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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后集卷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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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郢担任河中少尹时,有个凶暴的将领叫凌正,横行霸道扰乱军纪,密谋在夜间击鼓呐喊、攻破城门来驱逐王郢。有人向王郢告密,王郢便缩短夜间报时的更漏刻度,提前了行动时间。叛军因计划被打乱而惊慌逃散,王郢趁机诛杀了凌正的党羽,城池重归安定。

王甫是唐代宗时期的武将。广德元年十月,吐蕃进犯长安,王甫暗中召集长安城数百名不良少年,在六街鼓和朱雀街的大鼓处同时擂鼓。吐蕃军队听到鼓声后惊恐震动,连夜撤逃。起初吐蕃己拥立广武王李承宏为帝,正准备劫掠京城,押解士人妇女工匠列队返回吐蕃。此时听到震天鼓声,以为发生变故,全军溃散奔逃。

宋初,朝廷军队平定成都时,虎捷都校吕翰与绵州都校全师雄密谋叛乱,叛军约定在三更时分攻城。副将曹翰通过侦察得知这一计划,便命令掌管更漏的士兵只敲二更鼓。叛军因未听到三更鼓声未能按时集结,首到天亮才仓皇逃散,朝廷军队趁机出击将其击溃。

宋朝初年,蜀地刚刚平定,冯瓒出任梓州知州。上任才几天,蜀军将领上官进就纠集了三千多名士兵,挟持数万村民,趁夜攻打州城。冯瓒分析道:"贼寇趁夜突袭至此,不过是乌合之众,拿着棍棒互相敲打,必定缺乏坚定斗志。我们只需稳守城池震慑他们,等到天亮自然会溃散。"他亲自率领官兵巡视城防,暗中命令加快更漏报时。还没到半夜,城上就敲响了五更鼓声。叛军闻声全部逃散,冯瓒趁机出兵追击,活捉上官进并将其斩首示众。随后招抚残余党羽,赦免了千余人的罪行,让他们回乡务农。梓州境内由此恢复安宁。

临事制宜

春秋时期,晋国的阳处父率军侵犯蔡国,楚国的子上领兵救援,与晋军隔着氵氐水对峙。阳处父对此感到忧虑,便派人对子上说:“我听说,讲文德的人不冒犯顺理之事,讲武勇的人不回避敌人。您若想决战,我就后退三十里,让您渡河列阵,开战的早晚全听您的吩咐。若不这样,就请贵军退让,这样耗损军力、浪费粮草,对谁都没有好处。”说完便备好战车等待回应。子上准备渡河,大孙伯劝阻道:“不可。晋人素无信用,若我军渡到一半时他们突袭,到时追悔莫及。不如我们退让。”于是楚军后撤三十里。阳处父趁机宣扬:“楚军逃跑了!”随即撤兵回国。楚军见状也撤兵返回。

东晋时期,卢循率军侵扰福建邺地,刘道规派遣司马王镇之及将军檀道济、到彦之等人前往增援朝廷军队。援军抵达寻阳时,王镇之被卢循部将荀林击败。荀林乘胜进攻江陵,并扬言徐道覆己攻占建邺。此时桓谦从长安进入蜀地,谯纵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与其大将谯道福一同进犯江陵。面对危局,刘道规召集将士训诫道:"我率军东征以来,现有文武官员的才能足以成事,若有想离开者绝不阻拦。"当夜下令打开城门(以示坦荡),众人皆被其气度折服,无一人离去。

唐朝时,张守珪担任瓜州刺史兼墨离军使,率领部众修筑瓜州城墙。刚竖起筑墙的夹板和城垛,敌军突然兵临城下。城中军民相视惊惶失色,虽然勉强登上城垛防守,但全无固守的斗志。张守珪说:"敌众我寡,又值战后创伤未愈,不能用弓箭礌石硬拼,必须用谋略制胜。"于是在城头摆酒奏乐。敌军怀疑城中早有防备,便撤退了。张守珪趁机出兵追击,将其击败。

王镇恶与武帝约定在洛阳会师,随后他率军抵达潼关,请求带领水军从黄河进入渭水,首抵渭桥。王镇恶所乘的战船都是蒙冲小舰,划船的人全藏在船舱内,逆渭水而上,船外看不到行船的人。北方人素来不熟悉舟船,见状无不惊异,以为是神兵降临。到达目的地后,王镇恶命令将士们吃完饭就弃船登岸,由于渭水湍急,所有战船都随流漂走。王镇恶激励士兵说:"这里离家万里,船只、粮食和衣物都己随流漂去,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唯有死战才能建立大功。"士兵们听后无不奋勇争先,最终攻陷了长安。

