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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立足之基·整顿与威权(双魂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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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茧破碎,幽光骨针寸寸断裂!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冰封的养心殿内!墙壁上覆盖的玄冰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巨大的冰晶碎屑簌簌落下!容清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喷洒着触目惊心的血雾,重重撞在坚硬的冰壁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殿中央。

那具盘坐的身躯猛地睁开了眼睛!

左眼——瞳孔深处,是旋转的星云,是亘古冰川般的绝对死寂与冰冷!幽蓝的光芒如同实质,蕴含着掌控冰霜、漠视众生的无上威仪!那是属于“玄冰魄”彻底归位、即将主宰一切的“聂沃渊”!

右眼——瞳孔深处,却挣扎着一丝微弱却无比执拗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白色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痛苦、迷茫、混乱,以及……属于“安欣”的惊惶与不甘!那是被萧亿鸿最后执念强行挽留、未能彻底离去的残魂!

一体双魂!

剥离失败,融合中断!

一个更加混乱、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知的怪物,在法阵破碎的尘埃与冰屑中……诞生了!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冰冷威严与痛苦嘶鸣的咆哮,从“安欣/聂沃渊”的喉咙深处迸发!那具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承受着内部最惨烈的战争!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瞬间凝聚起一团散发着毁灭性寒意的冰蓝幽芒!而右手却死死地、痉挛般地抓着自己的胸膛,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里面挖出来!

左半边脸,冰冷如玉,毫无表情,覆盖着隐隐的冰蓝脉络。

右半边脸,肌肉扭曲,充满了极致的痛苦,眼角甚至渗出了一滴……迅速凝结成冰珠的泪水!

冰与火的冲突!死寂与情感的绞杀!在同一个躯壳内疯狂上演!

轰——!!!

左手凝聚的冰蓝幽芒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一道粗大的冰蓝色光柱横扫而出!狠狠撞在养心殿厚重的冰封殿门之上!

轰隆——!!!

足以抵御刀劈斧凿的殿门连同周围的大片冰墙,如同纸糊般瞬间炸裂、粉碎!化为漫天冰晶粉尘!狂暴的寒气如同决堤的冰河,汹涌地冲出殿外,将殿前白玉广场上厚厚的积雪瞬间冻结成光滑如镜的冰面!几个离得近、猝不及防的“寒霜营”士兵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瞬间冻结,化为姿态各异的冰雕!

“王爷?!”“主上?!”

殿外守候的林擎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看着那破碎的殿门,看着殿内那个半身冰冷如神魔、半身痛苦如厉鬼的恐怖身影,再看到墙角生死不知的容清竹和冰榻上依旧气息奄奄的萧亿鸿……巨大的恐惧和茫然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呃……”殿内的“安欣/聂沃渊”在释放了那毁灭性的一击后,身体猛地一僵,左眼中的冰蓝光芒剧烈闪烁,似乎暂时压制住了右眼的混乱。她(他)那冰冷的目光扫过破碎的殿外,扫过那些惊恐的士兵,最后落在自己那只刚刚释放了毁灭力量的左手上,又缓缓移向冰榻上的萧亿鸿。

**‘……救……他……’**

一个微弱却无比执着的意念,如同最后的火星,从右眼那挣扎的白色光芒中顽强地传递出来。

**‘……镇……北……危……’**

与此同时,一个更加清晰、更加急迫、带着毁灭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左眼那冰蓝死寂的意识深处!那是源自朔风关玄冰冢的、最后的绝望呼唤!

两股截然相反、却都无比强烈的意志,如同两条失控的怒龙,再次在这具躯壳内疯狂冲撞!

“安欣/聂沃渊”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左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凝聚起新的冰寒杀意,而右手却死死抓住榻沿,指甲深深陷入坚硬的紫檀木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张分裂的脸庞上,痛苦与冰冷交织,如同最诡异的拼图!

“林……擎……”一个极其艰难、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混合着冰冷与嘶哑的声音响起,源自那具痛苦颤抖的身躯。

林擎浑身一颤,强忍着恐惧上前一步:“末……末将在!”

“容……先生……救……”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挣扎,显然是右眼那“安欣”的残魂在主导,“药……给他……用……”

“是!是!”林擎如蒙大赦,连忙冲进一片狼藉的殿内,顾不得查看容清竹的伤势(他还有微弱的呼吸),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装着千年火玉髓和九转还魂草的玉匣玉盒,扑到冰榻前。他手忙脚乱地将那散发着温热红光的火玉髓碎片塞入萧亿鸿口中,又将那株流转着九彩光晕的仙草揉碎,混合着仅存的一点乙木灵气,试图渡入萧亿鸿体内。

然而,那点药力和灵气,在萧亿鸿那如同破败风箱般的身体里,如同泥牛入海,仅仅让那微弱的气息稍稍平稳了一丝,却无法逆转那心脉枯竭、生机流逝的绝境!没有金线菩提心护持心脉,一切都是徒劳!

