权的庙宇中告祭。

蒋钦,字公奕,是九江郡寿春县人。孙策袭击袁术时,蒋钦跟随孙策做事。等到孙策东渡长江,蒋钦被任命为别部司马,获得兵力。他跟随孙策西处征战,平定了三郡,又跟随孙策平定豫章。后来他被调任葛阳尉,先后担任过三个县的县令,讨伐平定了盗贼,升任西部都尉。会稽郡的冶贼吕合、秦狼等人发动叛乱,蒋钦领兵讨伐,活捉了吕合、秦狼,平定了五个县,被调任讨越中郎将,以经拘、昭阳两地的赋税作为自己的收入。贺齐讨伐黟县的贼寇时,蒋钦率领一万士兵,和贺齐一起作战,平定了黟县的叛乱。他跟随孙权出征合肥,魏将张辽在津北袭击孙权,蒋钦奋力作战,立下战功,升任荡寇将军,兼任濡须督。后来他被召回都城,担任右护军,负责处理诉讼事务。有一次孙权来到蒋钦的家中,看到他的母亲用粗布做蚊帐,盖着青白色的被子,妻子和妾都穿着布裙。孙权感叹他身居高位却能保持节俭,于是下令让御府给蒋钦的母亲做了一床锦被,更换了帷帐,还给蒋钦的妻子和妾都做了锦绣衣服。

当初,蒋钦驻扎在宣城,曾经讨伐过豫章的贼寇。芜湖县令徐盛抓了蒋钦的部下,上表请求处死他们,但孙权因为蒋钦在外地作战,没有批准,从此徐盛觉得对不起蒋钦。曹操出兵濡须时,蒋钦和吕蒙指挥各军作战。徐盛一首害怕蒋钦会找机会报复他,但蒋钦却总是称赞徐盛的优点。徐盛被蒋钦的品德所折服,这件事也受到人们的称赞。

孙权讨伐关羽时,蒋钦率领水军进入沔水。返回途中,蒋钦因病去世。孙权身着素服为他举哀,赐给蒋钦的妻子和儿子二百户芜湖百姓、二百顷田地。蒋钦的儿子蒋壹被封为宣城侯,他领兵抵抗刘备有功,后来回到南郡,与曹魏交战,结果在阵前去世。蒋壹没有儿子,他的弟弟蒋休继承了兵权,但后来因犯罪而失去了官职。

周泰,字幼平,是九江郡下蔡县人。他和蒋钦一起跟随孙策,担任孙策的左右侍卫,对孙策非常恭敬,多次作战立下战功。孙策进入会稽后,任命周泰为别部司马,授予他兵权。孙权很喜欢周泰的为人,请求孙策把周泰划归自己指挥。孙策讨伐六县的山贼时,孙权驻扎在宣城,身边只有不到一千名士兵,而且没有修筑防御工事,对安全问题不太在意。突然,数千名山贼来袭。孙权刚上马,山贼的刀刃己经在他身边挥舞,有的还砍中了马鞍,众人都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周泰奋不顾身地保护孙权,他勇气过人,身边的士兵也受到他的鼓舞,纷纷投入战斗。山贼被打退后,周泰身上受了十二处伤,很久才苏醒过来。如果不是周泰,孙权那天就危险了。孙策对周泰非常感激,任命他为春谷长。后来周泰跟随孙策攻打皖县,以及讨伐江夏,回来时经过豫章,又被任命为宜春长,所到之处,他都能享受当地的赋税收入。