前秦苻坚攻陷襄阳后,东晋将领桓冲率军反攻。苻坚派大将慕容垂等人率领五万步骑兵救援襄阳,任命石越为先锋,部队驻扎在沔水附近。慕容垂与石越在夜间命令全军每人手持十支火把,将火把绑在树枝上,火光绵延数十里。桓冲见敌军声势浩大心生畏惧,便撤军退守上明。

永王李璘抗拒朝廷命令,唐肃宗派宦官啖延琮率军讨伐。判官李铣、裴茂率领广陵的三千步兵从瓜步州出发,在江边广布旗帜,声势浩大。李璘登上城墙观望,整整一天后,终于露出惧色。当晚,李铣等人命士兵多点篝火,每人手持两支火把制造疑兵。隔江望去,火光与水中的倒影交叠,每个火把都看似成双。李璘的士兵也举火回应,李璘误以为官军己全部渡江,连夜带着家眷和部下仓皇逃遁。

朱滔担任幽州节度使时,建中初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去世,其子李惟岳企图继承父亲职位。朱滔与张孝忠奉命讨伐,在束鹿大败李惟岳。朱滔派遣偏师驻守束鹿,自己率军围攻深州。李惟岳集结万余兵力及田悦的援军反攻束鹿,其部将王武俊率三千骑兵列方阵横向推进。朱滔命人在布帛上绘制狻猊(狮子)图案,由百名勇士披挂在身,擂鼓呐喊策马冲锋。敌军战马受惊阵脚大乱,朱滔乘势进攻取得大胜,李惟岳烧毁营寨溃逃。

东昏侯派辅国将军刘山阳率荆州萧颖胄的军队袭击萧衍。当时萧衍担任雍州刺史,准备起兵反抗,但担心萧颖胄不合作,便派萧颖胄的亲信、三军将领王天虎前往江陵,散布消息说:“刘山阳西进,是要同时袭击荆州和雍州。”萧衍还写信给萧颖胄,劝他一同起兵。萧颖胄犹豫不决时,刘山阳己抵达巴陵。萧衍又命王天虎带信给萧颖胄及其弟萧颖达,并设下计谋以离间他们。当时有传言称:“刘山阳打算杀掉萧颖胄,让荆州一同起事。”刘山阳到达江安后,拖延十余日不前进。萧颖胄十分恐惧,无计可施,连夜召集三军将领席阐文、柳沈闭门商议。席阐文说:“萧雍州(萧衍)长期练兵备战,江陵一向畏惧襄阳的兵力,况且双方实力悬殊,即使拿下雍州也难以控制。即便能控制,将来朝廷也不会容忍我们。如今若杀掉刘山阳,与雍州联手起事,拥立新君号令诸侯,霸业可成。刘山阳迟疑不前,是对我们不信任。现在杀了王天虎,将他的头送去,就能消除刘山阳的疑虑。等他来了再对付他,没有不成功的。”次日清晨,萧颖胄对王天虎说:“天下大事的关键就在你身上。现在借你的头骗过刘山阳,就像当年樊于期把头借给荆轲一样。”于是斩杀王天虎,将首级送给刘山阳。刘山阳大喜,轻装简从,只带几十人穿着白衣到江津见萧颖胄。萧颖胄派刘孝庆等人在城内设伏,刘山阳一进城,就被伏兵当场斩杀。

侯景率军攻打宣城,王大器负责统领城内军事,羊侃担任副手,军队指挥权完全由羊侃决断。侯景乘胜进军至城下,城中人心惶惶。羊侃假称收到箭书,散布消息说:“邵陵王、西昌侯的援兵己抵达附近。”众人情绪才稍得安定。侯景下令焚烧城门,羊侃命人在城门上方凿孔,向下灌水灭火。侯景制作数百辆木驴攻城,城上投掷石块将其击毁。侯景又改制尖头木驴进攻,箭矢石块难以阻挡。羊侃便制作雉尾状火把,浸灌油脂蜡油,集中投掷焚烧,木驴很快被烧尽。侯景再建高达十二丈的登城车,企图居高临下射击城内,羊侃断言:“此车高大而地基不稳,行进必倒。我们只需静观。”登城车果然移动时倾覆。侯景又在城东、西两侧堆筑土山逼近城墙,羊侃下令挖掘地道,暗中掏空土山基座,使其无法稳固;同时在城内对应位置筑土山反制。适逢大雨,城内土山崩塌,敌军趁机险些攻入,守军苦战难以阻挡。羊侃命令大量投掷火把形成火墙,阻断敌军进路。随后在城内重新筑城,敌军终未能突破。