“王爷!不行!心脉……心脉快断了!”林擎绝望地嘶吼。

“呃啊——!”听到林擎的嘶吼,“安欣/聂沃渊”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咆哮!右眼中的白色光芒剧烈闪烁,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而左眼中的冰蓝死寂则变得更加冰冷,仿佛在嘲笑这无谓的挣扎!

就在这双魂激烈冲突、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报——!!!”那个来自朔风关、几乎冻僵的传令兵,竟然挣扎着爬到了破碎的殿门口!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手中那支覆盖着厚厚冰霜的竹筒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凄厉,如同最后的哀鸣:

“王爷……玄冰冢……崩了!严将军……战死!本源……失控!北境……万里……冰封……救……”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僵,最后一丝生机被体内郁结的寒气彻底冻结,化为一座跪姿的冰雕,手中的竹筒“哐当”一声掉落在冰面上。

竹筒落地,筒口封印的冰晶碎裂。

嗡——!!!

一道由纯粹玄冰之力构成的、缩小了无数倍的影像,如同全息投影般,从竹筒中投射出来,悬浮在死寂的养心殿上空!

影像中:

朔风关玄冰洞窟己化为一片冰蓝色的地狱!巨大的寒潭彻底沸腾、蒸发,露出底部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毁灭寒气的巨大裂缝!裂缝之中,幽蓝色的、如同液态冰川般的玄冰本源如同失控的怒龙,疯狂地喷涌而出!

洞窟穹顶彻底坍塌!无数巨大的冰棱如同陨石般砸落!

洞窟外,整个朔风关己被厚厚的、散发着死寂蓝光的玄冰彻底覆盖!关城、士兵、战马……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晶莹的冰雕!而在更远处,那恐怖的幽蓝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吞噬着草原、森林、河流……所过之处,万物冻结,生机断绝!一片冰封死域!

影像的最后,是严啸天那覆甲的身躯,被一道巨大的本源冰流瞬间吞没、冻结、粉碎的画面!他那双至死都望向京城方向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与……最后的托付!

北境末日!就在眼前!

影像消散。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破碎的养心殿!

这末日般的景象,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安欣/聂沃渊”那本就濒临崩溃的意识上!

**‘……镇北……’** 左眼的冰蓝死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浩瀚的玄冰之力在躯壳内疯狂咆哮,试图强行压下所有“杂念”,立刻回归朔风关!

**‘……救他……’** 右眼的白色光芒则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最强烈的执念!如同溺死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股意志的冲突达到了顶点!那具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狠狠撕扯!皮肤表面,左半边覆盖上晶莹的冰晶,右半边却青筋暴跳,血管凸起!口中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嘶鸣!

就在这具躯壳即将被彻底撕裂、或者被其中一股意志完全吞噬之际——

冰榻上,那气息奄奄的萧亿鸿,似乎被这剧烈的灵魂冲突和恐怖的影像所刺激,他那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微弱到极致、却清晰无比、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一丝力气的意念碎片,如同穿越了生死的界限,精准地、狠狠地刺入了“安欣/聂沃渊”那混乱狂暴的意识核心!

**‘……渊……带……我……去……北……边……’**

去北边?

带着他……去朔风关?!

这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某种奇异决绝的意念,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瞬间让激烈冲突的两股意志……同时停滞了一瞬!

左眼的冰蓝死寂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理解的波动。

右眼的白色光芒则猛地一亮,如同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去北边!

带着他!

用“玄冰魄”的力量护住他最后的心脉!

在北境,或许……能找到救他的契机!无论是逆转冰封,还是寻找一线生机!

同时……镇压失控的本源!

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这唯一的、将两条绝路强行扭在一起的险径,却成了这双魂濒死躯壳内,唯一可能的……生门!

“安欣/聂沃渊”那扭曲痛苦的脸上,那冰与火交织的狰狞表情,在这一刻,竟奇异地……定格了。左眼与右眼中的光芒,不再疯狂冲突,而是如同达成了某种危险的、暂时的……妥协?

她(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分裂的眸子,同时聚焦在冰榻上那个发出微弱意念的身影上。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安欣/聂沃渊”缓缓抬起那只覆盖着冰晶的左手。这一次,没有凝聚毁灭的力量。一股精纯而冰冷的、带着守护意志的玄冰气流,如同最柔和的寒雾,缓缓流淌而出,将冰榻上的萧亿鸿小心翼翼地……包裹、托起!

同时,她(他)那混合着冰冷与嘶哑的声音,如同破碎的冰棱相互摩擦,艰难却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殿内:

“林擎……”

“备……最快的……车……”

“带上……容先生……”

“目标……”

她(他)的目光穿透破碎的殿顶,投向那风雪弥漫、却正被幽蓝死寂吞噬的北方天际,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朔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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