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墨县己经带了凉意,可林家的小院里却热气腾腾。天还没亮,赵秀兰就踩着露水去了早市,拎回半只鸡、一块五花肉,还有一筐水灵的青菜;林建国则在院里搭起了临时的灶台,砖垒的灶台上架着口大铁锅,正烧着热水,准备焯菜;林娟扎着两个小辫,手里攥着张红纸,正踮着脚往门框上贴“喜”字——今天是林家为林秋彦办的认亲宴,要请亲戚朋友来,正式把这个丢了十八年的儿子介绍给大家。
林秋彦起得比平时更早,穿着赵秀兰新做的灯芯绒棉袄,蓝色的面料衬得他脸色红润了不少。他跟着林建国搭灶台、搬桌椅,手里的活计做得熟练,额角沁出的细汗却暴露了他的紧张——长这么大,他从没见过这么多“亲戚”,更别说被当成主角,接受大家的打量和祝福。
“别紧张,都是自家人。”林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正往灶膛里添煤,火苗“噼啪”响,映得他眉眼温和,“你大伯、二姑,还有你堂哥堂姐,当年都帮着找过你,现在你回来了,他们比谁都高兴。”
赵秀兰端着刚洗好的白菜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也笑着说:“就是,你二姑昨天还特意托人从乡下带了袋新磨的玉米面,说要给你熬粥喝;你大伯早就说了,今天要跟你喝两杯,说要认认这个‘大侄子’。”
正说着,院门口就传来了自行车铃铛声,林娟先跳着迎了上去:“大伯!二姑!你们来啦!”
林秋彦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进来,车后座上坐着个穿碎花棉袄的女人,手里还拎着个布包。男人是林建国的大哥林建业,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一进门就朝着林建国喊:“建国,我们来晚了吧?这认亲宴的菜,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晚不晚,刚烧好水。”林建国赶紧迎上去,又拉过林秋彦,“大哥,二姐,这就是秋彦,找回来的小五。”
林建业的目光落在林秋彦脸上,先是愣了几秒,接着快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长辈的亲近:“像!真像!跟你爸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这眉眼,还有这眉骨下的痣,跟咱们林家的记号一模一样!”
二姑林建梅也凑过来,手里的布包往林秋彦怀里塞,里面是件新织的毛衣,粉蓝色的,还带着毛线的软香:“秋彦啊,姑也没啥好东西,这毛衣是姑织了半个月的,你试试合不合身。以前你丢了,姑总想着,要是找回来,得给你织件暖和的,现在总算如愿了。”
林秋彦抱着毛衣,手都有点发颤,赶紧说:“谢谢大伯,谢谢二姑,您太客气了。”他长这么大,除了李兰,还没人特意为他织过毛衣,这软乎乎的毛线贴在怀里,暖得他眼眶有点发热。
“客气啥!你是咱们林家的孩子,本该有的!”林建梅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他,眼神里满是疼惜,“看这孩子瘦的,肯定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以后跟你爸妈好好过,姑常来给你做好吃的,把身子补回来。”
陆续有亲戚赶来,院里的桌椅很快摆满了。三姨婆带着孙女来了,手里拎着罐自己腌的咸菜,说“秋彦爱吃粥,配着咸菜香”;堂哥林晓峰骑着摩托车来,还带了台半导体收音机,笑着说“给弟弟解闷,以后听评书不用跟娟儿抢了”;连远在乡下的舅姥爷都来了,拄着拐杖,手里攥着个红布包,里面是二十块钱,说“给孩子的见面礼,别嫌少”。
林秋彦忙着给亲戚们递茶、递瓜子,一开始还拘谨得攥着衣角,可看着大家热情的笑脸,听着一句句关心的话,慢慢放松下来。三姨婆拉着他问“在李家遭了多少罪”,他小声说了几句,三姨婆抹着眼泪说“可怜的孩子,以后有咱林家护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堂哥林晓峰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有事跟哥说,在墨县这地界,哥认识不少人,没人能欺负你”;舅姥爷则叮嘱他“好好跟你爸学技术,踏实过日子,咱林家的孩子,不能走歪路”。
中午时分,菜陆续端上桌。大铁锅里炖的鸡肉飘着香,红烧肉油亮油亮的,炒青菜绿油油的,还有赵秀兰特意为林秋彦做的红薯饼,摆了满满一桌子。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重生七零:我抓住了命运的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建国端着酒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院里瞬间安静下来:“今天请大家来,一是为了让秋彦认认各位亲戚,二是想跟大家说,我林家丢了十八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他说着,把林秋彦拉到身边,声音带着哽咽:“这十八年,秋彦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是我们当爸妈的没看好他。现在他回家了,以后就是林家的一份子,我希望各位亲戚能多关照他,让他知道,他不是没人疼的孩子,他有家人,有整个林家做靠山!”