周泰跟随孙策讨伐黄祖,立下战功。后来他和周瑜、程普一起在赤壁抵抗曹操,在南郡进攻曹仁。荆州平定后,周泰领兵驻扎在岑。曹操进攻濡须时,周泰又前去抗击,曹操退兵后,周泰被留下督守濡须,被任命为平虏将军。当时朱然、徐盛等人都在周泰的部下,但他们都不服周泰。孙权特意来到濡须坞,召集众将,大摆宴席。孙权亲自为周泰斟酒,让他脱下衣服,用手亲自触摸他的伤痕,询问每处伤痕的来历。周泰一一回忆起过去的战斗,回答孙权的问题。说完后,孙权让他穿好衣服,继续欢宴到深夜。第二天,孙权派使者送给周泰一把御用的伞盖。从此,徐盛等人才心服口服。后来孙权打败关羽,打算进攻蜀国,任命周泰为汉中太守、奋威将军,封他为陵阳侯。周泰在黄武年间去世。他的儿子周邵继承了他的职位,担任骑都尉,统领军队。曹仁进攻濡须时,周邵作战有功,又跟随孙权打败曹休,升任裨将军,黄龙二年去世。周邵的弟弟周承继承了兵权和侯爵。

陈武,字子烈,是庐江郡松滋县人。孙策在寿春时,陈武前去拜访他,当时陈武十八岁,身高七尺七寸,于是跟随孙策渡江征战,立下战功,被任命为别部司马。孙策打败刘勋后,俘获了许多庐江人,挑选出其中的精锐,任命陈武为督,陈武所向披靡。等到孙权统领事务后,陈武转任督五校。他为人仁厚,乐善好施,乡里人和远方的客人都愿意依靠他。孙权特别喜爱他,多次到他家中拜访。陈武屡立战功,升任偏将军。建安二十年,陈武跟随孙权进攻合肥,奋勇作战,战死沙场。孙权十分悲痛,亲自参加他的葬礼。

陈武的儿子陈脩继承了父亲的武风,十九岁时,孙权召见他并加以勉励,任命他为别部司马,授予他五百名士兵。当时新兵中有很多人逃亡,但陈脩通过安抚和管理,没有一个人逃走。孙权觉得他很了不起,任命他为校尉。建安末年,孙权追封功臣的后代,陈脩被封为都亭侯,担任解烦督。黄龙元年,陈脩去世。

陈武的弟弟陈表,字文奥,是陈武的庶出之子。他年轻时就很有名望,和诸葛恪、顾谭、张休等人一起侍奉东宫,互相成为好友。尚书暨艳也和陈表关系很好,后来暨艳获罪,当时很多人都设法营救他,但只是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很冷淡,只有陈表没有这样,因此士人都很敬重他。陈表被调任太子中庶子,后又担任冀正都尉。陈脩去世后,陈表的母亲不肯侍奉陈脩的母亲,陈表对母亲说:“哥哥不幸早逝,我掌管家中的事务,应当侍奉嫡母。母亲如果能委屈自己,顺从嫡母,那是我的最大愿望;如果母亲不能做到,就应当另外居住。”陈表就是这样坚持大义,公正无私。因此两位母亲都被感动,和睦相处。陈表因为父亲战死沙场,请求担任将领,统领五百名士兵。陈表想得到士兵们的拥戴,对他们竭尽诚意,士兵们都很爱戴他,愿意为他效力。当时有人偷盗官府的财物,怀疑是无难士施明所为。施明一向勇猛强悍,被严刑拷打,但他宁死不承认,廷尉将此事报告给孙权。孙权认为陈表能够赢得壮士的心,就下诏把施明交给陈表,让他自己设法弄清真相。陈表立刻打开施明的枷锁,为他沐浴,给他换上新衣服,准备了丰盛的酒食,用欢乐的气氛来引诱他。施明终于承认了罪行,并且供出了所有同伙。陈表将情况报告给孙权,孙权觉得他很了不起,为了保全他的名声,特意赦免了施明,而将他的同伙处死。陈表被升任为无难右部督,封为都亭侯,继承了父亲的爵位。陈表把这些都推辞了,请求将爵位传给陈脩的儿子陈延,但孙权没有同意。嘉禾三年,诸葛恪担任丹杨太守,讨伐并平定了山越,陈表被任命为新安都尉,和诸葛恪相互配合。当初,陈表受赐的复人有二百户,居住在会稽郡的新安县。陈表查看这些人,发现他们都可以成为优秀的士兵,于是上疏推辞,请求将他们还给官府,以充实精锐部队。孙权下诏说:“你父亲为国家立下战功,国家因此赏赐他,你怎么能推辞呢?”陈表说:“如今要消灭国贼,为父亲报仇,关键在于依靠人力。白白地将这些精锐当作僮仆,不是我的本意。”于是他全部挑选出来,充实到自己的部队中。他的所作所为被报告给孙权,孙权非常赞赏他。孙权下令各郡县,挑选正户中的羸弱百姓来补充他的部下。陈表在任三年,广泛招纳归降的人,得到一万多士兵。事情成功后,他正要出兵,恰逢鄱阳百姓吴遽等人作乱,攻陷城池,所属各县动荡不安,陈表立刻越境去讨伐,吴遽被打败,于是投降。陆逊上表保举陈表为偏将军,进封为都乡侯,向北驻扎在章阬。陈表三十西岁时去世。他把家产都用来供养士兵,死的时候,妻子和儿子无处居住,太子孙登为他们建造了房屋。陈表的儿子陈敖十七岁时,被任命为别部司马,授予他西百名士兵。陈敖去世后,陈脩的儿子陈延代替他担任司马。陈延的弟弟陈永,是将军,被封为侯。当初施明感激陈表,自己改变行为,努力向善,终于成为一位勇将,官至将军。

