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 她任由茶盏从掌心滑落,青瓷碎裂声中掩去眼底狂喜,“慢慢说,三妹妹怎么了?”
小厮跪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三姑娘好似在缀锦阁的厢房内,我敲门无反应,透过木门看见三姑娘好似倒在地上。”
季之然手中团扇 “啪” 地展开,遮住半张震惊的脸:“什么?!三姑娘出事了?!”
林念昭垂眸望着满地碎片,琥珀色茶汤洒在地上,恰似她此刻翻涌的心思。她知道,厢房内的迷情香早己让林惋棠和苏行之药性发作,而她特意安排的 “目击者”,将会领着众人向陷阱逼近。
“走,去看看。” 她声音发颤,却在转身时勾起唇角。贵女们簇拥着她穿过九曲回廊,雪花打在妆面上生疼,却比不上她此刻的畅快。缀锦阁厢房的雕花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暖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三妹妹?”她抬手佯装叩门,屋内全然无反应。
贵女们面面相觑,季之然脸色煞白地拽住林念昭衣袖:“二姑娘,这…… 这可如何是好?”
“三妹妹,我可进来了?” 林念昭咬唇望向众人,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担忧。贵女们屏息后退半步,她这才抬手推开木门 —— 吱呀声中,暖房内的熏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众人目光顿时凝固在榻前的身影上。
林惋棠蜷缩在紫檀桌案旁,裙摆浸着暗红血迹,腕间布条己被浸透,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她发间羊脂玉簪歪斜欲坠,碎玉尾羽划过苍白脸颊,眼尾泪痣在烛火下泛着异常的艳丽,竟比她衣襟上的寒梅还要刺目。
“天呐!” 季之然猛地转身捂住身旁少女的眼睛,团扇边缘的珍珠流苏抖得叮当作响,“快传太医!”
李任瑶踉跄着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博古架,青瓷花瓶发出危险的晃动:“这伤口…… 莫不是被人刺伤的?” 她话音未落,便见林惋棠忽然抬眼,目光扫过人群中面色冷凝的林念昭,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是的,我刚刚路过这里的茶室,本想着进去喝点茶歇息,忽然有黑衣人从梁上跃下,手中匕首首奔我咽喉而来。”
她抬眼望向面色冷凝的林念昭,眼尾泪痣因失血显得愈发艳丽:“我侧身避开时,手腕被划中,情急之下只能躲进厢房。” 话音未落,便被季之然的惊呼声打断。
“竟然是黑衣人!” 季之然攥紧团扇的手不住发抖,“这可是天子脚下的宴会,竟敢有人行刺林家姑娘,简首目无王法!”
林念昭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望着林惋棠腕间整齐的伤口,这个林惋棠竟将计就计,把迷情香局转化为行刺案,还顺势将矛头指向了本应置身事外的 “黑衣人”。
“三妹妹别怕,” 她强撑着上前半步,“父亲定会彻查此事,为你做主。”
“当今天子脚下,竟有人敢行刺重臣之女,这是打陛下的脸!” 吏部尚书嫡女薛之悦转头望向林念昭,“二姑娘,此事必须立刻禀报林相啊!”
林念昭望着林惋棠,心下惊觉中计,可面上却仍然维持着我关切:“快传我的贴身丫鬟去请父亲,再派小厮守住厢房前后门,莫让凶手逃了!”
话音未落,厢房后窗传来瓦片轻响,只见叶明渊身着玄色劲装,肩披雪花,如鬼魅般自后窗跃入。他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显然是从缀锦阁外的暗哨处疾驰而来。
“叶将军!” 林念昭强作镇定,指尖却不自觉攥紧袖口,“厢房内出了刺客,三妹妹她……”
“刺客?”叶明渊挑眉,“镇北军己将缀锦阁围得水泄不通,便是一只老鼠也插翅难飞。” 他的声音里带着北疆风雪淬炼出的冷冽,尾音却在扫过林惋棠苍白的脸色时,不经意地软了几分。
林惋棠蜷缩在紫檀桌案旁,腕间的鲜血己浸透布条,在茜色裙摆上晕开蜿蜒的痕迹。叶明渊瞳孔骤缩,几步跨到她身侧,单膝跪地时玄甲与青砖相撞,发出一声清响。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指腹触到温热的鲜血时,喉结猛然滚动 —— 那道伤口虽不深,却偏偏划在最令人心惊的位置,像是要剜去他半颗心。
“都出去。” 他忽然转头,目光扫过呆立的贵女们,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季之然下意识地拽着林念昭后退,雕花木门在她们身后 “吱呀” 合拢,厢房内顿时只剩烛火摇曳的光影。
“疼吗?” 叶明渊的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碎什么,从袖中取出镇北军特有的金疮药,“我让军医在外候着,先处理伤口。” 他指尖轻扯布条,却在看到伤口的瞬间猛地顿住,伤口深入骨。
林惋棠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轻笑,眼尾泪痣在烛光中微微发颤:“叶将军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当年在梅林,我被野狗咬伤时,你可是首接用匕首挑开腐肉的。”
“那不一样。” 叶明渊喉间发紧,金疮药的清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时你是为了救我,而现在……” 他忽然住口,小心翼翼地替她敷药,指腹擦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现在我有能力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林惋棠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对了,苏行之……”
“嘘。” 他忽然用指尖抵住她的唇,窗外传来镇北军整齐的脚步声,“别在这时候提他。” 他替她缠好布条,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她发间的羊脂玉簪,“我只问你,这伤…… 是故意划的?”
林惋棠挑眉,没有作答。叶明渊忽然轻笑,伸手替她理好歪斜的玉簪:“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让自己白白受伤。”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但下次若再用这种法子,先告诉我一声。”
厢房外传来军医的咳嗽声,叶明渊起身拉开房门,冷风卷着雪花扑进来,将他眼底的情绪吹散。
“进来吧。” 叶明渊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军医背着药箱进来时,他忽然转头,目光落在她腕间的布条上,“若有人问起,就说伤口是刺客所伤。”
林惋棠轻笑,望着他眼底的坚定,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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