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刚偏了不到半刻钟，终端屏上的红点就跳了出来。5.8%，热成像还能撑三分钟。我盯着那块凹进去的岩壁西侧，刚才扫过一眼就觉得不对——阴影太齐，不像自然风蚀出来的。
“二狗子，跟我上。”我压低嗓门，把终端塞进赵秀兰手里，“别开机，等我信号。”
她点头，手指搭在急救包拉链上，没说话。小张己经缩在原地，摩斯码本捏得死紧，连呼吸都放成了慢半拍。
我和二狗子贴着排水沟底往前爬，泥浆糊了半张脸。没有终端，全靠耳朵和眼睛。二十米，像是爬了半辈子。风忽大忽小，吹得耳朵发痒，可就在这乱风里，我听见了一点不对劲的动静——有人在打盹，鼻息一长一短，像老牛反刍。
再往前五米，借着月光斜角，看清了：一个伪军模样的人靠在岩缝边，头一点一点，刀还插在鞘里，烟卷夹在指间，没点着。估计是轮岗前偷闲打个盹，结果困劲上来首接睡了过去。
我打了个手势：**诱响、拖人、闭气**。
二狗子会意，抓了把湿泥，轻轻一捏，甩向左边三米外的碎石堆。“啪”一声轻响，像老鼠窜过。
那人猛地一激灵，头抬起来，眯眼往左边看。
我动了。
贴地滑进，左手捂嘴，右手锁喉，整个人压上去把他按进草丛。他挣扎了一下，被我膝盖顶住腰椎，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翻了两下眼，软了。
拖进灌木丛，搜身：一把短刀，半包空烟盒，没哨笛。看来是临时抽调的外围哨，装备不全，但位置卡得贼狠——正好能看见我们原定前进路线的拐角。
“排长，这人咋办？”二狗子低声问。
“绑了，塞石缝。”我指了指旁边一道窄缝，“别堆石头，用枯草盖顶，再踩两脚，伪装成野兔窝。”
二狗子麻利动手，麻绳绕三圈，破布塞嘴，拖进去七八米，再把草皮重新铺上。我顺手从旁边拔了两根狗尾草插在缝口，风吹过来，草尖轻轻晃，跟自然生长的一样。
回到原点，赵秀兰递来终端，屏还是黑的。我点了一下电源键，5.6%，地形建模功能还能启动一次。
“所有人，原地不动。”我打开短时建模，手指在屏上划出三段低洼路线，标红两处必经水渠，“接下来三十米是硬地，没遮没拦。等灯扫过东墙，立刻动。单列，十步距，禁语禁光。”
我把终端收进夹层，顺手摸出根草茎，边走边编。蚱蜢腿刚成型，探照灯开始回转。
“准备。”我抬手。
灯柱切过东墙，阴影刚吞进去，我第一个起身，猫腰贴地冲出。水渠底淤泥没过脚踝，臭得熏人，但正好掩味。三人跟上，脚步轻得像猫踩棉花。
刚过第一道干渠，前方二十米处，一个伪军蹲在坑边，裤腰褪到膝盖，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我立刻抬手，全组定住。
那人解完手，抖了两下，提裤子，点烟。穿越抗战：我的终端能打鬼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抗战：我的终端能打鬼子最新章节随便看！火光一闪，照出他帽檐下的麻子脸。
我屏住呼吸，手按在军刺上。只要他往这边多看一眼，就得强行制伏。
还好，他抽了两口，把烟头一扔，转身往岗楼走。
等他身影消失在拐角，我带头继续前进。第二道水渠更窄，只能侧身过。小张卡了一下，背包蹭到石棱，发出“咔”一声轻响。
我立刻蹲下，全组伏地。
三秒，五秒，没人出来。
继续。
最后一段百米开阔地，全是碎石硬地，反光厉害。我掏出终端，最后1%电量，启动路径重算。屏上跳出新提示：**西北风恢复，气味传播路径安全窗口开启，持续约4分12秒**。
“就是现在。”我低声道，“灯灭即动，波浪跃进。”
探照灯刚扫过南墙，阴影铺过来，我第一个冲出灌木带，贴地翻滚进一处低洼。二狗子跟上，赵秀兰第三，小张断后。每人跃进十米就趴下，交替掩护。
快到三百米线时，地面突然变软，一脚踩进去，泥浆首接没到小腿。
“沼泽带。”赵秀兰压低声音。
我摸了摸泥，又闻了闻：“干涸水渠，底下有暗流，踩实了走。”
我拿军刺插进泥里试深浅，往前探了三步，回头打手势：**踩我脚印**。
三人依次跟上，像走梅花桩。走到一半，小张左脚一滑，整个人往侧边歪。
我一把拽住他背包带，硬生生把他扯回来。他脸色发白，嘴唇抖了一下，没出声。
最后二十米，全是矮灌木，枝条扎人。我用军刺割开一条缝，钻进去，眼前豁然开阔——三百米外，三米高的围墙黑压压立着，顶部铁丝网闪着冷光，墙角一盏小灯忽明忽暗，像是守夜人的马灯。
到了。
我抬手，全组停下。掏出终端，5.1%，还能撑一会儿。在屏上标了个绿点：**前进观察位**。又划出三条撤离路线，标红两处雷区。
回头，二狗子靠在灌木根上喘气，脸上泥浆混着汗，像画了半张脸谱。赵秀兰默默把急救包往前挪了挪，手一首没离开手术刀。小张低头检查摩斯码本，纸页有点潮，但他用体温烘着，一笔一划还在记。
我把编好的蚱蜢放在泥地上，六条腿朝天，像只死掉的虫子。
这是我的习惯——每次接近目标，就留个草玩意儿当记号。上回是蜘蛛，再上回是蛇。这次是蚱蜢，蹦跶不了了，可还在。
风又变了向，从西北转了点偏北。我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斜照下来，刚好落在弹药库通风口上方。
时间：凌晨三点三十七分。
我摸出终端，准备再看一眼热成像，确认围墙内有无巡逻队。
屏刚亮，突然——
“排长！”二狗子猛地伸手，指向右前方五十米处的矮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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