“肯定关照!”林建业第一个站起来,举着酒杯,“秋彦是咱林家的根,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来,咱们敬秋彦一杯,祝他回家团圆,以后日子越来越好!”
“干杯!”亲戚们都站起来,举着酒杯,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映着大家的笑脸,格外热闹。林秋彦也端着茶杯,跟着站起来,眼眶红红的,却笑着说:“谢谢各位长辈,谢谢各位哥哥姐姐,以后麻烦大家多关照。”
宴席上,亲戚们轮番给林建国和赵秀兰敬酒,说着“恭喜找到儿子”的话,也不断有人给林秋彦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二姑林建梅给他夹了块鸡腿:“秋彦,多吃点,这鸡腿补身子,你看你瘦的,得赶紧长壮点。”三姨婆则给他盛了碗鸡汤:“喝点汤,暖身子,以后天冷了,别冻着。”
林娟坐在林秋彦身边,也忙着给他夹菜,还跟亲戚们炫耀:“我秋彦哥哥可厉害了,现在在机床厂当学徒,王师傅都说他学得快,以后肯定是个好技术员!”
亲戚们听了,都笑着夸林秋彦“有出息”,林建国和赵秀兰的脸上满是骄傲,看着儿子被大家认可,心里比谁都高兴。
吃到一半,林晓峰拉着林秋彦去院里,从摩托车上拿下个盒子:“弟弟,这是我给你买的钢笔,以后你画图纸、写字都能用,比铅笔方便。”
林秋彦接过钢笔,黑色的笔身,还带着崭新的光泽,他攥在手里,心里满是感激:“谢谢哥,我一定好好用。”
“跟哥客气啥!”林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啥困难跟哥说,别自己扛着。”
夕阳西下时,亲戚们才陆续散去。林建业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林秋彦:“有空去大伯家,大伯给你做你爱吃的炖排骨;你堂姐在纺织厂上班,以后给你介绍对象,咱林家的孩子,得找个好姑娘。”
林建梅则把林秋彦拉到一边,又塞给他五十块钱:“这钱你拿着,自己买点想吃的,别跟你爸妈说,姑给你的,不用省着。”
林秋彦攥着手里的钱和钢笔,看着亲戚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温暖。他回头看了看院里,林建国和赵秀兰正收拾着碗筷,林娟在旁边帮忙,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秋彦,发啥愣呢?快进来帮忙收拾。”赵秀兰喊他。
林秋彦赶紧跑进去,接过赵秀兰手里的碗,笑着说:“妈,今天谢谢你们,也谢谢各位亲戚,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傻孩子,跟家人客气啥。”赵秀兰摸了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欣慰,“你能感受到大家的心意,妈就高兴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有我们,还有这么多亲戚疼你,你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林建国也笑着说:“以后多跟亲戚们走动走动,咱们是一家人,就得常来往。你现在有了家人,有了亲戚,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林秋彦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今天的认亲宴,不仅让他认识了各位亲戚,更让他感受到了家族的温暖——这种温暖,不是小家的温馨,而是整个家族的支持和接纳,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属于这里,再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李五了。
晚上,林秋彦躺在床上,手里攥着二姑织的毛衣和堂哥送的钢笔,心里满是幸福。他想起白天亲戚们热情的笑脸,想起他们说的一句句关心的话,想起爸妈骄傲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他的幸福生活,不仅有小家的温暖,还有家族的支撑,他的人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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