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龙炎东部海军基地,秋风卷着落叶擦过码头的防波堤,落在校长拄着的乌木拐杖下。程墨看着老帅每走一步,拐杖都会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浅痕——那是去年校长在总署台阶上摔了一跤后,他让人特意做的防滑拐杖,可此刻握在校长手里,还是显得有些沉。
“老了,腿不听使唤了。”校长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前几天阴雨天,疼得半夜睡不着,军医说是什么‘老寒腿’,开了几贴膏药,贴了也不管用。”
程墨的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想起自己模糊的记忆——好像在哪看过,校长是70年代走的,具体年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是“常年积劳,突发重病”,至于是什么病,却没个准数。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用系统解决舰队的科技难题,却从没试过用系统去查“人的寿命”,首到此刻看着校长微颤的腿,看着老帅鬓角全白的发,才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系统里的1980年科技,能让校长多活几年。
他下意识地对着空气划了下,淡蓝色的西级系统界面瞬间展开,指尖飞快划过“医疗科技”分类——1980年的老年病防治方案、心血管监测仪、慢性病管理系统,密密麻麻列了一长串。其中有个“便携式心电图仪”的参数格外醒目:“可实时监测心率、血压,预警心肌缺血风险,体积仅相当于一个饭盒”,下面还附带着“老年骨关节康复训练指南”,标注着“针对老寒腿、关节炎,有效缓解疼痛率达85%”。
“将军,您又在‘琢磨’战术呢?”副官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眼角瞥见程墨对着空处抬手的动作,赶紧把茶杯递过来,巧妙地打断了他的“怪癖”——在副官眼里,将军只要一思考,就会对着空气比划,有时候是舰队阵型,有时候是武器参数,却从没想过,这次程墨看的不是军舰,是能救命的医疗技术。
程墨赶紧关掉系统界面,接过热茶递给校长,声音放得轻柔:“军医处最近琢磨出个新法子,说是能给老人做‘全身检查’,连膝盖疼的根儿都能找到。下周我让他们来基地,给您做个全面的,也好放心。”
他没说这“新法子”是系统里的1980年医疗技术,只说是“军医处琢磨的”——就像以前把系统解锁的舰炮技术,说成是“自己画的图纸”;把系统里的雷达参数,说成是“跟国外专家讨教的经验”。他不敢说破系统的秘密,怕校长真的以为他“打鬼子打魔怔了”,更怕这份能救命的技术,会因为“太超前”而被当成天方夜谭。
校长接过茶杯,掌心裹着温热的瓷杯,笑了笑:“不用麻烦了,老毛病了,熬熬就过去。倒是你,别总盯着舰队的事,也多顾顾自己的身子。周岚上次来电话,还说你总在舰桥待到半夜,饭也不按时吃。”
程墨点头应着,目光却落在校长握着茶杯的手上——老帅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常年握笔、握枪留下的震颤。他又想起系统里的“神经肌肉康复仪”,参数里写着“可缓解长期劳损导致的肢体震颤,适用于老年人”,心里悄悄记下:等下次系统界面刷新,一定要把这个仪器的图纸“画”出来,让军医处照着做,就说是“从国外期刊上看到的设计”。
两人走到老礼堂门口,校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上挂的“长江利胆”木牌,声音沉了些:“当年你带着游击艇,在长江里敲沉鬼子的‘出云号’,我就在这礼堂里给你庆功,那会儿你才二十多岁,眼睛亮得像星星。现在倒好,你成了海军的大将,我却成了拄拐的老头。”
程墨看着木牌上模糊的字迹,突然想起1937年刚穿越时,校长在这礼堂里亲手把海军领章别在他胸前,说“海军是龙炎的门户,你得守住”;想起1950年他要派轰炸编队去美军门口投弹,所有人都反对,只有校长拍着桌子说“程墨的决定,我信”;想起两年前他结婚,校长坐在男方主位上,红着眼眶说“以后我就是你长辈”——这些年,校长给了他在这个时代最缺的“家人感”,而他能做的,除了守住海疆,或许还有用系统里的技术,让这份“家人感”多延续几年。
“校长,”程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坚定,“军政总署的担子,我接。但您得答应我,好好做检查,好好养身体,看着我把海军带得更强,看着龙炎的海疆再也没人敢来挑事。”
校长愣了愣,随即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答应你。我倒要看看,我这徒弟,能把龙炎的海军带成什么样。”
秋风又吹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绕着两人的脚边打转。程墨望着校长的侧脸,心里悄悄做了个决定:等忙完军政总署的交接,就把系统里的老年医疗技术一点点“落地”——先从简单的心电图仪开始,再到康复训练指南,慢慢让校长的老寒腿不疼,让老帅的手不抖,让那个模糊记忆里“70年代走的”结局,能因为这1980年的科技,往后推得再远些。
毕竟,他不仅要接下校长的担子,还要守住这份跨越了时代的师徒情,守住这个时代里,他最亲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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