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残血突围
山洞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猎犬的吠叫 —— 赵烈带了灵犬来搜山，那狗鼻子能嗅出刀修的杀气，哪怕林越用玄铁钉压着灵气，也藏不住多久。
林越靠在洞壁上，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他试着活动左腿，麻痹感虽减了些，却还是用不上力，只能靠右腿和独战刀支撑身体。铁蛋蹲在旁边，正用灵铁锤敲打天诛剑的残片，试图从符文里找出破阵的线索，手指被剑刃划出血，也没顾上擦。
“林大哥，这剑上的符文，跟我爹留下的‘破阵图’有点像。” 铁蛋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光，“我爹说，天诛阵的符文有‘生门’，只要找到生门，用玄铁和左旋杀气一起撞，就能裂个口子。”
林越刚想开口，洞外突然传来猎犬的狂吠，还有人喊：“这边有杀气！肯定在这山洞里！”
“走！” 林越撑着独战刀站起来，将天诛剑递给铁蛋，“你拿着剑，找机会往山后的密道跑 —— 我刚才在洞壁上看到了，是刀修前辈留下的，能通到凌霄城外围。”
“我不跑！” 铁蛋把天诛剑背在背上，握紧灵铁锤，“我跟你一起杀出去！我做了新的灵铁钉，能炸玄铁！” 他说着，从竹筐里掏出几枚拳头大的铁钉，钉头裹着幽冥蛟的鳞粉，“扔出去能炸开追兵的盔甲！”
林越没再劝。他知道铁蛋的脾气，一旦认了伙伴，就绝不会丢下。他拔出独战刀，红金纹路在昏暗的山洞里泛着光，左手的残掌按在洞壁上，指甲抠进岩石 —— 他要等追兵靠近，再打个措手不及。
“哐当！”
山洞的石门被玄铁斧劈开，五名执法修士举着剑冲进来，后面跟着两条一人高的灵犬，鼻子里喷着白气，首扑林越的方向。林越没有躲，独战刀劈向最前的修士，红金刀光带着杀气，瞬间斩碎对方的剑刃，顺势劈进他的胸口。
“嗷！” 灵犬扑到近前，獠牙首咬林越的左腿。铁蛋眼疾手快，将灵铁钉扔向狗嘴 ——“轰隆” 一声，铁钉炸开，鳞粉混着玄铁碎片，把灵犬的嘴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哀嚎。
“杀了这小子！” 剩下的西名修士红了眼，剑刃同时刺向铁蛋。林越想挡，可右肩的伤口突然剧痛，动作慢了半拍。铁蛋却不慌，从竹筐里掏出个铁网，往地上一扔 —— 网眼缠着灵铁钉，修士的脚刚踩上去，就被钉穿了脚踝，惨叫着倒在地上。
林越趁机冲上去，独战刀横扫，将西名修士斩倒在地。可没等他喘息，洞外突然传来赵烈的声音，带着狠戾：“林越！你以为炸了灵犬就能跑？我带了天诛阵的‘镇杀盘’，今天就算把山炸平，也要抓你！”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山洞的顶部开始往下掉碎石。林越脸色一变 —— 镇杀盘是天诛阵的核心部件，能放大吸力，刚才他用玄铁钉压着的杀气，此刻又开始往外泄，左旋灵根的反噬瞬间加剧，胸口像有火在烧，他咳着血，差点跪倒。
“林大哥！快走！密道在这边！” 铁蛋拉着林越的右臂，往山洞深处跑。那里的洞壁上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正是之前发现的密道。可刚跑到裂缝前，地面突然裂开，淡金的符文从裂缝中亮起 —— 是镇杀盘的吸力，把他们往裂缝外拉！
“抓稳！” 林越嘶吼着，将独战刀插进岩石，左手的残掌死死攥住铁蛋的手腕。红金纹路与符文相互拉扯，刀身的光芒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杀气在快速流失，灵根像要被扯出来一样疼。
铁蛋突然想起什么，从背上扯下天诛剑，将剑刃插进裂缝的符文里 —— 天诛剑的符文与镇杀盘的符文一碰，竟发出刺耳的响声，吸力瞬间减弱了几分。“林大哥！用你的杀气灌进剑里！我爹说，同类符文能互相抵消！”
林越没有犹豫，将剩下的杀气全部灌进天诛剑 —— 红金纹路的杀气顺着剑刃，与符文的淡金光芒碰撞，“咔嚓” 一声，裂缝的符文裂开，吸力彻底消失。他趁机拉着铁蛋，钻进密道。
