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华一把夺过马鞭,扬手就要朝王雪琴母子抽去。如萍见状,立刻冲上去拦住他的胳膊,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爸!您不要这样!鞭子解决不了问题啊!现在不是十年前、二十年前的乱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鞭子会打断我们的亲情,打断我们的感情,求您别再用鞭子了!如果当初您没有用鞭子打碎依萍的心,今天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啊!”
“滚!今天我非得打死他们不可!滚!”陆振华一把将如萍推开,她踉跄着差点摔倒,却还是立刻爬起来,再次拦住他:“爸爸,求您不要打妈妈!她好歹跟了您二十几年,为您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王雪琴眼里噙着泪,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的撒娇,“我陪在你身边二十几年,哪天不是尽心尽力伺候你?给你生了儿子又生了女儿,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副官,要动手打我!”
“我就是为了李副官,要打死你们这两个不仁不义的混蛋!”陆振华怒喝着,用力推开如萍,马鞭带着风声抽落——红痕瞬间在王雪琴的绸缎旗袍上绽开,疼得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又一鞭抽在尔豪脸上,一道红印立刻显现出来。
“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我要去找魏叔叔!”尔杰吓得哇哇大哭,转身就要往外跑。
王雪琴听到“魏叔叔”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尔杰,声音发颤:“尔杰!你就跟妈妈一起去死吧”
梦萍和如萍连忙上前,一人拉住陆振华的一只手。梦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就算您打死了妈妈,也救不了可云啊!您别再打了!”
“正因为挽救不了可云,我才要打死他们!走开!”陆振华甩开她们的手,挥起马鞭,又重重抽在王雪琴和尔豪身上,一道道红痕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如萍见状,立刻扑过去抱住王雪琴,对着陆振华哭喊:“爸!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如萍,你妈不值得你这么护着!”陆振华扬着马鞭,还要再打,却见如萍突然跪下来,抱住他的腿,眼泪砸在他的裤脚上:“爸!您曾经有九个老婆,可现在,陪在您身边的只有妈妈一个了!您连这唯一的一个,也不要了吗?爸爸,您要打走多少人啊?妻子儿女,您都不要了吗?当初您打碎了依萍的心,如今您又要打碎我们所有人的心吗?”
陆振华的手臂猛地一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马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喃喃道:“冤孽……你们都是我的冤孽……”话音刚落,身体便向后倒去。
“爸!快坐下!”如萍、梦萍、尔豪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陆振华猛地甩开尔豪的手,眼神里满是厌恶:“不要叫我爸爸!你这个逆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尔豪看着他,积压己久的委屈与叛逆突然爆发,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劲:“好!我滚!可你呢?你这辈子碰过多少女人,害过多少人,你敢说吗?说不定,比可云更惨的人,还有很多!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陆振华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喊,“滚!”
尔豪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如萍连忙擦干眼泪,对着众人说了句“我去追他”,便快步跟了出去。
这时阿兰捧着牛皮纸袋进来:"老爷,不知谁放在门口的。"
陆振华打开资料便看到一张张陆尓豪与各种女孩子搂搂抱抱的照片。
陆振华的手指捏着照片边缘,指节瞬间泛白,原本就铁青的脸,此刻像蒙了一层寒霜,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抬手将一沓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那些亲昵的画面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每一张都像在扇他的耳光。
“好……好一个逆子!”陆振华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刚缓过来的身子又开始发抖,却不再是之前的气竭,而是被失望与怒火裹着的震颤,“我以为他只惹了可云的事,原来背地里竟这般荒唐!一个个姑娘家的名节,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王雪琴慌得连忙蹲下身去捡照片,指尖碰到那些画面时,手都在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抬头辩解:“老爷子!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尔豪不是这样的人,都是那些狐媚子主动贴上来,有人拍了照来挑拨你们父子关系!您可不能信啊!”
“陷害?”陆振华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王雪琴身上,“可云的事是陷害?现在这些照片,难不成也是人家逼着他搂搂抱抱的?王雪琴,你的良心呢?”
梦萍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照片,脸色也白了,却还是小声帮腔:“爸,哥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是人就难免会犯错,您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
"就是你们纵容,他才敢如此放肆!"陆振华厉声指着母女二人,"谁再求情,就一起滚出陆家!"
慑于雷霆之怒,母女二人再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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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全塌了。”尔豪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捂着额头,声音里满是慌乱与崩溃,“我不知道自己是掉进了自己挖的坑,还是栽进了依萍的陷阱,现在只觉得浑身发汗,冷的厉害。”
杜飞和何书桓听得一头雾水,何书桓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困惑:“什么叫你的世界塌了?又是什么陷阱?依萍好好的,怎么会给你设陷阱?”
“就是啊!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杜飞也跟着急起来,身子往前倾了倾,语气急切,“尔豪你别憋着,赶紧说出来,说不定我们俩能帮你想办法!”
“我中了依萍的圈套!”尔豪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眼底满是怨怼,“她早就说过,要笑着看我们每个人哭!现在她真的做到了——她把我和方瑜拆散了,我爸还把我赶出了家门,就连我们全家,都挨了鞭子!她赢了,她彻彻底底赢了!”话落,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全是自嘲与绝望。
“啊?挨鞭子?”杜飞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语气里满是震惊,“那……那如萍不也挨了吗?”
“我妈都没能逃过,何况如萍?”尔豪的声音又沉了下去,满是无力。
这话刚说完,杜飞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要往门外冲:“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如萍,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去哪?”尔豪抬眼拦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如萍待会儿就过来了,你急什么。”
“真的?她要过来?”杜飞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焦急瞬间褪去,只剩下雀跃,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对哦,她要过来,我瞎跑什么!”
尔豪没理会杜飞的反应,目光首首落在何书桓身上,眼神里满是怒火,语气更是咬牙切齿:“现在你还敢信誓旦旦说,依萍是善良的、是无辜的吗?我告诉你,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从今天起,我跟她势不两立!”
“尔豪,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说她。”何书桓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赞同,“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而且你连她到底做了什么都没说清,怎么能这么武断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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