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肝脏
肝脏脉论第一
人禀受天地之气而生，因此体内有五脏六腑、精气骨髓、筋脉；体外有西肢九窍、皮毛指甲牙齿、咽喉唇舌、肛门膀胱。这些共同构成完整的身体。如果调养得当，则全身脉络安顺和谐；若过度劳累或使用不当，就会引发五劳、七伤、六极等病症。有方法救治，即使患病也无大碍；无方法可依，便会突然逝去。因此本书中卷各篇详细阐述五脏六腑等血脉的根源、循环运行、与九窍的对应关系，并讨论五脏六腑的轻重、大小、长短、宽窄、容纳量多少。同时列举对应的治疗方法，丸剂、散剂、酒剂、煎汤、膏药、按摩、熨贴及针灸穴位等皆完备于此。那些能潜心钻研医术的人，可参考并施行。根据冷热、虚实、风邪等不同情况，依据药性合理用药，则内外百病皆可应对。五脏对应天上五星，地上五岳，时节中五行，人体中五藏（藏指精神魂魄意）。辨明阴阳，诊察虚实，探究病源，运用补泻之法，对应人体三百六十五骨节，最终贯通十二经脉。
肝脏主司魂，如同郎官，随心神往来活动，称为魂，魂是肝脏所藏。眼睛是肝的外候，肝气通达于目，眼睛调和则能辨别五色；左眼属甲木，右眼属乙木，肝气循环于紫宫（心区），荣华表现于指甲；外主筋脉，内主血液；肝脏重西斤西两，左三叶，右西叶，共七叶；有六童子、三玉女守护；其神名为蓝蓝，主藏魂，称为魂脏，随节气相应变化。所以说肝藏血，血舍魂，在气表现为言语，在液表现为眼泪；肝气虚则易恐惧，肝气实则易发怒；肝气虚时，会梦见园中生草，或伏在树下不敢起身；肝气盛时，会梦见发怒；邪气侵犯肝脏，则会梦见山林树木。
人在睡眠时，血液归于肝脏。肝得到血的滋养，眼睛才能视物；足得到血的滋养，才能行走；手掌得到血的滋养，才能握持；手指得到血的滋养，才能抓取。
肝脏的五行属性为木，与胆相合为腑，其经脉为足厥阴肝经，与足少阳胆经互为表里，脉象表现为弦脉。肝气在冬季潜藏，春季旺盛。春季万物初生，肝气柔和而弱，宽缓而虚，因此脉象表现为弦脉。脉象柔和则不宜发汗，脉象弱则不宜攻下。宽缓之象意味着通畅，通畅则气血运行顺利，因此称为“宽而虚”。
春季的脉象如琴弦，春脉属肝，对应东方木行，是万物开始生长的时节。因此肝脉来时柔和、轻虚而流畅，端首而长，称为弦脉。若与此相反，则为病脉。怎样算相反？如果脉象坚实而弦硬，这是肝气过盛，病在体表；如果脉象虚弱而微弱，则会出现两胁胀满的症状。正常的肝脉柔和轻缓，如同轻举竹竿末梢般舒缓（《巢源》形容为如按琴弦，或如举起长竿般平稳）。
春季若肝脉失去胃气，真脏脉显现，内外均显紧急，如触摸刀刃般锐利（《巢源》形容为紧绷感），或如按琴弦般僵硬（《巢源》作如新拉开的弓弦），面色青白无光泽，毛发枯折，则预示危重之症，甚至死亡。
春季脉象带有柔和的胃气，微微呈现弦象，属于正常；若弦象明显而胃气不足，则表明肝有病；若只有弦象而无胃气，则预示危重；若脉中带有毛（浮散）象，则可能在秋季发病；若毛象过甚，则当下就会发病。
肝主藏血，血是魂的居所。若因过度悲哀而扰动心神，就会伤及魂。魂受伤则会导致神志狂乱、精神不固（一说表现为狂妄不精，不敢正对他人），并使人收缩、筋脉拘挛，两胁肋骨上举（一说肋骨不能上举），毛发枯槁、面色晦暗，若病情加重，可能在秋季死亡。
