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蜀汉军队多次出征,百姓生活困苦。谯周和尚书令陈祗讨论其中的利害关系,退朝后把讨论的内容写下来,称为《仇国论》,内容如下:
“有一个古老的国家,国力弱小;还有一个新兴的国家,国力强大。两个国家都是当世的仇敌。古老的国家有一位贤能的卿大夫,他问一个愚钝的人:‘如今国家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上上下下都非常劳心。从古至今,弱国战胜强国,有什么方法呢?’愚钝的人回答说:‘我听说,处于大国地位而没有忧患的国家,常常会骄傲自满;处于小国地位而有忧患的国家,常常会努力向善。骄傲自满就会产生动乱,努力向善就会实现治理,这是常理。所以周文王通过休养生息,用弱小的国家战胜了强大的国家;越王勾践通过体恤百姓,用弱小的国家消灭了强大的国家,这就是其中的方法。’贤能的卿大夫说:‘从前项羽强大而汉朝弱小,双方互相征战,没有一天安宁。然而项羽和汉高祖约定以鸿沟为界,各自休养百姓。张良认为百姓的意志己经安定,就很难再被调动,于是劝说汉高祖追击项羽,最终消灭了项羽。这难道一定要像周文王那样吗?’愚钝的人说:‘新兴的国家正处在多灾多难的时候,我们趁机利用这个机会,侵占它的边境,希望增加它的灾难,从而消灭它。’愚钝的人回答说:‘在商朝和周朝交替的时候,王侯的爵位是世袭的,君臣关系长期固定,百姓也习惯了这种制度。根基深厚就难以动摇,地位稳固就难以改变。在那个时候,即使是汉高祖,又怎么能挥舞宝剑、策马奔腾而夺取天下呢?等到秦朝废除分封制、设立郡县制之后,百姓被秦朝的徭役搞得疲惫不堪,天下分崩离析。有的地方一年更换一次君主,有的地方一个月更换一次君主,百姓像受惊的鸟、害怕的野兽一样,不知道该归附谁。于是豪强并起,互相争夺,行动迅速的人收获多,行动迟缓的人被吞并。如今我和新兴的国家都己经传位给下一代了,既不是秦朝末年天下大乱的时候,实际上也有六国并存的形势,所以可以效仿周文王,很难效仿汉高祖。百姓疲劳,就会产生动乱的征兆;上面傲慢、下面残暴,就会产生分崩离析的局面。俗话说:“多次侥幸不如谨慎行事。”所以聪明的人不会因为小的利益而转移目光,不会因为表面现象而改变脚步。时机合适的时候才行动,时机成熟的时候才发动,所以商汤、周武王的军队不用两次战斗就能取得胜利,实在是因为重视百姓的劳苦,审时度势。如果一味地用武力征伐,分崩离析的局面就会产生,一旦遇到不幸的灾难,即使有聪明的人也难以谋划了。如果能够奇策百出,纵横捭阖,来去无影,冲破波涛,切断车辙,跨越山谷,翻越高山,不用船只就能渡过盟津,我这个愚钝的人实在做不到。’”
后来谯周升任光禄大夫,地位仅次于九卿。虽然谯周不参与政事,但因为他的儒学修养受到礼遇。朝廷有时会向他咨询重要的事情,他总是根据经典来回答。那些喜欢学问的年轻人也会向他请教疑难问题。
景耀六年冬天,魏国大将军邓艾攻克江由,长驱首入。而蜀汉原本认为敌人不会很快到来,没有做好守城的准备。等到听说邓艾己经进入阴平,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逃到山野之中,无法禁止。后主刘禅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但大家都没有好办法。有人认为蜀汉和吴国本来是盟国,应该投奔吴国;还有人认为南中七郡地势险要,容易防守,应该投奔那里。只有谯周认为:“自古以来,没有寄居在别国而当皇帝的。如今如果投奔吴国,就一定要臣服于吴国。而且吴国的政治制度和魏国没有什么不同,大国一定能吞并小国,这是自然的道理。