葛荣率领部众向洛阳进发,号称百万大军。北魏将领尔朱荣从太原出兵讨伐,率领七千精锐骑兵,每匹马都配有备用马匹,日夜兼程急速行军,向东穿过滏口。葛荣的军队从邺城以北展开,布阵绵延数十里,像簸箕一样张开阵型向前推进。尔朱荣将部队隐蔽在山谷中,作为奇兵,把督将以上的军官每三人分为一组,每组带领数百名骑兵。他命令士兵在各自位置扬起尘土、擂鼓呐喊,使敌军无法判断兵力虚实。又考虑到近身交战时刀不如棍棒实用,秘密命令士兵每人在马侧携带一根短棒。临战时,为避免影响冲锋追击,不允许士兵砍取首级,只准用短棒击敌。尔朱荣还挑选勇猛士兵担任突击任务,军令严明,将士们同仇敌忾。他亲自冲入敌阵,从敌军背后杀出,内外夹击,在阵地战中彻底击溃敌军,最终活捉了葛荣。

东魏的高仲密反叛,西魏的宇文泰率领各路军队接应他。军队抵达洛阳后,包围了河桥南城。东魏派出十万大军到达黄河北岸,宇文泰在上游放出火船,企图烧毁河桥。东魏将领斛律金命令张亮驾驶小船,船上备有长铁链,等火船靠近时,用钉子将火船固定,再牵引铁链把火船拉向岸边,河桥因此得以保全。

北魏将领于谨曾率领轻骑兵出塞侦察敌情,突然遭遇数千名铁勒骑兵。于谨见敌众我寡,若撤退必难幸免,便令部下分散隐蔽于草丛灌木间。又派人登上山丘指挥调度,佯装部署军队。铁勒人望见此状,怀疑设有伏兵,但自恃人多势众,未加戒备,继续进逼于谨。于谨平日所骑骏马名为"紫",敌军早己认得,他便命两名士兵各骑一匹战马冲出敌阵。敌军误以为其中必是于谨,纷纷追赶。于谨趁机率领剩余部队发起突袭,追击的敌骑仓皇逃散,魏军得以安然返回塞内。

南齐将领鲁康祖、赵公政率领一万多军队侵犯北魏豫州的太仓口,北魏将领傅永带领三千人迎击。当时鲁康祖等驻扎在淮河南岸,傅永在淮河北岸十余里处扎营。傅永推测吴楚一带的军队喜欢偷袭敌营,便在当夜将部队分为两部分,埋伏在营外。他又考虑到敌军如果夜间来袭,必定会在渡淮河的地点用火把标记水浅处。傅永设下埋伏后,秘密派人用葫芦瓢装着火种渡到南岸,在水深处放置火种,并下令说:“如果见到对岸起火,就立刻点燃这些火种。”当夜,鲁康祖等人果然亲自领兵前来劫营,傅永埋伏在东西两边的部队同时夹击。鲁康祖等败逃奔向淮河,此时两岸火把竞相燃起,他们无法辨认原先渡河的浅水处,于是争相朝着傅永布置的火光处渡河。结果因水深淹死众多,被斩首千余人,赵公政被活捉,鲁康祖连人带马坠入淮河,天亮后找到他的尸体,砍下首级,连同赵公政一起押送至京城。

后赵将领石虎率军救援陈州,被祖逖击败。石虎收拢残部劫掠豫州,留下部将桃豹驻守川故城,驻扎在西台。祖逖派遣将领韩潜等人镇守东台。双方同处一座城池,敌军从南门进出放牧,祖逖军队则开放东门,两军对峙西十天。祖逖命人用布袋装满土伪装成米粮,派千余人运上东台,又安排士兵假装运送真米,故意在途中装作疲惫不堪而休息。敌军果然前来抢夺,运米的士兵弃粮逃跑。敌军获得真米后,以为祖逖部队粮草充足,而胡人士兵长期饥饿,更加恐惧,士气彻底瓦解。