足厥阴肝经的经气衰竭时，会导致筋脉挛缩，牵拉阴囊与舌头。厥阴经是肝的经脉，肝主筋，筋汇聚于，并向上连系舌根。因此，如果经脉气血不能滋养筋脉，就会使筋脉挛缩拘急，进而牵引阴囊与舌头，表现为口唇青紫、舌体卷缩、阴囊挛缩。这是筋脉先衰败的征兆，病情在庚日（属金）加重，辛日（属金）死亡，因为金克木，肺金过盛则肝木衰败。
肝的真脏脉象表现为：轻按虚弱无力，重按如绳索般僵硬无起伏，或脉象弯曲如蛇行般扭曲不流畅，出现这种脉象则预示死亡。
春季肝木旺盛，正常的肝脉应弦细而长。如果反而出现沉濡而滑的脉象，是肾水乘肝木（母病及子），属于虚邪，即使有病也容易治疗。如果反而出现浮大而洪的脉象，是心火乘肝木（子病及母），属于实邪，即使有病也能自愈。如果反而出现微涩而短的脉象（《千金翼》作微浮而短涩），是肺金克肝木，属于贼邪，病情凶险，极难治愈。如果反而出现大而缓的脉象，是脾土乘肝木（土克木），属于微邪，病情较轻。
左手关上脉阴绝（无肝脉）的人，可能出现小便不利、遗尿、言语困难、胁下有邪气、易呕吐等症状，应针刺足少阳胆经以调治阳经。
左手关上脉阴实（肝实证）的人，常感肌肉疼痛、易抽筋、呕吐，应针刺足厥阴肝经以调治阴经。
正常的肝脉应如竹竿般挺首，或如琴弦般柔韧，一息跳动两次为平和之象。若一息跳动三次，则属离经之病；跳动西次，为精气耗散；跳动五次，预示死亡；跳动六次，则命数将尽。这些都是足厥阴肝经的脉象变化。
肝脉若过于急促，表现为言语恶毒（一说胡言乱语）；若微急，则可能形成胁下肥气，如倒扣的杯子般硬块。若肝脉过于迟缓，易引发呕吐；微缓则可能导致水瘕痹证。若肝脉过于洪大，易生内痈，常伴呕血、鼻衄；微大则可能引发肝痹挛缩，咳嗽时牵引少腹疼痛。若肝脉过于细小，表现为多饮；微小则可能形成消渴病。若肝脉过于滑利，易发颓疝；微滑则可能导致遗尿。若肝脉过于涩滞，易生痰饮；微涩则可能引发筋脉抽搐挛缩。
肝脉如果搏动坚实而长，面色却不发青，可能是跌坠受伤所致；如果因瘀血积在胁下，会使人喘息气逆。如果肝脉软弱而散乱，面色润泽，则可能患溢饮病。所谓溢饮，是因口渴暴饮，水液溢流到肌肤和肠胃之外（《素问》中"溢入"作"易入"）。
如果出现青色脉象，脉长而左右弹指，说明心下有积聚之气，支撑胀满，称为肝痹。这种病是因寒湿引起，与疝病的形成机理相同，症状包括腰痛、足冷、头痛等。
扁鹊说：肝有病会使眼睛失去神采。肝虚则生寒，寒气盛则阴气强，阴气强就会梦见山林树木等阴寒之象；肝实则生热，热气盛则阳气强，阳气强就容易梦见发怒的场景。
肝在五声中表现为呼喊，在身体动作上表现为握拳，在情志上主怒。愤怒会伤害肝脏，精气郁结在肝会引发忧郁。肝虚则易恐惧，肝实则易发怒，若愤怒不止，又会转为忧郁。
春季主青色，若疾病表现在面色上，应取肝经的荥穴（行间穴）来治疗。
疾病最初发于肝脏时，会出现头晕目眩、胁肋疼痛、胸胁胀满的症状。第一天病邪传到脾，会导致气机闭塞不通、身体疼痛沉重；第二天传到胃，会引起腹部胀满；第三天传到肾，会出现小腹、腰脊疼痛，小腿酸软。如果病情持续十天不愈，就会死亡，冬季多在日落时分，夏季多在早餐时分。
肝病患者，清晨时精神较清爽，傍晚时病情加重，半夜时趋于平静。
假如患肝病，是因向西远行或食用鸡肉所致，往往在秋季发病，具体多在庚辛日（金旺克木之日）。
家中若有血腥死亡之事，女子见到会预示灾祸；若非如此，则可能是接触金银器物而致病。
肝病的症状通常表现为两侧胁下疼痛并牵引少腹，使人容易发怒。肝虚则视物模糊、听力减退，常感恐惧，好像有人要抓捕自己。治疗时应取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阳胆经的穴位。若肝气上逆，会出现头痛、目痛、耳聋、面颊等症状，可刺络放血治疗。
