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孙嘟嘟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飘向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始终没等来那条熟悉的消息。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按照航班信息，王头头的飞机应该早就落地了，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小小的焦虑，手指无意识地着拐杖的把手。
“说不定是取行李耽误了，或者路上堵车呢。”她对着空气小声嘀咕，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转身走向厨房。冰箱里整齐码放着早上特意让跑腿送来的新鲜食材：他爱吃的肋排、刚上市的嫩芦笋，还有用来做番茄牛腩的牛腩块，都是她前一晚列好清单准备的接风晚餐。
就在她弯腰准备拿出牛腩时，门铃突然“叮咚”响起，清脆的声音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孙嘟嘟心头猛地一跳，手里的瓷盘差点脱手，连忙稳稳地放在料理台上，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门口。
透过猫眼望去，王头头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眼前：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一手拖着银色的行李箱，一手提着个鼓鼓囊囊的透明塑料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正低头对着手机打字，似乎准备发消息。
孙嘟嘟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拉开门，话还没说出口：“怎么不自己开……”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王头头的行李箱和塑料袋“砰”地一声掉在玄关的地板上，他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就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高空飞行的干燥气息，裹着久别重逢的急切与思念，热烈得让孙嘟嘟瞬间失了力气，脚下微微一软，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领，指尖攥紧了布料。
“小心脚……”王头头的声音含糊地从唇齿间溢出，可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这几天的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孙嘟嘟闭上眼，全身心地回应着，手指缓缓插入他脑后的头发，触感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得令人心安——淡淡的汗味混合着航空座椅的清浅气息，还萦绕着一丝他常用的雪松冷木味洗衣液的清香，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焦虑。
首到两人都微微喘息着分开，王头头的额头依然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想我吗？”
“想死了。”孙嘟嘟仰头看着他，眼底还泛着水润的光泽，诚实地说出心里话，目光却被地上的塑料袋吸引，“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王头头弯腰捡起塑料袋，顺手把行李箱拖进屋里，关上门，献宝似的把袋子递到她面前：“给你带的好东西。新加坡老字号的肉骨茶调料包，回来咱们可以自己煮，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深色小盒子，打开后露出一支药膏，“当地朋友推荐的，说对扭伤恢复特别有效，我特意多买了两支。”
孙嘟嘟看着那支包装陌生的药膏，又看了看他眼底的红血丝，眼眶突然一热。他刚结束高强度的比赛，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却还惦记着给她带这些东西，连药膏都没忘了。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拉低他的脖子，踮起没受伤的脚，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比刚才温柔许多，带着满满的思念和说不出的感谢，轻轻落在他的唇上。
“先进来吧，”分开后，孙嘟嘟笑着擦了擦眼角，“我做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腩，还有你念叨好久的芦笋炒虾仁，就等你回来开饭了。”
话音刚落，王头头突然弯下腰，一手托住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孙嘟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红透：“放我下来！我的脚己经好多了，能自己走！”
“遵命，孙指。”王头头故意板起脸，装作严肃的样子，脚步却稳稳地朝着客厅走去，还在她耳边偷偷补了一句，“但我就是想抱你，分开这么多天，都没好好抱过。”
他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撒娇，孙嘟嘟瞬间没了脾气，只能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晚餐时，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王头头一边给她夹着虾仁，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比赛时的趣事：“你都不知道，梁胖胖在观众席上喊得多大声，最后一局我差点被他喊得分心。还有林栋，赛后非要跟我掰手腕，说要试试冠军的力气……”
孙嘟嘟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你半决赛那个反手拧拉虽然得分了，但其实可以再快一点，对手反应己经有点跟不上了，下次可以试试更激进的节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比赛细节聊到队里的日常，偶尔还会吐槽几句王指（王皓）严格的训练计划，气氛热烈又温馨，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队里并肩作战、一起吃食堂的日子。
晚饭后，王头头抢着收拾了碗筷，又端来一盆温水，坚持要帮孙嘟嘟换药。他单膝跪在沙发前，动作轻柔地拆开她脚踝上的旧绷带，眼神专注地检查着伤势，手指轻轻碰了碰的部位：“肿确实消了不少，比我走的时候好多了。”
他松了口气，打开那盒新药膏，挤出一点在手心揉匀，然后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脚踝上。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缓缓渗透进皮肤，缓解了残留的酸痛。孙嘟嘟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眉头微微蹙着，神情认真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
“疼吗？”王头头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手指还在轻轻按摩着穴位。
孙嘟嘟摇摇头，突然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偷了糖的小孩一样笑着：“奖励你的贴心服务。”
王头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迅速涂完药膏，用新的绷带仔细缠好，洗过手后立刻回到沙发上，伸手将孙嘟嘟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这种服务可以多来几次，我随时待命。”
夜深了，孙嘟嘟洗漱完毕，扶着墙慢慢走进卧室，却发现王头头己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而那枚亮闪闪的冠军奖牌就放在他枕边，在床头灯的映照下泛着金光。
看到她进来，王头头立刻放下手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这边坐。”
孙嘟嘟刚躺下，王头头就拿起枕边的奖牌，小心翼翼地挂在她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让她心里暖暖的。“这是我们分开三年后，我拿到的第一个大赛冠军。”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手指轻轻拂过奖牌上的纹路，“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分享。”
“这是你一个人的冠军，”孙嘟嘟纠正道，手指轻抚着奖牌上的图案，“是你每天早出晚归训练，是你忍着肩伤坚持比赛换来的，我只是帮你看了看战术而己。”
“没有你帮我研究战术，没有你陪我在训练馆练到深夜，我不可能赢这么轻松。”王头头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所以它也是你的，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孙嘟嘟心头一热，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王头头顺势搂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孙嘟嘟突然觉得无比安心——无论赛场上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生活中经历多少分离，他们最终都会回到彼此身边，并肩而行，再也不会分开。
“对了，”王头头突然想起什么，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下周队里有个青少年训练营，邀请我和你去当指导教练，带带小队员，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孙嘟嘟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正好可以把我最近研究的新战术教给他们，说不定还能发现几个好苗子呢！”
王头头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跟以前一样，一提到乒乓球就浑身是劲。”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而静谧。孙嘟嘟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变得沉重，靠在王头头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吧，”王头头轻声说，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明天早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豆浆油条，咱们一起去医院复查，然后……”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孙嘟嘟在他温柔的话语中，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全是和他一起在训练馆里挥汗如雨、一起站在领奖台上的画面，温暖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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