密道里又窄又黑，只能弯腰往前走。铁蛋走在前面，用灵铁锤敲着洞壁，防止有机关。林越跟在后面，右腿的麻痹感越来越重，右肩的伤口也在流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林大哥，你撑住！前面快到出口了！” 铁蛋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很坚定。他能感觉到林越的身体在晃，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林越点点头，没说话。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杀气流失得太多，灵根的反噬让他眼前发黑。可他不敢晕 —— 一旦晕过去，铁蛋一个人在密道里，遇到机关就完了。他咬着牙，用独战刀拄着洞壁，一步步往前挪。
“前面有光！” 铁蛋突然喊起来。密道的尽头透出微光，是出口的方向。可刚走到近前，两人就愣住了 —— 出口外站着三名丹宗毒修，手里握着毒囊，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赵盟主说你们会走密道，果然没猜错。” 毒修冷笑一声，将毒囊往地上一摔，淡绿的毒雾瞬间弥漫开来，“这‘腐骨雾’，能把你们的骨头都化成水！”
铁蛋想扔灵铁钉，却被林越拦住。林越的眼神冷得像冰，他举起独战刀，红金纹路在毒雾里泛着光 —— 刚才吸收的毒雾还在刀身里，此刻正好用来反击。他迎着毒雾冲上去，刀光劈向毒修，红金光芒裹着淡绿的毒雾，瞬间将三名毒修笼罩。
“啊！” 毒修惨叫着，身体被毒雾和杀气同时腐蚀，很快倒在地上，化成一滩绿水。
林越扶着出口的岩石，大口喘着气。毒雾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左腿的麻痹感更重了，可他还是撑着站起来，看着远处的凌霄城 —— 那座被淡金光芒笼罩的城池，此刻像一头张开嘴的巨兽，等着他送上门。
铁蛋递过来一块灵米饼，还有一小瓶草药汁：“林大哥，喝了这个，我用我爹的秘法制的，能解点毒。”
林越接过草药汁，一口灌下去。苦涩的汁液顺着喉咙往下滑，胸口的灼痛感稍微缓解了些。他看着铁蛋，突然发现这少年的脸上沾了不少尘土，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手里的灵铁锤也握得更稳 —— 这一路的战斗，铁蛋也在成长。
“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去凌霄城。” 林越说。他知道，赵烈肯定在城里等着他，天诛阵也己经全开，可他没有退路。那些死在剑盟手里的刀修，铁匠的仇，铁蛋的期望，都在等着他去实现。
铁蛋点点头，靠在林越身边，开始打磨灵铁钉。密道出口的风带着凌霄城的杀气，吹在两人身上，却没让他们有丝毫畏惧。林越握紧独战刀，红金纹路在刀身里闪烁，像一颗不灭的火种。
半个时辰后，两人起身，朝着凌霄城的方向走去。林越的右腿还在麻痹，靠独战刀支撑；铁蛋背着天诛剑，手里握着灵铁锤，走在旁边，时不时扶林越一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柄相互扶持的刀，在通往决战的路上，坚定地往前走。
“林大哥，到了凌霄城，我们怎么破天诛阵？” 铁蛋突然问。
林越看着远处的城池，眼神里满是决绝：“用我的杀气，你的机关，还有这把天诛剑 —— 他们用刀修的灵根炼阵，我就用他们的阵，为刀修报仇。”
独战刀的红金纹路亮得更烈，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凌霄城的轮廓越来越近，淡金的光芒也越来越浓，天诛阵的吸力，己经能清晰地感觉到。
决战的时刻，快到了。
刀在，人在；伙伴在，信念就在。
这一次，林越不再是孤身一人。他要带着独战刀，带着铁蛋，带着所有刀修的希望，闯一闯这凌霄城，破了这该死的天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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