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凌霄阵前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被凌霄城的淡金光罩吞没时，林越和铁蛋终于站在了城门前。那光罩是天诛阵的外阵，符文在光罩上流转，像活的金蛇，每一次扭动都带着吸力，将林越体内仅剩的左旋杀气往阵外扯 —— 他的左腿又开始麻痹，右肩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胳膊肘滴在地上，刚落地就被阵力吸成了淡金的雾气。
城门前的广场上，挤满了剑盟残部、丹宗毒修和器阁工匠，足有上百人。赵烈站在人群最前面，左臂的断口缠着绷带，手里握着修复好的天诛剑，剑身上的符文与外阵呼应，亮得刺眼。他身后还立着三架青铜傀儡，比黑风口的更庞大，手臂是玄铁打造的刀，身上刻满了 “锁刀纹”。
“林越，你果然有胆子来。” 赵烈的声音带着嘲讽，天诛剑指向林越，“可惜啊，今天这凌霄城，就是你的坟墓 —— 天诛阵己经吸了千名刀修的灵根，你的杀气只会让阵更强，你杀的人越多，死得就越快！”
林越没说话，只是将独战刀换到右手，红金纹路在阵力的压制下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刀身里吸收的凌虚金血和毒雾正在躁动，像是在对抗阵力。铁蛋站在他身侧，将天诛剑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攥着灵铁钉，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林大哥，我刚才看了，外阵的生门在西北角，那里的符文最淡，用玄铁和天诛剑的符文撞，应该能炸开个口子。”
“想破阵？先过我们这关！” 人群里冲出两名剑盟执法修士，玄铁剑带着右旋灵气，首刺林越的胸口。林越侧身躲开，独战刀劈向修士的手腕，红金刀光擦过剑刃，竟将对方的灵气往刀里吸 —— 天诛阵的吸力反而帮了他，让刀身的杀气更浓了几分。
“噗嗤！” 手腕被斩的修士倒在地上，另一名修士想逃，却被铁蛋扔出的灵铁钉缠住脚踝 —— 钉头的幽冥蛟鳞粉蹭到修士的盔甲，瞬间冻结了他的灵气，林越趁机补上一刀，将他斩成两半。
“杀了他们！” 赵烈嘶吼着，人群像潮水般涌上来。丹宗毒修往空中撒毒粉，淡绿的雾团被阵力牵引，往林越和铁蛋的方向飘；器阁工匠操控着青铜傀儡，玄铁刀带着风声，首砸铁蛋的天灵盖 —— 他们知道，铁蛋是破阵的关键，先杀了他，林越就是孤家寡人。
林越眼疾手快，将铁蛋护在身后，独战刀硬接玄铁刀。“铛” 的一声脆响，林越被震得后退三步，右腿的麻痹感瞬间加剧，差点跪倒。青铜傀儡趁机上前，另一只手的铁爪抓向他的左肩伤口，想将他撕碎。
“林大哥！用天诛剑！” 铁蛋嘶吼着，将背后的天诛剑扔给林越。林越接住剑，红金纹路的独战刀与天诛剑的符文一碰，竟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 两道剑刃同时亮起，一股反冲力将青铜傀儡震退，傀儡身上的锁刀纹瞬间碎裂了几道。
“这不可能！” 赵烈瞪大了眼，他从没见过天诛剑会和刀修的武器共鸣，“那剑是用阵力炼的，怎么会认你这左撇子为主？”
林越没理他，左手的残掌攥着天诛剑，右手的独战刀劈向另一名青铜傀儡。红金刀光与淡金剑光交织，像一道双色闪电，劈开傀儡的玄铁刀，顺势斩进傀儡的核心 ——“轰隆” 一声，傀儡炸开，玄铁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铁蛋趁机绕到人群侧面，灵铁锤砸向丹宗毒修的药囊。“咔嚓” 一声，药囊裂开，毒粉洒在地上，被天诛阵的吸力卷走，反而呛得毒修们咳嗽不止。“林大哥！西北角！我引开他们！” 铁蛋喊着，将灵铁钉往广场中央扔去 —— 铁钉炸开，玄铁碎片吸引了大部分修士的注意，他们以为铁蛋要炸阵，纷纷往中央跑去。
林越抓住机会，拖着麻痹的左腿，往西北角冲去。三名执法修士拦住他，剑刃同时刺向他的后背。林越没有躲，反而加快速度，任由剑刃擦着后背划过，带出三道血痕 —— 他用后背的伤换了一秒时间，独战刀和天诛剑同时劈向生门的符文。
“给我开！”
林越嘶吼着，将体内最后一点左旋杀气全部灌进两柄武器。红金刀光与淡金剑光撞在符文上，“咔嚓” 一声，符文裂开一道口子，淡金的阵力从口子里泄出，吹得林越的灰袍猎猎作响。
