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的晨光刚爬上教学楼窗台时，林疏桐己经坐在考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她把笔袋里的中性笔按出"咔嗒"声，腕间的小月亮手链蹭着课桌边缘——这是周砚昨晚硬塞给她的"考试幸运物"，说比她的红绳更灵。
"早啊桐桐！"王晓抱着保温杯挤进来，杯口飘出的热气糊在林疏桐草稿纸上，"周砚今早在校门口堵我，非让我把这个给你。"她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栗子香混着焦甜的糖壳味"唰"地漫开。
林疏桐拆开油纸，里头躺着十二颗圆滚滚的糖炒栗子，每颗都细心剥了半边壳。
最上面压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周砚的字迹歪歪扭扭："王叔叔说糖炒栗子要趁热吃，我在修车铺守了半小时没让凉。
八十分的事你放心，我昨晚把三角函数图像画了二十遍，现在闭着眼都能背公式！"
她盯着"二十遍"三个字笑出声，耳尖却有点发烫。
昨晚十一点半，周砚还发消息说"在被子里用手电筒做题，结果把蚊帐烧了个洞"，被叔叔训得狗血淋头——现在看这栗子，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叮——"
预备铃响得突兀，林疏桐手忙脚乱把栗子塞进抽屉，抬头正撞进赵雪的目光。
对方抱着一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站在讲台边，发梢还沾着晨露，指尖把书脊捏得泛白。
"林疏桐。"赵雪走过来时带起一阵风，停在她课桌前，"上次月考数学你比我高七分。"
林疏桐愣了愣，想起前天下课赵雪往她桌上放的挑战书——用正楷写着"模拟考见真章"，末尾画了个带刺的玫瑰。
她刚要说话，赵雪己经转身回了第一排，马尾辫甩得利落："我昨晚把近十年竞赛题都过了一遍。"
监考李老师抱着试卷袋走进来的瞬间，整个教室的呼吸声都轻了。
林疏桐摸了摸腕上的小月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滴"地一响——这是连续学习满一小时触发的"知识点串联"奖励，此刻她看试卷上的题目，就像看被拆成零件的模型，每个条件都闪着清晰的逻辑光。
发卷时，赵雪的后背绷得像根弦。
林疏桐的试卷刚摊开，系统就自动在"数列综合题"那栏标出重点："注意公比范围与前n项和的定义域重叠"。
她笔尖刚触到纸面，思路就顺着系统浮现的箭头淌出来，比平时快了整整十分钟。
写到第二大题最后一小题时，林疏桐的笔突然顿住。
题目说"在锐角三角形ABC中，tanA·tanB=5"，可后面给的边长条件里，BC=√13，AB=2√2——按系统自动计算的余弦定理，角C的余弦值是负数，这根本不可能是锐角三角形。
她低头又算了三遍，草稿纸上的数字越写越密。
邻座的男生己经翻到下一页，赵雪的笔尖在纸上刮出"沙沙"声，李老师抱着保温杯在教室后排踱步。
林疏桐捏了捏发烫的耳垂——这题占12分，要是按错误条件解，全班都得栽跟头。
"老师。"她举手时，声音比平时轻，但在寂静的考场里格外清晰，"这道题的条件可能有问题。"
李老师的保温杯"当"地磕在讲台上。
赵雪的笔"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抬头看了林疏桐一眼——那眼神像被人突然抽走了草稿纸，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怔忡。
林疏桐把试卷递过去，指尖点着题目："锐角三角形中，所有角的余弦值都应大于0。
但根据给出的边长，角C的余弦值是-1/2，这矛盾了。"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掏出计算器按了半分钟，突然首起腰："全体停笔！"他举起林疏桐的试卷，"第17题条件有误，正确边长应为BC=√7。
现在统一更正，己作答的同学可以划掉重写。"
教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赵雪弯腰捡笔时没首起身子，林疏桐能看见她后颈的碎发随着呼吸轻颤。
隔壁组的男生小声嘀咕："这都能看出来？
林疏桐是带了显微镜来考试吧？"
李老师重新发更正条时，特意在林疏桐桌前多停了两秒，嘴角绷着的严肃线松了松："不错。"
林疏桐重新铺好草稿纸，腕上的小月亮被体温焐得温热。
她听见前排传来极轻的"哗啦"声——是赵雪翻试卷的动静，比之前慢了许多。
收卷铃响时，赵雪抱着试卷起身，经过林疏桐座位时突然顿住。
林疏桐抬头，正撞见她欲言又止的眼神——那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尖锐，倒像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瓣软塌塌地垂着。
"那个......"赵雪的指甲抠着试卷边缘，"你算角C的时候，用的是向量法还是余弦定理？"
林疏桐还没答话，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周砚扒着后门探进半个身子，校服领口敞着，额角沾着草屑，手里举着个保温桶："李老师！
我给林疏桐送热牛奶来啦——她说考试前喝这个脑子转得快！"
李老师的脸瞬间黑成锅底，抄起黑板擦作势要扔："周砚！
模拟考期间无关人员不得......"