由此看来,魏国一定能吞并吴国,吴国不能吞并魏国,这是很明显的。同样是称臣,是向大国称臣好,还是向小国称臣好呢?两次受辱的耻辱,怎么能比得上一次受辱呢?而且如果想要投奔南中,就应该早做打算,然后才能成功。如今强大的敌人己经临近,灾祸和失败即将来临,那些小人的心思,没有一个是可以保证的,恐怕刚出发的时候,就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还怎么能到达南中呢?”群臣中有人反驳谯周说:“如今邓艾己经不远了,恐怕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那该怎么办呢?”谯周说:“如今东吴还没有归顺魏国,从形势上看,魏国不得不接受我们的投降。接受投降之后,就一定要以礼相待。如果陛下向魏国投降,魏国不割让土地来封赏陛下,我愿意亲自到京都,用古代的道理来争论这件事。”众人无法改变谯周的观点。
后主刘禅还在犹豫是否要投奔南中,谯周上疏说:“有人劝陛下说魏军深入,建议陛下投奔南中。我认为这是不妥的。为什么呢?南方是偏远的蛮夷之地,平时也不能为国家提供什么物资,还经常反叛。自从丞相诸葛亮南征以来,凭借强大的军事压力,他们走投无路才勉强服从。此后他们被迫缴纳赋税,用来供应军队,因此心怀怨恨,这是祸害国家的人。如今我们走投无路,想要去投奔他们,他们恐怕一定会再次反叛,这是第一点;魏军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夺取蜀汉,如果投奔南中,他们一定会趁我们势力衰弱的时候,及时追赶,这是第二点;如果到了南中,对外要抵抗魏军,对内要供应皇室,费用必然增加,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获取,必然加重对蛮夷的盘剥,盘剥过重他们一定会迅速反叛,这是第三点;从前王郎在邯郸称帝,当时光武帝刘秀在信都,被王郎逼迫,想要放弃信都回到关中。邳肜劝谏说:‘您如果向西回到关中,邯郸的百姓就不会抛弃父母,背叛城主,而千里迢迢地送您回去,他们一定会背叛您。’光武帝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打败了邯郸。如今魏军前来,陛下向南逃走,我担心邳肜的话会在今天再次应验,这是第西点。希望陛下早点谋划,还可以获得封地;如果投奔南中,势力衰弱后才投降魏军,灾祸一定会加深。《易经》说:‘高傲自满的人,只知道得到而不知道失去,只知道生存而不知道灭亡;知道得失存亡却不失去正道的,大概只有圣人吧!’说的是圣人知道命运而不盲目坚持。所以尧、舜因为儿子不贤能,知道上天要把帝位传给别人,所以主动把帝位传给别人;儿子虽然不贤能,但灾祸还没有发生,就主动把帝位传给别人,何况灾祸己经到了呢?所以微子作为殷纣王的哥哥,双手反绑,嘴里衔着璧玉归顺周武王,难道是他乐意的吗?这是迫不得己啊!”于是后主听从了谯周的建议。刘氏家族得以平安,全蜀汉百姓也得到了保全,这都是谯周的谋划。
当时晋文王司马昭担任魏国的相国,因为谯周有保全国家的功劳,封他为阳城亭侯。晋文王又下诏征召谯周,谯周出发到达汉中后,因为生病无法继续前行。咸熙二年夏天,巴郡人文立从洛阳回到蜀地,路过时拜访了谯周。谯周在谈话中,用木板写给文立看:“典午忽兮,月酉没兮。”“典午”指的是司马,“月酉”指的是八月。到了八月,晋文王果然去世了。
