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防盗门，剧烈的心跳和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冷汗迅速变冷，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
楼下的声音消失了。
但那种被窥视、被察觉的感觉，像冰冷的蛛网，粘附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苏晓缓缓离开门板，走到窗边，再次擦开冰霜，目光锐利地向下扫视。
街道依旧死寂，冰封依旧。
看不到任何人活动的迹象。
对方隐藏得很好。
他退回客厅中央，和萧粟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但眼神交流间传递着同样的警惕。
暴露了。
那些楼下的人，无论他们是谁，现在都知道这栋楼里，六楼还有活人。
而且他们刚刚下去搜寻过。
是敌是友？
是绝望的幸存者，还是更具威胁的存在？
无法判断。
苏晓走到物资角落，看着那新增加的半瓶浑水和一小袋冻硬的饼干。
这点收获，代价可能远超想象。
他将其余的物资重新清点一遍，位置做了细微的调整，更加隐蔽。
萧粟则再次检查了门窗的加固情况，尤其是防盗门链和锁具。
他将钉头锤和野战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在一种高度紧绷的沉默中度过。
两人不再并排坐在墙角，而是选择不同的位置，各自警戒着一个方向。
苏晓主要负责监视门口和窗户，萧粟则更多留意可能来自楼下地板/管道的动静。
任何一丝轻微的声响——风声刮过楼体的异响，冰层自然开裂的脆声。
甚至是自己身体移动时关节的细微声响——都会让两人瞬间警觉，武器握紧，首到确认无事发生。
精神上的消耗远比体力消耗更大。
黄昏降临，黑暗吞噬房间。
没有点火，没有光。
最后一点冷水就着压缩饼干下咽，味同嚼蜡。
配给恢复了之前的严格，甚至更少。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半夜时分。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刮擦声，从门缝底下传来。
不是风声。
更像是……某种极轻的东西被塞了进来。
苏晓和萧粟几乎同时睁开眼，在绝对的黑暗里望向门口方向。极寒末世：他只对我有感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极寒末世：他只对我有感觉最新章节随便看！
两人都没有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刮擦声只响了一下，就消失了。
接着，是极其轻微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沿着楼道，向下消失。
对方来过了。
就在门外。
等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外面再无任何动静后，苏晓才无声地站起身，拔出野战刀，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
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蹲下身，用刀尖极其缓慢地从门缝底下往外探了探。
刀尖碰到了一个小的、硬质的物体。
他小心地用刀尖将其拨弄进来。
是一个小小的、冻得硬邦邦的纸团。
萧粟也摸了过来，守在苏晓身侧，警惕着门外。
苏晓捡起纸团，退回客厅角落，借着窗外微弱至极的雪光，勉强展开。
纸上用某种可能是烧焦的木棍划出的黑色痕迹，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食物换信息，明天，午，五楼铁门。】
没有署名，没有更多内容。
对方提出了接触。
用食物换取信息。
地点选在了五楼楼梯铁门，那个相对“中立”的地带。
是陷阱？还是真的寻求交易？
苏晓将纸团捏在手心，目光在黑暗中看向萧粟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受到对方同样的凝重。
他们缺少食物，这是事实。
对方可能缺少关于这栋楼、关于怪物、或者关于外界的信息。
但信任是这里最奢侈的东西。
苏晓沉默着，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他将纸团撕得粉碎，塞进口袋。
重新坐回墙角，但睡意全无。
对方知道他们的存在，知道他们缺食物，甚至可能大致知道他们的位置。
而他们对楼下几乎一无所知。
主动权，似乎落到了对方手里。
漫长的后半夜，两人都在清醒中度过，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异常声响，武器从未离手。
天快亮时，苏晓终于动了。
他拿出最后一小片纸，用那根烧黑的木棍，写了几个字，然后同样揉成团。
他走到门边，极其小心地将纸团从门缝塞了出去。
然后退回，继续等待。
纸团上只有一个字：
【可。】
他们决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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