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沈昭突然轻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符咒。她将符咒按在玉简上，伪造的七星印立刻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鹤归私印。“看来有人连我的印鉴都敢仿造。”沈昭的声音陡然转冷，“不如请鹤归长老解释下，您乾坤院的‘天机筹’算盘，为何会出现在鬼市的献祭场？”全息画面切换，鬼市献祭场的账房先生腰间挂着的赫然是缩小版的天机筹——乾坤院镇院之宝的复制品。沈昭内心窃喜：幸好与谢无涯在查找ZS-996时看到了，这就让我拿捏鹤归长老。鹤归长老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己彻底被永昼当成了弃子。
“阁主明鉴！”明心长老突然高呼，腰间的七宝琉璃串迸发霞光，“老朽提议立即冻结永昼在天机阁的所有资产！”沈昭却摇了摇头。她指尖轻点，债务图谱突然重组：“这些魂魄只是幌子。”画面放大显示，每个琉璃罐底部都藏着枚微型符文，拼起来正是摘星宴主会场的立体图。“这些微型符文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定位，他们真正的图谋，是摘星宴。”
玉衡子腰间悬挂的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所以明晚的摘星宴...”
“照常举行。”沈昭弹指打散投影，电子钟亮起新的倒计时，“不过要请鹤归师兄亲自给九溟君送份‘回礼’。”她将一枚冰蓝符咒放在案上——里面封存着所有伪造证据和鹤归的认罪留影。
当鹤归颤抖的手指触及符咒时，符纸突然化作数据流钻入他的经脉。沈昭早在与他争论时便将纳米追踪器放入茶水之中，此刻正随着气血游走全身，将他变成活的监控装置。
“时辰不早了。”沈昭起身时，看见鹤归长老眼底闪过的怨毒，在他转身之时也瞧见他后颈刚刚浮现的【ZS-996】标记——这个“弃子”恐怕活不过明晚子时。
殿外暮云低垂，沈昭的电子钟再次提醒，距离丑时只剩下【08:00:00】。
沈昭正欲与谢无涯离去，忽觉袖摆被人轻轻拽住。玉衡子的手指隔着衣料传来寒意，那枚“璇”字戒正抵在她的腕间。
“阁主近日...”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北斗道袍上的星纹无风自动，“似乎格外忙碌。”玄玉戒指微微发烫，映出沈昭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沈昭顺势拂袖，假意整理衣襟避开他的注视：“闭关百年，积压的公务自然多了些。”她指尖轻点电子钟，表盘上立刻弹出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你看，最近确实是比较忙，还有很多公务未办完。”
玉衡子突然上前半步，青铜剑鞘与她的铜铃相撞，发出清越鸣响。这个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霜气：“从前你从不用计时法器。”他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的赤玉耳钉，“也不会让地府的人近身。”
沈昭后背渗出细汗：“玉衡长老也说是从前了，现在我们要与时俱进，才能让天机阁的术法更进一步嘛。”
玉衡子的眼睛始终盯着沈昭，眼眸似古井寒潭，却突然泛起涟漪：“师妹，怎的如此紧张，不管怎样，你我师出同门，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他的眼神坚定又温柔，眉间的那一缕银色星痕绚烂夺目。
沈昭有些看呆了，谢无涯适时地轻咳了一声，机械义眼投射出紧急传讯：“明镜尊者有请玉衡长老。”
待那道月白色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沈昭才长舒一口气。她腕间的铜铃突然自动翻转——铃舌上粘着一枚冰晶，正是玉衡子方才暗中留下的“璇”字戒所化。
“他起疑了。”谢无涯盯着玉衡子消失的方向，瞳孔中数据流急速闪动金属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腰间的键盘，“玉衡子与璇玑真人师出同门，年龄相仿，同修《璇玑图》三百载，若论对璇玑真人的了解......”他顿了顿，机械音里罕见地带上情绪波动，“曾经有一次璇玑闭关时，他曾在洞府外结庐守了整整七年。”
“是啊，从记忆中看，玉衡子对于璇玑真人的感情似乎不止同门情义，不管怎样，我要回避他，不然肯定会暴露身份。”沈昭脸色凝重，指尖无意识地着青铜铃铛，铜铃内壁的符文正微微发烫——这是玉衡子方才靠近时留下的灵力残留，“先回符咒司。”她压低声音，袖中滑出一张泛着蓝光的监听符。符纸上细如发丝的金线正规律脉动，显示着玉衡子此刻的方位移动。“我倒要看看，戒律堂掌事明镜尊者为何突然找上外事局掌令。”
符咒司的青铜门刚一闭合，阿烛便从梁上翻落。少年轻盈落地时，饕餮纹在颈间若隐若现，手里还攥着半块偷吃的桂花糕。
“哟，我们的小饕餮又偷厨房点心了？”沈昭挑眉，顺手拈走他嘴角的糕屑，将监听符甩给他。阿烛耳尖微红，接住蓝色光芒，却故作凶狠地龇了龇牙，异瞳在昏暗室内泛着的金光，“这又是什么？”
谢无涯的机械臂“咔嗒”变形，弹出三杯冒着热气的灵茶：“妖族小子，把监听符放稳些。”他精准地将其中一杯抛向阿烛，“加了蜂蜜，知道你嫌苦。”
阿烛凌空接住茶盏，妖火在掌心转了个圈，将茶水烘到恰到好处的温度。他手腕一翻，监听符稳稳悬在三人中央：“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把符咒司的藏书全啃了。”少年故意露出尖牙，“尤其是那本《天机阁长老饮食记录》，啧啧...”
“那可是鹤归长老的私人食谱！”沈昭忍俊不禁，指尖轻点阿烛眉心，“你就不怕吃坏肚子？”
谢无涯的机械义眼突然闪烁警告：“专注。”他调出全息键盘，将监听符的数据流导入系统，“需要先建立一个防火墙，防止反追踪。妖族小子，用你的饕餮纹隔绝灵力波动。”
阿烛撇撇嘴，却乖乖将妖纹展开成赤红光罩。细看会发现那些纹路里还缠绕着几缕金线——是昨日沈昭给他的固本培元丹留下的灵力残留。
“开始了。”沈昭突然正色，三人不约而同凑近光幕。阿烛的妖火在空气中勾勒出戒律堂偏殿的轮廓，明镜尊者阴沉的面容逐渐清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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