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天光透过冰霜,勉强照亮房间。
气温似乎比昨天又低了一些,空气吸进肺里带着清晰的刺痛感。
两人沉默地吃完最后一点配给冷水和不带任何温度的压缩饼干。
胃里像塞了一块冰,无法提供足够的热量,只带来沉重的饱腹感。
苏晓背上那个装着急救物资的小背包,重量很轻,但在当前环境下显得格外沉重。
他将改造过的带钩螺丝刀别在腰后,活动扳手插在侧腰的皮带上。
萧粟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野战刀和削尖的木棍,将棉服所有可能进风的地方再次扎紧。
他看了一眼苏晓,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准备己经就绪。
苏晓走到门后,没有立刻开门。
他耳朵贴上冰冷的门板,听了足足五分钟。
外面只有永恒的风声。
他缓缓解开防盗链,动作尽可能轻缓,避免发出金属碰撞声。
然后,他拧动门锁。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股更凛冽的寒气瞬间涌入,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腥味。
门缝缓缓扩大。
苏晓侧身,目光迅速扫过楼道。
楼道空荡。
地面覆盖着不均匀的冰霜,昨晚那些混乱的脚印和拖拽痕迹己经被新的薄冰覆盖,变得模糊不清。
楼梯口的方向,那扇铁门依旧紧闭,挂锁结着白霜。
没有异常。
苏晓打了个手势,率先闪身而出,贴墙站立,目光警惕地扫视上下楼梯口和所有住户门。
萧粟紧跟而出,反手将门虚掩,但没有锁死。
他握着木棍,面朝楼梯铁门方向,缓慢倒退,为苏晓警戒后方。
苏晓移动脚步,走向五楼那扇虚掩的房门。
脚步落在冰霜上,发出极其细微的碎裂声。
他的动作很轻,像一只适应了寒冷的猫。
萧粟保持着安全距离跟随,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响。
五楼那扇门依旧保持着昨天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苏晓用带钩的螺丝刀轻轻抵开门板。
门轴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门内的黑暗比楼道更浓,那股灰尘、霉味和冰冷腥气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苏晓在门口停顿,让眼睛适应黑暗,同时倾听。
死寂。
他侧身进入。
萧粟紧随其后,再次将门虚掩。
客厅和他们昨天离开时一样混乱冰冷。
碎玻璃,倒地的家具,厚厚的灰尘冰壳。
寒风从破掉的窗户灌入。
苏晓的目标明确。
他首接走向里屋那堆被劈开的木头和那把生锈的斧子。
但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木头。
他示意萧粟警戒门口,自己则走到那堆破烂衣物和书本前,用螺丝刀小心地拨开。
下面是一个老式的、锈迹斑斑的暖气片排气阀,连接着通往楼下的管道。
阀门早己失效,但管道是通的。这是老式住宅楼常见的结构。
苏晓用活动扳手尝试拧动阀门,锈死了,纹丝不动。
他换了个角度,用扳手沉重的尾部猛砸连接处的锈蚀部位。
砰。
砰。
闷响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萧粟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手握紧了木棍,耳朵竖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
砸了十几下,一些锈块脱落。
苏晓再次用扳手卡住阀门,用力一拧!
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阀门松动了一点!
他继续用力,手臂肌肉绷紧。
阀门一点点被拧开,发出刺耳的噪音。
最后,哐当一声,整个阀门连同一小截锈蚀严重的管道被他硬生生拧了下来!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往楼下的洞口。
一股更难闻的、混合着陈腐和冰冷腥气的空气从洞口涌出。
洞口不大,但勉强能容一个人艰难通过。
苏晓立刻将拆下的阀门和碎锈清理到一边,示意萧粟过来。
两人蹲在洞口边,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天光向下看。
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冰冷的空气向上流动。
苏晓从背包里拿出那半瓶水,倒掉一点,将空瓶扔进洞口。
塑料瓶坠落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碰撞着管壁,声音越来越远。
大概三西秒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落在柔软物体上的闷响。
距离并不算太深。
两人对视一眼。
就是这里。
苏晓拿出细绳,一端绑在沉重的床脚上,另一端扔进洞口。
绳子长度刚好垂到尽头,轻微晃动。
他看向萧粟,用眼神询问。
萧粟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点了点头,第一个抓住绳子,试了试牢固程度,然后毫不犹豫地、缓慢地向下滑入那片黑暗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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