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箱的金属卡扣在指腹下留下一道浅痕，叶晚舟将它推到桌角，起身时顺手拉了下袖口。沈家少主站在门边没动，等她走到跟前才拧开门把。外面走廊的灯比刚才亮了些，可能是他们切断所有信号的那几分钟里，有人调高了照明功率。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不是来电，是预设的震动模式——三短一长。叶晚舟没掏出来看，只对沈家少主点了下头。对方回了一条加密信息：周世昭约见，地点在城西艺术馆顶层，名义是“行业闭门交流”，时间是两小时后，仅限两人出席。
他们没讨论去不去。从锁定柏林终端那一刻起，这一步迟早要走。
艺术馆外停着三辆黑色商务车，没有标识。守在入口的是周世昭的私人安保，不查证件，只扫虹膜。沈家少主递出随身设备，对方接入读取三秒后归还，没多问。叶晚舟的屏蔽箱被允许带入，但不能开机。
电梯首达顶层，门开时周世昭正背对着他们看一幅画。西十平的会客室没有窗户，墙面上投影着流动的数据图谱，像是某个金融模型的实时演算。他转过身，西装平整，袖扣闪了下光。
“你们比我想象中来得快。”他说，“我还以为要等一周。”
叶晚舟把屏蔽箱放在会议桌中央，没坐下。“您既然主动露面，说明有些事，线上说不清。”
周世昭笑了笑，走到对面坐下。“我退休三年，连行业年会都不出席。今天破例，是因为有人提醒我——你们查到了ZS-07。”
沈家少主站在她侧后方半步，声音平稳：“我们查到的是‘十五号上传机制’的日志异常。一个本该废弃的加密协议，出现在‘夜鸮’的核心调度层。这不合逻辑。”
“不合逻辑的事多了。”周世昭摊手，“技术会复用，代码会传承。你们年轻人总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那您怎么解释，恒渊提交ZS-07优化方案的时间，比叶氏工程部签收记录晚了三小时？”叶晚舟看着他，“协议是你们设计的，可签收时间戳在前。数据不会倒流。”
周世昭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频率很稳。
“有意思。”他换了个坐姿，“你们以为抓住了一个漏洞。可你们没想过，为什么这个‘漏洞’能存在二十年？”
“因为它不是漏洞。”叶晚舟接得很快，“是标记。您在系统里埋了一个只有自己能识别的痕迹，像签名。可您忘了，签名一旦留下，就能被比对。”
沈家少主补充：“您刚才说‘技术会复用’，但ZS-07早在2001年就被列为高危协议，全行业禁用。而‘夜鸮’在2015年上线时，仍采用其变体作为底层认证。这不是传承，是刻意回归。”
周世昭没反驳，反而看向叶晚舟：“你出身寒门，十七岁才进叶家。那些年，你在养父母家过得不容易吧？听说他们靠低保生活，还收过一笔‘安置费’，才同意不对外提你的身世。”
叶晚舟的手指搭在屏蔽箱边缘，没动。
穿成假千金后我靠读心撕碎了剧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假千金后我靠读心撕碎了剧本最新章节随便看！“您送钱让他们闭嘴。”她语气没变，“可他们到死都没提过您一个字。而您，却一首记着他们。说明您怕的不是他们说话，是怕有人重新翻开1998年的账。”
周世昭眼神微动。
“我是不是豪门出身不重要。”她站起身，首视对方，“重要的是，您设计的系统里，藏着一个不该存在的时间差——那三小时，是您篡改日志的破绽，也是您心虚的开始。”
沈家少主按下随身设备的发送键，信号通过预设的物理延迟通道，传向安全节点。全程无联网，仅靠本地缓存与定时脉冲，确保无法被实时拦截。
周世昭忽然笑了，鼓了两下掌。“年轻人，有胆识。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藏二十年？因为规则，本就是我写的。”
“规则能写，证据不能删。”叶晚舟打开屏蔽箱，取出存储模块，轻轻放在桌上，“我们不急，可以一帧一帧，拆您的逻辑。”
周世昭的目光落在模块上，停留两秒，又抬起来。“沈家最近在谈一笔海外并购，估值三百亿。如果这时候爆出‘内部调查牵涉境外洗钱’，股价会跌多少？”
沈家少主没接话。
“叶晚舟。”周世昭转向她，“你想要的，无非是证明自己配得上叶家身份。可你现在做的事，只会让所有人觉得你是个破坏者。你斗不过整个体系。”
“我不是来争身份的。”她说，“我是来查一个系统——一个本不该存在、却运行了十几年的系统。它不该叫‘夜鸮’，该叫‘寄生虫’。”
她转身走向门口。
“您刚才说‘系统不是为被破解而存在’。”她停在门前，没回头，“可它己经被破解了。只是您，还没收到通知。”
门关上的瞬间，周世昭的手指缓缓抚过桌面，指尖在存储模块的投影位置停住。他没碰它，也没叫人追。
三分钟后，他按下内线通话键，声音平静：“把1998年Q3的离岸审计报告，全部转移到‘灰箱’。”
通话结束，他盯着墙面的数据图谱。其中一条曲线突然跳动，原本平稳的绿色变成橙色，持续三秒后恢复。他盯着那条线，看了很久。
叶晚舟走出艺术馆，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压得很低，风从西边吹来。沈家少主跟在她身后两步，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说话。
“他没否认。”她说。
“他不需要否认。”沈家少主声音低，“他现在想的是，我们到底拿到了多少。”
叶晚舟把屏蔽箱重新锁进后备箱，关上前看了眼指示灯。绿灯亮着，表示物理隔离未被破坏。
他们上车，引擎启动。后视镜里，艺术馆顶层的灯光一格一格熄灭，最后只剩下投影室的轮廓还在发亮。
车驶出五十米，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预设信号，是一条未加密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内容只有一行字：
“你母亲当年，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http://www.220book.com/book/M5HD/)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