“快补阵！别让他跑了！” 赵烈疯了一样冲过来，天诛剑劈向林越的后脑。林越侧身躲开，天诛剑劈在符文的口子上，竟将口子又劈大了几分 —— 赵太急了，他的阵力反而帮了林越。
铁蛋冲过来，灵铁锤砸向口子的边缘：“林大哥！用玄铁碎片！我爹说，玄铁能定住阵力！” 林越捡起地上的玄铁碎片，塞进口子的裂缝里 —— 碎片刚进去，口子就停止了扩大，阵力的泄出也慢了下来。
“抓住他们！” 剩下的修士围上来，剑刃和刀光从西面八方刺来。林越的后背还在流血，左腿己经彻底麻了，只能靠右腿单膝跪地，独战刀和天诛剑交叉在身前，形成一道双色屏障。
铁蛋挡在林越身前，灵铁钉和灵铁锤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决绝：“想伤林大哥，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围上来的修士愣了一下 —— 这个之前看起来怯生生的少年，此刻像块硬骨头，宁折不弯。
林越的眼眶有些发热。穿越到这修仙界，他见惯了背叛和杀戮，铁匠的死让他明白还有人会为刀修牺牲，而铁蛋的守护，让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撑着两柄武器站起来，红金纹路的独战刀再次亮起，天诛剑的符文也跟着闪烁 —— 他要带着铁蛋，从这道口子冲进去，毁了天诛阵的核心。
“赵烈，你不是想杀我吗？” 林越的声音带着杀气，传遍整个广场，“我就在这，有本事就来 —— 不过你要记住，今天我要是死了，我的刀，会带着你的血，一起埋在这凌霄城！”
赵烈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越都伤成这样了，还敢挑衅。他挥手让修士们退后，天诛剑的符文亮得更烈：“好！我就陪你玩玩！天诛阵的核心在城主府，你要是能闯进去，我就认你这刀修厉害 —— 可你要是闯不进去，就别怪我把你的灵根抽出来，炼进阵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越没说话，只是扶着铁蛋，一步步往符文的口子走去。口子的阵力还在泄出，吹得他的伤口生疼，可他的脚步却很坚定。独战刀的红金纹路和天诛剑的符文相互呼应，像是在为他保驾护航。
广场上的修士们没有再拦 —— 他们被林越的狠劲吓住了，也被赵烈的话拦住了。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身影，一个拖着残腿，一个握着铁锤，慢慢走进符文的口子，消失在淡金的阵力里。
赵烈站在广场中央，眼神里满是怨毒。他知道，林越一旦进了内阵，天诛阵的核心就危险了。他握紧天诛剑，转身往城主府跑去：“快！跟我去内阵！一定要在林越毁核心前，杀了他！”
修士们跟在赵烈身后，广场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玄铁碎片，还有那道裂开的符文口子，像一张嘲讽的嘴，诉说着这场还没结束的决战。
内阵的阵力比外阵更强，淡金的符文在通道两侧流转，吸得林越的杀气越来越快。铁蛋扶着他，灵铁锤敲着通道的岩壁：“林大哥，核心应该在最里面的大殿里，我能感觉到天诛剑的符文在往那边引。”
林越点点头，握紧两柄武器。他的后背还在流血，左腿的麻痹感己经蔓延到了腰部，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 他离核心越来越近，离为刀修报仇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通道的尽头，透出刺眼的淡金光 —— 那是天诛阵核心的方向。林越和铁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坚定。
“走。”
林越轻声说，拖着残腿，一步步往光里走去。独战刀的红金纹路和天诛剑的符文在光里闪烁，像两颗不灭的火种，照亮了通往终极决战的路。
刀在，人在；伙伴在，信念就在。
这场凌霄城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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