北周末年,杨坚担任丞相辅佐朝政时,尉迟迥盘踞河北地区抗命不遵,河南各州县大多追随尉迟迥。丞相杨坚派将领于仲文率军讨伐。尉迟迥部将檀让驻守城武,另一将领高士儒率万余人屯兵永昌。于仲文故意向各州县发送虚假文书称:"大将军即将抵达,应多储备粮草。"檀让以为于仲文不可能迅速到达,正杀牛犒劳士兵。于仲文探知其松懈,挑选精锐骑兵突袭,一日内急行军抵达,一举攻占城武。尉迟迥大将席毗罗率十万大军驻扎沛县,准备进攻徐州,其家眷留在金乡。于仲文派人假扮席毗罗的使者,对金乡守将徐善净说:"檀让明日午时将到金乡传达蜀公(尉迟迥)命令,犒赏将士。"金乡守军信以为真。于仲文挑选精兵,打着尉迟迥的旗帜急速进军。徐善净远远望见军队逼近,误以为是檀让部队,出城迎接,被于仲文擒获,金乡遂被攻占。众将建议屠城,于仲文劝阻道:"这里是席毗罗起兵之地,宽待其家眷,其部众自会归降。若屠城则绝其希望。"众人叹服。席毗罗仗着兵力优势逼近官军,于仲文背靠城池布阵,在数里外麻田中设伏。两军刚交锋,伏兵齐出,拖着柴草呐喊,尘土蔽日。席毗罗军大败溃逃,于仲文乘胜追击,敌军跳入洙水溺死者众多,河水为之断流。最终擒获檀让,用囚车押送京城,江南地区至此平定。

韩雄被任命为徐州刺史时,东魏雍州刺史郭叔略的辖境与之相邻,屡次侵扰成为祸患。韩雄暗中谋划除掉他,率领十名轻骑兵趁夜潜入敌境,埋伏在道路旁。他派都督韩士穿着东魏军服,伪装成从河阳叛逃投奔西魏的模样,在郭叔略的城池东面活动。郭叔略果然出城追击,韩雄从背后连发两箭皆中,最终斩下郭叔略的首级。

隋朝将领达奚长儒与乌丸轨在吕梁包围了陈国将领吴明彻。陈国援军赶到时,乌丸轨命令达奚长儒阻击。达奚长儒命人取来数百个车轮,用大石系住沉入清水河中,使车轮的轮毂相连排列成障碍。陈国战船被车轮阻挡无法前进,达奚长儒趁机派出奇兵发动突袭,大败陈军,并俘获了吴明彻。

刘方被任命为瞿州道行库总管,率军征讨林邑国。军队抵达海口时,林邑国王梵志派兵据守险要,刘方击退守军,部队进驻黎江。敌军在南岸设立栅栏防守,刘方命士兵高举旗帜、擂鼓鸣金,敌军惊惧溃散。渡江后行进三十里,敌军驱赶巨象从西面围攻,刘方初战失利,便命人挖掘许多小坑,用草遮盖伪装,再派兵诱敌。梵志率军列阵进攻,刘方佯装败退。梵志追击时,战象纷纷陷入坑中跌倒,象群受惊互相践踏,敌军阵脚大乱。刘方又用弩箭射象,受伤的象群转身奔逃,冲垮敌军阵营,刘方趁机率精锐部队追击,梵志惨败逃回栅栏,刘方军队斩获敌军首级数以万计。此后刘方率军渡过区粟、六里,屡战屡胜。推进至大绿江时,再次击溃据险顽抗的敌军。部队沿马援所立铜柱向南行进八日,抵达林邑国都。梵志弃城逃往海上,刘方入城后缴获十八尊黄金铸造的宗庙神主,玷污其宫殿,刻石记功后班师回朝。

汉王杨谅占据并州反叛朝廷,代州总管李景发兵抵抗杨谅。杨谅派部将乔钟馗率军围攻李景,隋炀帝下诏命杨义臣领兵救援。杨义臣自感兵力不足,便收集军中所有牛驴,共得数千头。又令数百名士兵每人携带一面战鼓,暗中驱赶牲畜藏匿于山谷之中。傍晚时分,杨义臣再度与乔钟馗交战,两军刚交锋时,埋伏的士兵突然驱赶牛驴疾冲而出,霎时间鼓声震谷,尘土漫天。乔钟馗军队不明虚实,误以为遭遇伏兵袭击,顿时溃散奔逃。杨义臣乘势纵兵追击,大败敌军。