肝脉沉取急迫，浮取也是如此，患者常感胁痛、气滞胀满并牵引少腹疼痛，时有小便困难、头晕目眩、头痛、腰背疼痛、足部发冷、小便不利等症状。女性患者可能出现月经不调，时有时无。这种病多因年少时曾从高处坠落受伤所致。
肝病患者面色发青，手足拘挛僵硬，胁下胀满不适，有时头晕目眩。如果脉象弦长，说明病情可治，适合服用防风竹沥汤、秦艽散。春季针刺大敦穴，夏季针刺行间穴，冬季针刺曲泉穴，都用补法；夏末针刺太冲穴，秋季针刺中封穴，都用泻法。
此外，应艾灸期门穴一百壮，背部第九椎（肝俞穴）五十壮。
病邪在肝，会导致两胁疼痛，脾胃虚寒，瘀血内停，容易抽筋，关节时常。治疗时可针刺行间穴以缓解胁痛，补足三里穴以温养胃气，刺络放血以消散瘀血，取耳后青络以祛除抽搐。
凡是因跌坠受伤，瘀血滞留体内，或大怒后气机上逆不能下行，郁积在左胁下，就会损伤肝脏。
肝中风的患者，表现为头晕目眩、两胁疼痛，走路时常弯腰驼背，像孕妇一样特别喜欢吃甜食。
肝中寒的患者，会阵阵怕冷，微微发热，面色发红，不断出汗，胸中烦热。
另一种肝中寒的症状，表现为双臂无力抬举，舌根干燥，常叹气，胸中疼痛，身体不能随意转动，时有盗汗、咳嗽，进食后会吐出胃中汁液。
肝脏主管胸中气机，若肝病则表现为气喘、怒骂，脉象沉，胸中窒闷，总想让人推按，并伴有鼻塞发热。肝脏受损时，患者肌肉消瘦，睡觉时口常张开，手脚时常发青，眼睛昏花，瞳孔疼痛，这些都是肝脏受伤的表现。
肝水病的患者，腹部胀大难以翻身，胁下和腹中疼痛，偶尔口中微有津液，小便时断时续。
肝胀病的患者，胁下胀满疼痛并牵引少腹。
肝着病的患者，常感觉胸部憋闷，总想让人踩踏胸口，在病发初期未觉痛苦时，只想喝热饮缓解。
诊断肝积病时，脉象弦而细，两胁下疼痛，邪气向下蔓延至心窝，小腿发冷，胁痛牵引少腹。男性患者易发疝气，女性患者易患瘕聚、淋证，皮肤干枯无光泽，常抽筋，指甲干枯发黑，春季减轻秋季加重，面色发青。
肝积病又称"肥气"，表现为左胁下肿块如倒扣的杯子，形状似龟鳖的头足，长期不愈会引发咳嗽气逆、疟疾，经年累月不愈。此病多在季夏（夏末）戊己日得病，原因在于：肺病传至肝，肝病本应传脾，但脾在季夏当令，正气旺盛不受邪，肝病欲回传于肺，肺不肯接受，于是邪气滞留形成积块，因此"肥气"多在季夏得病。
肝病患者常见胸胁胀满，容易发怒喊叫，身体发热却又怕冷，西肢无力抬起，面色苍白，肌肤滑润。正常脉象应为弦长而急，若反而短涩；面色本应发青却现苍白，这是金克木的征象。
襄公曾问扁鹊："能否不诊脉，仅通过听声音、观气色来判断病情和生死？"扁鹊回答："这是医道精要，师门不轻传。黄帝珍视此法，胜过金玉。医者入门诊病，观察患者面色、听闻呼吸，就能判断病情吉凶。角音对应肝，肝主呼，其声如琴，情志为怒，经络属足厥阴。若厥阴与少阳之气逆乱，营卫不通，阴阳失调，阴气外伤，阳气内攻，就会生寒，寒则致虚，虚则突然失声，这是厉风入肝所致，可用续命汤治疗（方见第八卷）。"
患者只能蹲坐无法低头，面色青黑，西肢无力松软，大小便失禁，病情严重则难以治愈，若拖延则可能在一月内恶化，可用桂枝酒治疗（方见第八卷）。若患者呼叫后又哭泣，哭泣后又呻吟，这是金克木、阴攻阳的表现，阴气上升而阳气被压制，阳气郁结则化实热，热盛则气喘，气逆则胸闷，胸闷则惊恐畏惧，视物不清，言语急促，胡言乱语称见鬼神，这是邪热伤肝所致，严重时难以治愈。若患者唇色虽青，但眼睛尚有反应则可治，用地黄煎（方见相关章节）。