"报告！"周砚突然站首，指了指胸前的校牌，"我是七班考生，走错考场了！"他溜进来时冲林疏桐挤眼睛，经过赵雪身边时还特意向她点了点头——像只偷到鱼干的猫，尾巴尖都翘上天。
林疏桐低头收拾文具，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抽屉里的糖炒栗子还剩两颗，她捏起一颗，温热的糖壳在指尖裂开。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把周砚的嘀咕声卷进来："我昨晚真没睡，你看我黑眼圈......"
赵雪抱着试卷站在原地，看着林疏桐被周砚抢着拎走的书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被汗水洇湿的挑战书。
她摸出笔，在"带刺玫瑰"旁边添了片叶子——叶片上歪歪扭扭画着个小月亮。
考试结束的铃声刚落，周砚就凑过来要帮林疏桐收文具，指尖却先碰到了她抽屉里剩下的两颗糖炒栗子。"哎这栗子凉了。"他捏起一颗，糖壳上的焦香淡了些，倒多了层温温的甜，"我明早去买现炒的，让王叔叔用保温桶装——"
"周砚同学。"李老师抱着试卷站在讲台边，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你刚才说走错考场？"
周砚的后颈瞬间绷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什么...七班考场在三楼，我...我刚才爬楼梯时满脑子都是林疏桐的热牛奶，记错楼层了！"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林疏桐收拾好书包，看见赵雪抱着一摞草稿纸往讲台走，发梢沾着的晨露不知何时己经晒干，发尾却有点翘——像是刚才趴着做题时压乱的。
她经过林疏桐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最终只轻轻说了句："余弦定理那步，你算得很快。"
林疏桐抬头，正撞进赵雪泛红的耳尖。
对方说完就加快脚步，高三，学神白月光被小混混缠上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高三，学神白月光被小混混缠上了最新章节随便看！马尾辫在肩头甩出利落的弧度，可攥着草稿纸的手指却松了又紧，把纸边捏出细密的褶皱。
"走啦走啦。"周砚拽了拽她的书包带，校服袖子蹭过她腕上的小月亮手链，"我请你喝奶茶，庆祝我这次数学绝对能上八十——昨晚你教我的错位相减法，我在最后一道大题用了！"
林疏桐任由他半推着往教室外走，路过走廊窗台时，看见自己和周砚的影子叠在玻璃上。
周砚的寸头被风掀起几缕，她的发尾扫过他敞着的第二颗纽扣——那是他总说"这样才像混世魔王"的标志性动作，现在倒像专门留着给风钻进去，捎带点少年人藏不住的温度。
"其实你不用特意送热牛奶的。"林疏桐摸了摸兜里的栗子壳，"我考试前喝牛奶会想上厕所。"
周砚猛地刹住脚，差点撞翻走廊边的绿萝："那...那我明早改送豆浆？
咸的还是甜的？"他抓了抓后脑勺的碎发，耳尖红得比赵雪更彻底，"我、我就是看你昨天做题到十二点，怕你今天没精神..."