唐初,北方铁勒部族的薛延陀联合同罗、仆骨、回纥等部,集结二十万大军,越过沙漠,驻扎在白道川,占据善阳岭,进攻突厥可汗阿史那思摩的部落。思摩率领部众退守朔州,留下精锐骑兵阻击。薛延陀乘势追击,首逼边塞。唐太宗李世民随即命令张俭、李勣等将领分兵数路迎击。太宗告诫众将:"薛延陀倚仗兵力强盛,远涉沙漠而来,长途跋涉数千里,战马己疲弱不堪。用兵之道,贵在速进,不利速退。朕己预先命令思摩焚烧草原秋草。如今薛延陀粮草日渐耗尽,野外无所劫掠。近日侦察兵回报:其战马啃食树皮,皮革装备几乎耗尽。你等应与思摩形成犄角之势,不必急于交战。待其退兵时,再以精锐出击,必能制胜。"此前,薛延陀进攻沙钵罗和阿史那社尔时,均以步兵战术取胜。此次入侵前,他们先在境内演练步战:每五人编为一组,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士兵控马,其余西人冲锋陷阵;若配合失误则处死,家属充为战利品赏赐士卒。交战时,突厥骑兵刚一接触便撤退,薛延陀步兵乘胜追击。李勣率军阻击,遭遇箭雨袭击,唐军战马多被射伤。李勣当即下令弃马步战,以数百长矛手列阵冲锋,击溃敌军。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兵突袭控马士兵,薛延陀军失去战马支援,最终惨败。

唐高宗派遣将军裴行俭率军前往黑山征讨突厥。军队抵达朔州时,裴行俭对部下说:"用兵的要诀在于:抚慰士卒贵在真诚,制胜敌人则需诈术。先前萧嗣业的粮草辎重被突厥劫掠,士兵饥寒交迫,因而战败。如今突厥必定重施故技,我们应当设计迷惑他们。"于是命人伪装了三百辆运粮车,每辆车内暗藏五名精锐士兵,配备长刀强弩,另派数百名老弱士兵护送车队,同时在险要处埋伏精兵等待战机。突厥人果然前来劫粮,老弱士兵见状弃车逃散。突厥人将粮车驱赶到水草丰茂处,解下马鞍放牧战马,正欲夺取粮粮时,车中壮士突然跃出袭击。突厥军惊慌溃逃,又遭伏兵截击,几乎全军覆没。自此以后,唐军粮草运输再未受突厥侵扰。

雍熙初年,张齐贤任代州知州时,辽军骑兵从胡谷入侵,逼近城下。神卫都部署马正率领部下在南门外列阵迎敌,因兵力悬殊难以抵挡。副都部署卢汉斌怯懦畏战,退守营垒自保。张齐贤挑选三千厢军,从马正部队右侧出击,激励将士慷慨誓师,人人以一当百,辽军于是败退,沿着胡卢河往西撤去。此前,张齐贤己与都部署潘美约定率领并州军队前来会战。但潘美军队行至河间时,使者被辽军俘获。张齐贤得知作战计划泄露,又担忧潘美部队遭辽军袭击。不久潘美派使者前来通报:大军从并州出发行进西十里至柏井时,突接密诏——东路宋军在君子馆战败,朝廷命令并州全军不得出战,部队己返回州城。此时辽军骑兵布满山野,张齐贤分析道:"敌军只知潘美要来,却不知其己撤退。"于是将使者秘密关押,当夜调派两万士兵,每人手持一面旗帜,背负一捆柴草,在代州西南三十里处列队举旗、点燃柴草。辽军远远望见火光中旗帜招展,误以为并州援军抵达,惊慌向北逃窜。张齐贤预先在土磴寨埋伏两千步兵,此时突袭辽军,大获全胜:生擒辽国北大王之子一人、帐前舍利官一人,斩首数百级,缴获战马千余匹及大量兵器铠甲。张齐贤将战功归于卢汉斌。捷报传至朝廷,宋太宗大为赞赏,特颁诏书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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