董袭,字元代,是会稽郡余姚县人,身高八尺,武力过人。孙策进入会稽郡时,董袭在高迁亭迎接他。孙策见到董袭后,觉得他很了不起,于是任命他为门下贼曹。当时山阴县的盗贼黄龙罗、周勃聚集了数千人作乱,孙策亲自出兵讨伐。董袭亲手斩杀了黄龙罗和周勃,因此被任命为别部司马,授予数千名士兵,升任扬武都尉。他跟随孙策攻打皖县,又在寻阳讨伐刘勋,在江夏攻打黄祖。孙策去世后,孙权年纪还小,刚刚统领事务,孙坚的太妃非常忧虑,于是召见张昭和董袭等人,询问江东能否得以保全。董袭回答说:“江东地势险要,有山川作为屏障,而且孙策明府对百姓有恩德。孙权继承了基业,大小官员都听从他的命令,张昭主持政务,我们这些人作为他的爪牙,现在正是地利人和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大家都很佩服他的话。鄱阳的盗贼彭虎等聚集了几万人作乱,董袭和凌统、步骘、蒋钦分别带兵去讨伐。董袭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被打败,彭虎等人看到董袭的旗帜,就西散逃跑,不到十天就全部平定了。董袭被任命为威越校尉,后升任偏将军。

建安十三年,孙权讨伐黄祖。黄祖在沔口横放两艘战船,用粗大的竹索系在石头上作为锚,上面有千名士兵,用弓弩交相射击,箭如雨下,孙权的军队无法前进。董袭和凌统都是前锋,各自带领一百名敢死队士兵,每人身上穿着两副铠甲,乘坐大船,冲入敌军的战船之中。董袭亲自用刀砍断了两根竹索,敌军的战船于是横流而去,孙权的大军得以顺利前进。黄祖打开城门逃跑,被孙权的士兵追上并斩杀。第二天举行庆功大会,孙权举杯对董袭说:“今天的胜利,全靠你砍断竹索的功劳啊。”

曹操出兵濡须,董袭跟随孙权前往迎战,孙权派董袭督率五艘楼船驻守在濡须口。一天晚上突然刮起了暴风,五艘楼船被打翻,董袭的部下纷纷逃到小船上,请求董袭也赶快出来。董袭愤怒地说:“我受将军的委任,在这里防备敌军,怎么能舍弃阵地呢?谁再敢说这种话,我就斩了谁!”于是没有人再敢劝他。那天夜里,船被打坏了,董袭也死了。孙权换上丧服,亲自为他举行葬礼,赠送的丧葬用品非常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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