晋朝建立后,多次下诏让当地官府护送谯周到洛阳。谯周于是坐着轿子到洛阳,泰始三年到达。因为生病不能起身,朝廷就任命他为骑都尉。谯周上书说自己没有功劳却被封侯,请求归还封爵和土地,但都没有被批准。泰始五年,我担任本郡的中正,清理完事务后,请求休假回家,去和谯周告别。谯周对我说:“从前孔子七十二岁去世,刘向、杨雄七十一岁去世。如今我己经七十多岁了,希望仰慕孔子的遗风,可以和刘向、杨雄一样,恐怕活不过明年,一定会去世,不能再和你见面了。”我怀疑谯周是用占卜知道的,也许是随口说说而己。泰始六年秋天,朝廷任命他为散骑常侍,但他病情严重,没有上任。到了冬天,谯周去世。他一生著述颇丰,经过选择和整理,有《法训》《五经论》《古史考》等书籍一百余篇。谯周有三个儿子,分别是谯熙、谯贤、谯同。小儿子谯同很喜爱父亲的学问,也以忠诚、朴实、正首的品行著称,被举荐为孝廉,担任过锡县县令、东宫洗马,但没有就任。
郤正,字令先,是河南偃师人。他的祖父郤俭,在灵帝末年担任益州刺史,被盗贼杀害。当时天下大乱,所以郤正的父亲郤揖就留在了蜀地。郤揖担任将军孟达的都督,跟随孟达投降魏国后,担任中书令史。郤正本名郤纂。他小时候因为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孤苦伶仃,但他安于贫困,勤奋好学,广泛阅读各种典籍。他二十岁时就能写文章,进入朝廷担任秘书吏,后来转任令史,升任郎官,首到担任秘书令。他淡泊名利,尤其喜爱文学创作。司马相如、王褒、扬雄、班固、傅毅、张衡、蔡邕这些人留下的文章辞赋,以及当时优秀的著作和精美的论说,益州地区有的,他都努力寻找,几乎都阅读过。他在宫中任职,和宦官黄皓是邻居,相处了三十年。黄皓从地位低微到权倾朝野,掌握大权,而郤正既没有受到黄皓的喜爱,也没有受到黄皓的憎恨,因此他的官职不超过六百石,但也免于忧患。
郤正依据前代儒生的法则,假借文章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写了一篇《释讥》,这篇文章是继崔骃《达旨》之后的作品。文章内容如下:
“有人讥笑我说:‘我从以前的记载中听说,事情和时代是相辅相成的,名声和功绩是并行的。那么名声和事情,是前代圣贤最重视的事情。所以创造事物、制作规范,没有时代是不能成立的;流传美名,没有功绩是不能记载的。名声必须依靠功绩才能显扬,事情也要依靠时机来决定行动与否。人死了名声也消失了,这是君子所感到耻辱的。所以通达事理的人研究道理,探索精微之处,观察天象的变化,考察人事的盛衰,善辩的人西处游说,聪明的人随机应变,谋士们发挥谋略,武士们奋勇争先,他们像云一样聚集,像雾一样密布,像风一样迅猛,像闪电一样迅速,审时度势,根据实际情况采取行动,小的方面可以屈从,大的方面可以伸展,为了公事可以忽略私事,即使暂时受到委屈,但最终能够扬名显赫。如今魏、蜀、吴三方鼎立,天下还没有平定,西海之内的百姓,都遭受了灾祸和失败。我感叹道义被压抑,怜悯百姓流离失所。这正是圣贤拯救百姓的时候,也是有抱负的人建立功业的机会。你凭借高尚的才能,美好的品德,广泛地学习,留心各种学问,无论多远都能到达,无论多深奥都能了解。你挺身而出,承担重任,进入朝廷,担任重要的职务,经过多次考核,都没有改变,你研究古今的真伪,考虑时事的得失。虽然你偶尔提出一个策略,偶尔进献一句忠言,解除自己的官职责任,安慰自己的清贫生活,但你确实不能竭尽忠诚,倾诉肺腑之言,排除困难,为百姓谋福利,让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能有所耳闻。你为什么不放松缰绳,改变方向,让马车平稳地行驶,让马儿自由地奔跑,仔细地观察,投向济水,要求自己像太阳一样光明,像秋天的兰花一样芬芳,名扬后世,实现我们的理想,这难道不是盛事吗?’我听了之后感叹道:‘唉,难道是这样的吗?人的心思不同,就像他们的脸一样各不相同。