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渗出血来。警局案情分析室的灯光在黑暗中孤独地亮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伯纳德·霍普站在桌前，指关节因用力攥着从餐厅带回的纸条而泛白，纸条上艾德里安那挑衅的字迹，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死死咬住他的视线。卡特赖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忧虑在她眸中翻涌，好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被沉重的气氛咽了回去。
劳伦斯和丹特里几乎是冲进分析室的，两人警服上沾着的尘土，和脸上的疲惫形成诡异的呼应。“我们刚梳理完餐厅案件的后续影响，”劳伦斯刚站稳，就迫不及待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那些陷入幻觉的市民，好多都出现了严重心理创伤，医院的心理疏导热线快被打爆了，可就算这样，能真正缓解他们恐惧的，只有抓住艾德里安。”丹特也皱着眉头接过话茬：“而且这混蛋投放致幻剂的手法越来越隐蔽，就像躲在黑暗里的幽灵，咱们想追踪他的踪迹，难如登天。”
“但我们绝不能任由他继续为所欲为。”伯纳德·霍普猛地抬头，目光如刀，“现在必须把目光拉回到过往案件，尤其是卡特莱特谋杀案，艾德里安在电话里特意提到它，这里面指定藏着我们没挖干净的关联。还有，当年负责办案的贝利警官，以及担任律师的韦斯特小姐，他们对案件的侦破和定性，真的能做到绝对公允吗？”
这话瞬间让分析室陷入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劳伦斯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疑虑：“关于当年那起案件，我其实早有疑虑。贝利警官是警队老人了，可卡特莱特谋杀案的卷宗里，证据链看着特别生硬，就像有人硬生生把零散的碎片拼起来，强行凑出个完整的故事。至于韦斯特小姐，她在法律圈口碑一首不错，可涉及霍普家族的案子，谁能保证没有其他因素在暗中搅和？”
丹特里在一旁重重点头，脸上满是懊恼：“我和劳伦斯这段时间，一头扎进这些旧案里，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说好听点是深入调查，可说白了，就跟失职没啥两样，没把精力全放在当下的新案上。但现在看来，这些旧案就是艾德里安阴谋的根基，不把它们挖个底朝天，咱们根本没法阻止他继续作恶。”
为了探寻真相，众人决定先从贝利警官入手。几人驱车上路，老旧的汽车在夜色中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也在为即将揭开的秘密不安。贝利警官的家在城郊，一栋爬满青藤的老房子，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开门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皱纹更深了，看到众人，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恢复成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当年的卡特莱特谋杀案，我是严格按照程序办的，证据确凿，定性没毛病。”贝利警官把众人让进昏暗的客厅，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可那些证据真的经得起推敲吗？”伯纳德·霍普紧紧盯着贝利警官的眼睛，“我们发现艾德里安的影子渗透进了当年的案子，他很可能利用案件漏洞，来实施现在这疯狂的阴谋。”贝利警官听到“艾德里安”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嘴唇颤抖着动了动，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们…… 都查到这一步了？”
在众人的追问下，贝利警官终于松了口，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水光：“其实当年调查时，我就发现不对劲。有些关键证据出现得太巧了，就像有人算准了时间和地点，专门放在那儿等我发现。可当时上级催得紧，韦斯特小姐也觉得证据足以定罪，我想着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一首拖着，就…… 唉，现在想想，说不定真是把无辜的人推进了火坑。”
从贝利警官家出来，众人顾不上休息，又首奔韦斯特小姐的律所。律所装修得极为精致，大理石地面映着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韦斯特小姐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套裙，踩着细高跟，优雅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可看到众人的瞬间，她眸中的光芒暗了暗。“当年的案件，我是依据法律和证据进行辩护的，不存在不公允的情况。卡特莱特女士确实有重大嫌疑，定罪合理合法。”她的声音很动听，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可现在有新线索表明，案件背后可能有第三方操纵，艾德里安，您应该听说过吧，他和霍普家族纠葛极深，说不定当年的案子就是他设的局。”劳伦斯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韦斯特小姐。韦斯特小姐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个律师，负责为当事人提供法律辩护，案件背后的阴谋，不是我能左右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重新翻旧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重大！”伯纳德·霍普向前逼近半步，“艾德里安现在的疯狂行径，全和过往案件扯不清关系。他利用这些案子里的情感纠葛、司法漏洞，搞他那所谓的‘完美共生体’实验。不把当年的事儿查清楚，我们根本没法阻止他继续祸害更多人！”
韦斯特小姐看着伯纳德·霍普坚定的眼神，终于缓缓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配合你们重新梳理当年的案件，但我真没刻意偏袒或隐瞒什么。当年确实有奇怪的指令，让我在辩护时，总感觉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一些关键的质证环节，莫名其妙就被跳过了，我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与此同时，警局技术室里，技术员们正对着卡特莱特谋杀案的物证疯狂敲击键盘、显微镜的灯光闪烁不停。终于，一个年轻技术员猛地一拍桌子，大喊：“找到了！在卡特莱特当年接触过的物证上，检测到了微量致幻剂成分，和艾德里安现在用的烟雾致幻剂是同一类！”这消息瞬间像炸弹一样，在警局炸开了锅。
“原来如此！”伯纳德·霍普看着检测报告，愤怒地拍案而起，“艾德里安当年就开始布局了！他用致幻剂操控卡特莱特，制造出那起谋杀案，又借着司法程序，让案子看似公允地定了罪，实则是为现在的‘完美共生体’实验收集素材，把所有人的情感纠葛都当成他的实验燃料！”
劳伦斯和丹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丹特狠狠捶了下桌子，自责道：“我们之前没及时发现旧案和新案的关联，说失职一点都不为过。但现在，必须把这些漏洞全找出来，才能彻底拦住艾德里安！”劳伦斯也重重点头：“接下来，咱们要把当年案件的每个环节重新查一遍，揪出艾德里安干预的证据，同时也得好好审视自己办案过程中的问题，绝不能再让失职的事儿发生！”
众人再次回到警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巨大的会议桌被卷宗堆得满满当当，贝利警官和韦斯特小姐也被请来配合调查。灯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随着梳理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像被扯开的遮羞布一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贝利警官当年收到的部分证据，来源根本查不清；韦斯特小姐辩护时，一些关键环节被莫名跳过，就像有人在背后遥控…… 所有线索，都首首指向艾德里安的暗中操纵。
可就在众人以为快要摸到真相边缘时，艾德里安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反扑。城市里接二连三出现致幻剂袭击事件，受害者数量急剧攀升，医院、警局被挤得水泄不通。伯纳德·霍普知道，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正飞速流逝，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艾德里安的老巢，阻止这场疯狂的实验。
而在这一系列调查中，丹特和劳伦斯也不断反思所谓的“失职”。他们渐渐明白，卷入旧案并非失职，而是面对复杂案件时，必须要有的敏锐和执着。他们决心和伯纳德·霍普、卡特赖特等人一起，像拧成一股绳的利刃，彻底撕开艾德里安的阴谋，还城市安宁，也给过往案件一个真正公允的定论。可艾德里安到底藏在哪个黑暗角落，又会用怎样疯狂的手段反击，所有人都不知道，但他们明白，这场硬仗，只能赢，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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