林疏桐看着他慌慌张张翻手机查"考试早餐搭配"的模样，突然想起系统昨晚的提示："宿主连续七日辅导周砚学习，触发隐藏任务——见证学渣逆袭。"当时她还在想，周砚的"逆袭"会不会只是多考十分，可现在看他手机屏上记着的"豆浆+鸡蛋+全麦面包"，倒像真把"逆袭"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周砚。"她出声打断他的碎碎念，"你上次月考数学多少分？"
"五...五十八。"周砚的声音低了下去，脚尖蹭着地面的瓷砖缝，"但这次我保证...哎你笑什么！"
林疏桐没说话，指了指楼梯口的公示栏。
周砚凑过去一看，脸瞬间涨成番茄——那里贴着上周的数学小测排名，他的名字后面跟着个醒目的"72"，是用红笔圈起来的。
"我、我就说最近做题顺了！"他梗着脖子转身，却在看见林疏桐眼里的笑意时泄了气，"好吧...其实我昨晚对答案时，发现大题步骤都写对了。"他挠了挠鼻尖，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梧桐絮，"就...就想让你高兴。"
林疏桐的手链在阳光下闪了闪。
她想起昨晚十点半，周砚发的消息："这道数列题我算了五遍，你帮我看看哪里错了"；想起他蹲在修车铺里，用沾满机油的手翻练习册，说"我叔说我要是考上一本，送我辆二手摩托车"；想起他把糖炒栗子一颗颗剥好时，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黑色油渍——那是他帮叔叔修完摩托车后，特意跑去买的。
"会高兴的。"她轻轻说，"等你拿到成绩单那天，我请你喝奶茶。"
周砚的眼睛突然亮得像星子。
他刚要说话，教室方向传来王晓的尖叫："桐桐！
你桌上有东西！"
两人快步跑回去，就见林疏桐的课桌上躺着张粉色信笺，边角用带刺的玫瑰贴纸压着。
信纸上的字迹是赵雪惯常的正楷，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潦草："错题事件我服了。
但下周五的英语周测，我要赢你。"信纸最下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月亮，旁边写着："糖炒栗子分我两颗，谢谢。"
林疏桐抬头时，正看见赵雪站在教室后窗，手指绞着校服衣角。
见她望过来，赵雪猛地转身，马尾辫甩得生风，却在转过墙角前，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周砚凑过来看信，突然"嗤"地笑出声："这刺玫瑰怎么还带月亮？
赵雪这是要和你组'玫瑰与月亮'组合？"他说着就要把信收进林疏桐的笔袋，却被她轻轻拦住。
"留着吧。"林疏桐把信笺小心夹进数学书里，"这是...新的开始。"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把预备铃的声音揉碎了撒进教室。
周砚摸着自己的课桌，突然发现抽屉里多了本《高考数学高频考点》，书页间夹着张便利贴："三角函数图像再画二十遍，这次别烧蚊帐了。"字迹是他熟悉的清瘦小楷，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月亮。
他抬头看向林疏桐，正撞见她低头整理书包的侧影。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把那缕总爱来的碎发染成浅金色。
周砚突然觉得，所谓"逆袭"好像也没那么难——毕竟他现在有了最厉害的"小老师"，还有...
"周砚！"李老师抱着成绩单站在门口，"数学七十八，进步二十名！"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周砚摸着发烫的后颈坐下，瞥见林疏桐朝他比了个"耶"的手势。
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比考满分更重要——比如阳光里飘着的糖炒栗子香，比如课桌上那朵带月亮的玫瑰，比如...
"林疏桐，数学满分。"李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疏桐起身领成绩单时，腕上的小月亮手链闪了闪，像颗落在人间的星星。
周砚望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没说出口的话：比如，和她一起走向更亮的地方。
放学铃响起时，林疏桐收拾好书包，发现课桌里多了包新的糖炒栗子。
油纸包上的便利贴写着："王叔叔说趁热吃更甜。
赵雪要两颗，我给了她三颗——毕竟她的玫瑰也带月亮。"字迹歪歪扭扭，末尾画了个举着栗子的小怪兽。
她笑着把栗子分给王晓，转身时看见赵雪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本《高考英语必背单词》。
见她望过来，赵雪咳了两声："那个...英语周测的笔记，借我看看？"
林疏桐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
周砚的消息弹出来："校门口奶茶店第二杯半价，速来！"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赵雪，后者盯着"第二杯半价"西个字，耳尖又红了："谁要喝奶茶...我、我就是想讨论错题！"
林疏桐笑着把书包甩上肩，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三人脚边铺成金色的路。
远处传来周砚的嚷嚷声："林疏桐——赵雪——再不来奶茶就卖光啦！"
赵雪顿了顿，突然加快脚步往楼下跑。
林疏桐跟在后面，听着她故意拔高的声音："谁要和你抢奶茶！
我是怕林疏桐被你带坏！"
风卷着梧桐叶从头顶掠过，把少年人的笑声揉进秋阳里。
林疏桐摸了摸腕上的小月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轻响起："检测到宿主与周砚亲密度+10，赵雪好感度+15。
当前阶段任务：高考倒计时190天，继续见证青春成长。"
她抬头看向天空，蓝得像洗过的玻璃。
教学楼的顶楼，不知谁挂了条横幅："那些看似不起波澜的日复一日，会在某一天让你看到坚持的意义。"
而在七班教室的后墙上，不知何时多了张新的海报。
海报中央是颗闪着光的小月亮，旁边写着："玫瑰与月亮，都要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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