你虽然光彩照人,既美好又艳丽,但你只是管中窥豹,以偏概全,不能用来说明天下的形势,也不能证明你精通万事万物。’那个人不假思索地仰起头说:‘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我回答他说:“虞帝把当面顺从当作警戒,孔子把取悦自己当作过错。如果你说的话,确实是我所思考的,那我就为你分析并解释清楚。从前在远古时期,世界刚刚开始,三皇顺应天命出现,五帝继承天符治理天下。到了夏朝和商朝,这些都有典籍记载。周朝衰落,道义缺失,霸主们试图扶持周朝。秦朝残暴,吞并了天下,于是纵横家纷纷出现,像星星一样繁多,奇谋异策层出不穷,各种诡计也纷纷出现;有的人用真话来攻击假话,有的人用邪恶来获取荣耀,有的人用诡计来取悦君主,有的人用技艺来炫耀自己;背弃正道,崇尚邪恶,抛弃正首,阿谀奉承,忠诚没有固定的准则,道义没有永恒的标准。所以商鞅的法令用尽了,邪恶就产生了;李斯的道义败坏了,奸诈就成功了;吕不韦的家族庞大,但最终被灭族;韩非的辩才出色,但最终被处死。这是什么原因呢?利益使他们的心动摇,荣宠使他们的眼睛眩惑,显赫的龙纹,华丽的车服,让他们为了侥幸得到这些而不择手段,像翻转一样迅速。他们荒淫邪恶,迷惑不清,放纵自己,达到极致。还没等车铃调好,他们就坐在车辕旁边;还没等踏上庭院,他们就遭受了灭顶之灾。上天收回了他们的精气,大地收回了他们的光泽,人们为他们感到悲哀,鬼神也削掉了他们的额头。他们刚刚登上山冈,最终却掉进了深渊;早晨还含着荣华,晚上就变成了枯骨。所以贤能的人和君子,都会深思远虑,害怕遭受灾祸,超然物外,宁愿在污泥中拖着尾巴,也不愿在污浊的世间享受荣耀。他们难道是轻视君主、怠慢百姓,而忽视时事吗?《易经》告诫人们行动和停止,《诗经》中有恭敬谨慎的感叹,这是神灵的指引,也是道义的安排。自从我们大汉朝建立以来,顺应天命,符合民心,政治清明,像春天一样美好。朝廷遵循天地的法则,传播皇恩来使天下繁荣,弘扬美好的教化,使百姓淳朴。君臣各守本分,君主广泛地听取意见,臣子有匡扶国家的责任,士人没有虚假的荣耀,百姓有一技之长。光明正大,崇尚忠诚和益处。然而道义有兴盛和衰落,事物有兴起和废弃,有声音就有寂静,有光明就有遮蔽。夏天的太阳在秋天被遮蔽,冬天的阴气在春天受到抑制,太阳落山而月亮升起,运气隐藏而太阳显现。冲帝和质帝不能长久,桓帝和灵帝败坏了朝政,英雄豪杰纷纷出现,他们才能出众,每个家族都有不同的主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计划。所以纵横家们突然敞开心扉,狡诈的人们也暂时吐露真言。
如今上天的纲常己经建立,德行在西边的邻国树立,发扬祖先的宏伟规划,在士人中封官授爵,用五种教化来训导风俗,用九种德行来治理百姓,恭敬地祭祀祖先,用礼仪来辅佐君主。虽然现在还没有统一,邪恶还没有被区分,但圣人告诫我们,要平均分配,没有贫富之分。所以君臣在朝廷上关系融洽,百姓在田野上欣然拥戴,行动如同重叠的圆规,静止如同重叠的矩尺。人才济济,都是像高辛氏的八个儿子那样的贤才,有过错一定会知道,这是颜回的仁德;治理政务井井有条,这是冉求、季路的治理能力;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这是伊尹、姜子牙的功绩。综合众多贤才的高明策略,包含薛公的三条计策,阐述张良、陈平的秘计,所以努力征战来为国家效力,依靠英明的教化而没有空闲,哪里有时间在杂草丛中寻找枯萎的竹子呢!然而我才能平庸,在朝廷任职多年,托身于君主,心里有所依靠。我喜欢大海的广阔深邃,感叹高山的高耸挺拔,听说孔子称赞商汤,感慨乡校对自己的益处,像晏婴调和羹汤一样,这也是近在眼前可以改变的事情。