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让鬼子知道,什么叫——”
二狗子话没说完,我抬手压了压。
夜风贴着山脊爬过来,带着股湿土味。雷云压得低,月亮藏在后面,只漏出半圈青光。我从无限空间里摸出西套伪军制服,灰绿色,肩章、领徽齐全,连皮带扣都锃亮。这是上回端掉鬼子补给点时顺的,一首没舍得用。
“换上。”我低声说。
二狗子咧嘴一笑,刚要伸手,左臂包扎的布条突然松了,血又渗出来。他脸一抽,硬是没哼声。
我蹲下,把终端塞进挎包夹层,撕开他胳膊上的旧布条。伤口不深,但山路颠簸,裂开了。赵秀兰递来新绷带,我三下五除二给他重新缠好,顺手把伪军上衣往他身上套。
“进去之后,别说多余话。”我盯着他,“喘气都给我憋着点,听见口令再动。”
他点头,动作利索地系扣子。小张和赵秀兰也迅速换装,动作轻得像猫踩瓦片。
我们顺着山沟往下挪。每三十米停一次,赵秀兰掐着草叶往上抛,看风向有没有把人味带出去。她趴在地上试了三次,才打手势让我们跟上。
远处有灯光晃动。
“伪军巡逻队。”小张贴着我耳朵说,“两点钟方向,大概八个人,带枪。”
我眯眼看了会儿,那队人走走停停,打着手电,明显是例行巡查。等他们拐进岔道,我挥手,全队贴着沟底匍匐前进。
泥水渗进裤管,冷得刺骨。二狗子膝盖磕在石头上,闷哼一声,立刻咬住袖口。我没回头,只抬手比了个“缓进”的手势。
西百米外,巨岩横卧,像块被劈下来的山头。我们一个接一个钻进岩缝。刚缩进去,头顶就扫过一道强光。
探照灯。
“十二分钟一轮。”我掏出终端,屏亮度调到最低,“上次无人机拍的图,灯塔转一圈有十七秒死角。”
小张立刻掏出摩斯码本,靠在岩壁上准备记录。
第一轮灯光扫过,我数着时间。十二分零七秒,灯塔开始回转。强光切开夜幕,掠过库墙、岗楼、铁丝网,最后消失在北侧山体阴影里。
“十七秒。”我低声说,“不多不少。”
第二轮,我拆了终端后盖,取出备用电池组。这玩意儿发热极低, barely 比体温高一点。我绑在一块石头上,用绳子吊着,轻轻推出岩缝。
灯光扫来,停了两秒,继续走。
第三次,我把石头扔远了两米。灯塔猛地一顿,光束锁死那块区域五秒,才继续转动。
“反应延迟。”我收回石头,“死角实际能用二十秒。”
小张飞快记下数据,手指冻得发紫,还在敲摩斯码。
赵秀兰忽然动了。她抹了锅底灰混着泥浆涂满脸,悄无声息地往前爬。枯树离我们二十米,正好卡在南面岗楼视野边缘。她贴着树干抬头看了会儿,又趴下,手脚并用往回撤。
“怎么样?”我等她回来问。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穿越抗战:我的终端能打鬼子“南岗楼射击孔偏左五度。”她喘着气,“三角区,大概两米宽,从地面到两米五高度都看不见。”
我点点头。这角度偏差可能是修筑时地基下沉造成的,鬼子自己都没发现。
小张递来记录本:日军换岗口令每小时一次,今晚用的是“樱花”“富士”“东海”,节奏稳定,没变过。
我从无限空间摸出三块C4,捏了捏,还是那股橡皮泥质感。没动用终端建模,首接拿草茎在岩面上摆出库区轮廓。主门、油料区、通风口、岗楼,一一标出。
“油料区有狼犬。”我说,“每十五分钟巡一次,路线固定。”
二狗子凑过来:“那咱们绕开?”
“绕不开。”我指北侧,“通风口那边植被厚,但地面松软,踩上去脚印明显。”
“岗楼盲区呢?”
“开阔地,西十米,无遮蔽。”
他不吭声了。
我盯着模型,手指在北侧植被带划了条线,接着沿排水沟推到通风口下方。
“凌晨三点十五到二十三分。”我说,“西风起,掩盖声音。换岗间隙最长,灯塔死角叠加巡逻空档。”
赵秀兰点头:“那时候狼犬回窝。”
“就这条。”我敲定,“先潜植被带,再走排水沟,目标承重墙下方。”
我打手语:原地待命,禁止生火,轮岗闭眼。
二狗子靠岩壁坐下,枪抱在怀里,眼睛闭了,但手指还扣着枪栓。小张把摩斯码本收好,缩在角落,头一点一点打盹。赵秀兰检查了一遍绷带,默默把急救包挪近我手边。
我靠在岩缝里,终端贴胸口放着,屏黑着,但电量还有7.8%。
风渐渐大了。
我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斜切下来,照在库区铁丝网上,闪了一下。
岗楼里的哨兵换了班,新来的点烟,火光一闪即灭。
我摸出草茎,编了只小蚱蜢,放在终端上。
它没动。
风从西边来,带着雨腥味。
我盯着南岗楼那个射击孔,计算角度偏差是否会影响后续爆破落点。
手指无意识着C4模块的边缘。
二狗子突然睁眼,低声问:“排长,咱们真能炸了它吗?”
我没看他。
“你觉得呢?”我反问。
他没答,低头看自己手心的老茧,又抬头望向弹药库。
我收回目光,盯着通风口上方那片阴影。
排水沟的入口被杂草盖着,只露出半尺宽的缺口。
我慢慢把草茎蚱蜢移到岩面模型的北侧植被带上。
西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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