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北的冬来得猝不及防，一场小雪刚过，山间的土路冻得硬邦邦，踩上去咯吱作响。程墨的游击小队缩在龙王庙后的破窑里，老周正用炭火烤着冻裂的鞋帮，小栓则蹲在角落擦枪，枪身的旧痕在火光下格外明显——这是上次“缴”的三八式，也是小队仅有的几支能正常开火的枪。
就在这时，通讯员裹着风雪闯进来，手里攥着团部的鸡毛信：“程队长，孔团长命令，让咱们原地待命，最近鬼子调动频繁，不许擅自行动！”程墨接过信，指尖扫过“原地待命”西个字，眉头悄悄皱起——他前几天刚摸清，今天傍晚有支鬼子物资小队会从黑风口路过，只有十几个兵护送，拉着满满一车粮食和药品，正是小队急需的。
“知道了，”程墨把信折好塞进怀里，转身对队员们说，“团部让待命，咱们……去黑风口附近‘巡查’，看看鬼子的动静，不算擅自行动。”队员们瞬间明白——队长这是要去伏击，小栓兴奋地把枪扛起来：“好！我早就想缴鬼子的粮了，再不吃饱饭，扛枪都没力气！”老周却有点担心：“万一被团部知道……”“放心，咱们速战速决，没人会知道。”程墨打断他，抓起挂在墙上的旧棉袄，“走，趁天没黑，先去埋伏。”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违抗军令——孔捷一向看重纪律，要是知道他私自带队伏击，少不得要挨批评。可他更没法眼睁睁看着鬼子的粮车过去：小队断粮三天了，上次从系统换的做旧步枪还缺子弹，这车物资里要是有弹药，刚好能补上；更重要的是，最近他总跟李云龙的独立团走动，帮着段鹏摸过几次鬼子岗楼，团里己经有闲话，说他“攀高枝、忘了本”，要是再没点实打实的缴获交给孔捷，指不定还会传出什么难听的。
傍晚时分，程墨带着队员埋伏在黑风口的土坡后。寒风刮得人脸疼，队员们趴在雪地里，棉衣上落满了雪，却没一个人吭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辆骡车慢悠悠地过来，十几个鬼子围着车走，有的扛着枪，有的缩着脖子搓手——看样子是觉得天冷，没什么防备。
“等车到坡下，小栓带三个人断后，老周跟我冲上去缴车！”程墨低声下令。骡车刚到坡底，他猛地跳起来，手里的步枪对准鬼子的领头军曹：“不许动！”鬼子还没反应过来，队员们己经扑了上去，小栓一脚踹倒一个鬼子，老周则用枪托砸向赶车的伪军，不到五分钟，十几个鬼子和伪军就被制服，有两个想跑的，也被程墨一枪一个撂倒。
“快卸车！”程墨大喊。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把骡车上的物资往下搬——满满一车：五十袋小麦、二十袋小米、十几箱药品，还有几箱子弹，甚至有两挺歪把子轻机枪，枪身还带着点新痕，程墨赶紧让老周用雪擦了擦，故意蹭上点泥土，看着旧了些才放心。
“队长，这车物资太多了，咱们怎么运回去？”小栓看着堆成小山的物资，有点犯愁。程墨早有打算：“先拉去后山的山洞，藏一部分，剩下的明天拉去团部——给孔团长交差，也堵堵团里的闲话。”队员们找来几根绳子，把物资捆在骡车上，趁着天黑人少，慢慢往山洞赶。
后山的山洞是程墨早就找好的，隐蔽在一片松树林里，洞口用干草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让队员们把一半的粮食、五箱药品和一箱子弹藏进山洞，用干草盖严实，邪神克鲁苏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剩下的则重新装回骡车：“这些明天交团部，就说咱们‘巡查时遇上鬼子物资小队，顺手缴了’，别提违抗军令的事。”老周点点头：“放心，咱们都知道怎么说。”
第二天清晨，程墨带着骡车往团部走。路上遇到几个团里的战士，看见车上的物资，都惊讶地围过来：“程队长，这是缴了鬼子的粮车？”程墨笑着点头：“运气好，遇上一小队鬼子，没费多大劲就拿下了。”他能感觉到，战士们的眼神里有羡慕，也有之前没有的敬重——自从跟李云龙走动后，团里不少人觉得他“忘了自己是孔捷的兵”，现在有了实打实的缴获，闲话应该能少点。
到了团部，孔捷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程墨和骡车上的物资，手里的斧头一下停住：“你小子……没听命令？”程墨赶紧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化了说：“团长，我就是去黑风口巡查，没成想遇上鬼子的物资小队，总不能看着他们把粮拉走，就顺手缴了。”孔捷放下斧头，走到骡车前，掀开盖布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些：“你啊，还是这么爱冒险。不过……缴得好！团里最近也缺粮，这些物资刚好能分下去。”
程墨趁机说：“团长，这次缴获的多，我留了一部分给小队过冬，剩下的都拉来了——您也知道，最近我总跟独立团走动，怕团里有闲话，给您添麻烦。”孔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李云龙那家伙，跟我是老战友，你帮他的忙，没什么不对。不过以后做事注意点，别让人抓着把柄——咱们独立团（孔捷此时任独立团团长，前期剧情设定）的兵，既要能打仗，也要懂规矩。”
程墨心里松了口气——孔捷这是理解他了。正说着，通讯员跑进来：“团长，李团长派人来了，说想跟您商量下，下次联合伏击鬼子的运输队。”孔捷笑了：“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正好，你跟李云龙熟，一起听听。”程墨跟着孔捷进了屋，心里却盘算着：下次联合伏击，要是能再缴点物资，就不用再违抗军令私自带队了，也能彻底堵上那些闲话。
从团部回去的路上，小栓问：“队长，这次团部没批评咱们，还夸了咱们，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程墨摇摇头：“这次是运气好，缴的物资多，团里正需要。以后还是得听命令，真有机会，再跟团长申请，别再违令了——咱们是孔团长的兵，不能给他惹麻烦。”
回到破窑，程墨去后山山洞看了看藏起来的物资——小麦堆得像小山，药品箱整齐地摆着，子弹箱上的鬼子标识还清晰可见。他知道，这些物资足够小队熬过这个冬天，下次再有缴获，就能多交些给团部，让那些闲话彻底消失。
夜幕降临，破窑里的炭火很旺，队员们围着刚煮好的小米粥，吃得热气腾腾。小栓一边喝粥一边说：“队长，下次咱们再缴鬼子的粮车，还按这次的来，交一部分给团部，留一部分自己用，多好！”程墨笑着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既要让小队有饭吃、有枪用，也要让孔捷放心，更要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闲话，这样才能在晋西北的战火里，稳稳地走下去。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程墨望着山洞的方向，心里很踏实——这次违令虽然冒险，但收获满满，不仅有了过冬的物资，还缓和了团里的关系，以后只要再谨慎点，跟着孔捷好好干，就不会再有人给他招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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