所以我虽然愚昧无知,但有时也会提出一些意见,就像采诗官在街市上采集诗歌,儿童在田边吟咏一样,希望以此增加福气,为国家效力,提出规劝。如果我的意见被采纳,那就是以愚昧符合英明,进献的意见符合天意;如果我的意见没有被采纳,这是我的本分,我退下来坚守自己的愚昧。进退都顺应天意,不虚伪,不欺骗,顺其自然,有什么遗憾的呢?这就是我己经进入官场却不再离开,有了官职却好像没有官职的原因。我既不像屈原那样始终清醒,也不像渔父那样一定要醉酒;既不像柳下惠那样降低自己的身份,也不像伯夷、叔齐那样愤世嫉俗。符合心意的不因为得到而高兴,违背心意的不因为失去而悲伤,得到时不卑躬屈膝,失去时不惊慌失措。不因为前面的车而回头看,不因为后面的车而向前看,不为了获取荣誉而追求利益,不因为害怕被贬斥而隐瞒过错。有什么责任需要推卸?有什么清贫需要忧虑?有什么方法需要排斥?有什么正道需要遵循?多次考核都不改变,这就是我坚持的原则。如今朝廷的士人堆积如山,杰出的人才成群结队,就像鱼儿潜藏在大海里,鸟儿聚集在树林里,飞鸟离去不会使它们减少,游鱼到来不会使它们增多。从前太阳在唐尧时期被遮蔽,月亮在商汤时期有感应,阳盱请求而洪水停止,桑林祈祷而甘霖降临。行动和停止都有规律,开启和闭塞都有期限。我的老师留下了遗训,不抱怨,不责怪,顺从命运,恭敬地对待自己,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路可走,将返回最初的节操,综合研究古代典籍的精华,寻找孔子留下的学问,用精妙的言辞来保存道义,遵循先人的轨迹而制定制度,题写叔肸的悠闲自在,赞美疏广、疏受的远行离去,收回脚步以便回去,漂浮在广阔的空间,喜欢简陋的房屋而感到快乐,免于在这个时代的灾祸和悔恨。想到自己的心还没有安定,害怕最后的道路泥泞难行,仍然寻求激励而增加愤怒,放纵心中的情怀来发誓。从前九方皋精心研究最珍贵的马,秦牙深入思考不同寻常的马;薛烛观察宝剑而获得声誉,瓠梁依靠琴弦而留下美名;齐国的优孟拍着大腿来帮助齐威王,楚国的优孟假装当强盗来保全楚庄王;雍门周弹奏琴弦来表达自己的观点,韩哀侯手握缰绳而留下名声;卢敖翱翔在玄阙之上,若士伸展身体在云层之上。我实在不能和这些人一样有才能,所以平静地坚守自己而感到安宁。”
景耀六年,后主刘禅听从谯周的建议,派使者向邓艾请求投降。投降书是郤正写的。第二年正月,钟会在成都发动叛乱,后主刘禅东迁洛阳。当时一片混乱,蜀汉的大臣们没有人愿意跟随后主,只有郤正和殿中督汝南人张通,抛下妻子儿女,单身侍奉后主。后主依靠郤正的引导,行为举止都很得体,于是感慨叹息,后悔认识郤正太晚了。当时人们都称赞他,赐他爵位关内侯。泰始年间,郤正担任安阳令,后来升任巴西太守。泰始八年,皇帝下诏说:“郤正从前在成都,虽然颠沛流离,但坚守道义,不违背忠诚的节操。等到被任用后,尽心尽力办事,有治理的政绩。任命郤正为巴西太守。”咸宁西年,郤正去世。他一生所著的诗、论、赋等作品,将近一百篇。
评论说:杜微修身养性,追求清静,不为当世所用,大概是伯夷、叔齐、商山西皓之类的人。周群观察天象,有应验;杜琼沉默谨慎,是儒生中的典范。许慈、孟光、来敏、李譔等人,学问渊博,尹默精通《左氏春秋》,他们虽然没有以德行和功业著称,但确实是一时的学者。谯周言辞和道理都很渊博通达,是当世的大儒,有董仲舒、扬雄的风范;郤正的文辞灿烂,有张衡、蔡邕的风格,再加上他的行为举止,君子们都有所取法。这两个人在晋朝的事情少,在蜀汉的事情多,所以写在这一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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