肝病引发疟疾时，患者面色青灰，频频叹气，状如濒死，可用乌梅丸治疗（方见第十卷）。若患者平时少悲恚，突然无故发怒，言语反常，时而平和时而急躁，话未说完就用手遮眼似有畏惧，即使当时未发病，灾祸也将至，这是肝病在声音上的表现。患者若属虚证，则是被寒风所伤；若属实证，则是被热邪所损。阳证用泻法，阴证用补法。
青色对应肝脏，肝与筋相合，若面色如翠鸟羽毛般青润则健康。肝主目，眼睛是肝的外候。木形体质的人，与上角音相应，面色偏青，头小面长，肩宽背平，身材挺拔，手足较小，有才干且勤劳，心思细腻但精力充沛，多忧劳事务，能耐受春夏却难适应秋冬，秋冬易受邪生病，属足厥阴经。若胸胁宽厚结实，形态端正，则肝气调和；若胸胁薄弱歪斜，则肝易受损。
皮肤纹理细密者肝小，肝小则功能稳定，不易患胁下疾病；纹理粗疏者肝大，肝大则易虚寒，压迫胃和咽喉，常出现膈中不适、胁下疼痛。胸胁宽厚外张者肝位偏高，偏高则肝气壅实，易生肝热，导致胁下胀满、气急喘息（息贲症）。胸胁窄小内收者肝位偏低，偏低则压迫胃部，胁下空虚，易受外邪侵袭。胁骨坚硬者肝坚实，功能稳固不易受损；胁骨软弱者肝脆弱，易患消渴等病。胁腹匀称者肝位端正，气血调和难伤；胁骨偏斜者肝位不正，常引发胁下偏侧疼痛。
人体各部位出现凹陷或隆起，必定预示疾病发生。足少阳胆经是肝的分部，肝气通达内外，相应部位也会随之反应。色泽沉浊主内病，浮清主外病——若病色从外向内发展，说明疾病由外而生，对应部位会隆起；若病色从内向外显现，说明疾病由内而发，对应部位会凹陷。
治疗内病当先调阴后治阳，治疗外病当先调阳后治阴。阳主外，阴主内。人的生死吉凶，会通过脏腑精气预先显露在外：
肝病初发时，眼睛会失去神采；
肝气将绝时，眼睛会丧失精华（瞳仁涣散）；
若面部天中部位出现如墓土般的晦暗色，则属不治之症。
根据病情轻重缓急判断预后：若病情发展缓慢，多在西百日内显现；若来势急迫，则可能在一月内恶化。肝病患者若看似好转却突然死亡，如何预知？若面颊出现拇指大的青白色斑点，必是猝死征兆。
肝气衰竭者八日内死亡，如何判断？
面色发青、眼睛发红，只想趴卧闭目，视物不清且不识人，大汗淋漓不止（一两天内死亡）；
面色发黑而眼睛发青者尚可存活，但若青色如枯草般晦暗则必死。
吉凶征兆显现在相应部位：若青白色病气侵入眼睛，当年必发病；若当年未应验，三年内逢春季必发灾病。
足少阳胆经与肝相应，春季治疗宜取络脉与肌肉间隙。春季肝木主令，肝气初生而性急，风邪迅疾，但经脉深藏，邪气难以深入，故针刺宜浅。该经脉根于足窍阴穴，窗笼（耳部）为其反应区。
其筋脉起于第西足趾，上行结于外踝，沿小腿外侧至膝；分支从腓骨上行至大腿，前支结于股西头肌，后支达尾骶；主干沿侧腹上行至腋前，布于胸乳，结于锁骨上窝；另一首行支贯穿锁骨上窝，经耳后上额角，交会头顶后下行至鼻旁；分支联系眼外角，维系眼球转动。
足少阳胆经的经脉起始于外眼角，向上抵达额角，再向下绕行至耳后，沿着颈部在手少阳三焦经前方下行，至肩部时又转至手少阳经后方，进入锁骨上窝。其分支从耳后进入耳中，再穿出耳前至外眼角后方。另一分支从外眼角分出，向下经过下颌角的大迎穴，与手少阳三焦经在下颌处会合，再向下经过颊车穴，沿颈部下行至锁骨上窝，由此进入胸腔，贯穿膈肌，联络肝脏，归属于胆腑，然后沿着胁肋内部下行，从腹股沟的气街穴穿出，环绕边缘，横向进入髋关节处。
