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笑啦，要收拾东西集合咯～”
半宿都蜷在王耶耶怀里浅眠的孙小莎，率先用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王耶耶哪能睡得沉，怀里是心心念念的姑娘，半梦半醒间低头就能蹭到她的发顶，嘴角就没下来过。
“宝宝醒啦？昨晚睡好没？”他侧过身把人揽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
“又兴奋又甜，其实没睡够～”孙小莎翻身趴在他身上，葡萄似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他，“老公，我行李还没收拾呢……”
“一会儿我跟你回去一起弄。”王耶耶亲了亲她的发旋，“你17岁的时候比赛我就帮你收拾行李，没成想一收拾就要一辈子了。爱你啊，我的宝贝。”
孙小莎蜷回他怀里，突然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晨光里闪着光。她晃了晃手，突然坐首：“不对啊，怎么就我有戒指？结婚不都得一对儿吗？你的呢？”
“预算花完了。”王耶耶故意逗她。
“预算花完了？”孙小莎笑出了小梨涡，“第一次听说求婚把钱花光的，哈哈哈哈！”
“也不是真花完，等今年奖金到账就买。”王耶耶捏了捏她的脸，“房子刚弄好，剩下的钱都给你买戒指了，就想把最好的给你。”
孙小莎看着他略显窘迫的模样，突然爬起来抓过床头的签字笔，拉起他的左手，在中指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别动！这是我给你的订婚戒，别人有的你也得有。实物先欠着，我画的可是限量版！”
她捧着两人交叠的手，用王耶耶的手机拍下晨光落在“戒指”上的模样，指尖点着屏幕，登录了他的外网账号。
狮子头像：我能做你的终身队友吗？
鲨鱼头像：Yes, I do!
发送键按下时，王耶耶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这次，他们要勇敢到底。
可他们不知道，“wangyeye e”的词条己经在外网炸了锅。飞机刚起飞，国家队的办公室里，李指的速效救心丸和刘指导的保温杯，正在桌上“自由落体”。
“这俩孩子怎么回事！”李指嗓门都高了八度，手里的药瓶抖个不停，“当时就该把他俩退回省队！自家事悄悄来不行吗？还学会用外网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刘指导，这结婚申请绝对不能批！”
刘指导递过一杯水，笑着劝：“李指，先消气。现在的年轻人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他俩这是打游击战呢。咱不能一棍子打死，得想对策。”
“还能有什么对策？”李指喝了口水压火。
“咱先让他俩踏踏实实打完苏州的比赛。”刘指导指尖敲了敲桌面，“等赛后开全体会，宣布新的奥运备赛计划——他们再能折腾，也不能跟全队的制度对着干。”
他顿了顿，继续说：“第一，严肃纪律，午休和晚上就寝，教练得加大查房力度，外出实行三级审核，主管教练、带队教练再到你这儿，每人每周最多申请2次。第二，男女队训练时间叉开，男队在馆里练，女队就去体能房或者复盘，正好以赛代练。第三，给他们定更高的目标，单打、混双、团体都提提要求，让他们把劲儿往比赛上使。”
李指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可食堂、宿舍楼底下，他俩也没少晃悠啊。”
“得留点儿人性化空间。”刘指导笑了，“真压太死，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咱先试到海南封训，再看情况调整。谈恋爱不是大事，只要别影响比赛就行。”
另一边，苏州的训练馆里，孙小莎正收拾着球拍，突然抬头问：“耶耶哥，你是不是把外网的订婚信息删了？”
王耶耶愣在原地：“你怎么知道？我跟装了监视器似的。”
“汪佳雨姐姐给我发了截图，说奥运会前还是低调点儿好。”孙小莎拉了拉他的袖子，“虽然当时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大不了挨骂、罚跑万米，我都认。”
“我没舍得删，就给隐藏了。”王耶耶刚说完，就看见梁胖胖迈着大步冲了过来，脸都憋红了。
“大头！不对，耶耶！”梁胖胖一把拉住他，嗓门震天响，“刚才有人说你跟别人求婚了！还说那姑娘的手又细又嫩，不像我妹妹满手茧子！我跟他们吵起来了！”
“胖子，跟谁吵呢？”王耶耶赶紧按住他。
“没看清哪个队的！”梁胖胖急得手舞足蹈，突然把孙小莎拉到自己身后，指着王耶耶的鼻子，“王耶耶，你丫不会真移情别恋了吧？当初你追我妹妹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训练馆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王耶耶赶紧举起左手，把中指上的手绘戒凑到他眼前：“大舅哥，你看清楚！我求的是莎莎，是孙小莎！这戒指还是她给我画的，我都舍不得洗手！”
梁胖胖低头看了看那歪歪扭扭的圈，又看了看孙小莎不停点头的模样，才慢慢松了手。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刚才听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就急了。”
“是我一激动发了外网，后来隐藏了。”王耶耶解释道，“可能信息传岔了，让你误会了。”
梁胖胖坐在球桌上，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求婚，居然瞒着我？”
孙小莎和王耶耶对视一眼，拎起训练装备就跑。梁胖胖在后面喊：“你们俩等着！结婚的时候，我给我妹妹堵门，看你怎么进来！”
远处，林远、王小鱼、刘早几人看着这一幕，都笑出了声。晨光透过训练馆的窗户，落在球桌上，也落在那枚没被洗掉的手绘戒上——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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