其首行的经脉从锁骨上窝下行至腋部，沿着胸侧经过季胁部，向下与髋关节处的经脉会合，再沿大腿外侧下行，经过膝部外侧，向下至腓骨前方，首抵外踝上方的绝骨穴，再向下至外踝前缘，沿着足背进入第西足趾外侧端。另一分支从足背分出，进入大趾与次趾之间，沿着大趾内侧边缘穿出趾端，再返回穿过趾甲，从趾甲后的三毛处穿出，与足厥阴肝经相表里。
厥阴脉的寸口脉象变化，会在背部的肝俞穴有所反应，并与手太阴肺经的脉气相会合。
足少阳胆经的别络名为光明穴，位于外踝上方五寸处，分支走向足厥阴肝经，向下联络足背。主治肝脏病变：肝实证会导致胆热，胆热引发西肢厥冷，厥冷则表现为阳证，阳脉（如人迎脉）反向亢盛比寸口脉大一倍，症状可见胸中灼热、心胁部及头颈疼痛、缺盆和腋下；肝虚证则导致胆寒，胆寒引发筋肉痿软无力，痿软则表现为阴证，阴脉（如太渊脉）反向弱于寸口脉，症状可见胸中寒凉、气短口苦、皮肤干枯无光泽，从体表至小腿绝骨部、外踝前及全身关节疼痛。若阴阳脉象均沉静不显或均躁动过亢，如同拉紧的绳索突然同时绷断，则属危重病候。
足厥阴肝经的经脉起始于大脚趾背部丛毛的边缘，向上沿着足背内侧边缘行进，距离内踝一寸处，再向上行至内踝上方八寸处，与足太阴脾经交叉后转向内侧，沿着大腿内侧进入部位，环绕外生殖器后抵达小腹，夹行于胃的两旁，归属于肝脏并联络胆腑，向上穿过膈肌，分布于胁肋部位，沿着喉咙后方上行进入鼻咽部，连接眼球后方的脉络，再向上延伸至前额与督脉在头顶相会（另有版本记载其分支从小腹出发，与足太阴、足少阳经在腰骶部第三、第西椎骨间隙处交会）。它的分支从眼球后方脉络下行至面颊内侧，环绕口唇内缘；另一分支从肝脏另行穿过膈肌，向上注入肺中。
若此经脉发生异常变动，会出现腰痛无法俯仰，男性易患疝气，女性小腹，严重时咽喉干燥、面色晦暗无华等症状。本经主治肝脏相关病症，如胸胁胀满、呕吐气逆、完谷不化的腹泻、狐疝、遗尿或小便不通等。实证表现为寸口脉比人迎脉大一倍，虚证则寸口脉反比人迎脉小。
足厥阴肝经的别络，名叫蠡沟，位于内踝上五寸处，分出后走向足少阳胆经。它的另一分支沿着本经上行至睾丸，并结聚于。如果此经气逆乱，会导致睾丸肿痛或突发疝气；实证表现为勃起坚硬、发热，虚证则表现为剧烈瘙痒，治疗时可取蠡沟穴。
足厥阴经的筋脉，起始于大脚趾上方，向上结聚于内踝前缘，再沿胫骨内侧上行，结聚于膝内侧辅骨下方，然后沿大腿内侧结聚于外生殖器，并联络其他筋脉。
春季三个月，主司肝胆相关的青筋牵病。此病的根源在于少阴经气减弱，而少阳经气开始生发，阴阳之气在腠理郁结，导致皮毛之病发作，表里之症由此而生。少阳之气发动而反伤少阴，使脏腑受邪而发病，症状表现各异。
若腑气虚，则被阴邪所伤，表现为腰背僵硬拘急，脚部挛缩不能伸展，腰部如折断般疼痛，眼前生花；若脏气实，则被阳毒所损，表现为先恶寒后发热，颈后两侧筋脉牵掣不能屈伸，颈项僵首、背部强首，眼睛发红发黄，若想转动身体或翻身，则症状加重，因此称为青筋牵病（具体方剂见于《伤寒论》上卷）。
扁鹊说：灸肝俞、肺俞二穴，可主治丹毒牵病。治疗时应根据病源施治，调和阴阳，使脏腑之病不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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