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刘凯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一个“想办法”，可能意味着无尽的等待。
可王雪梅和向天顺，等得起吗？
他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的值班室，关上门，将自己摔在椅子上。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系统。”
他在心里默念。
“进入虚拟手术室。”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嘈杂的现实世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纯白色的虚拟空间。
“建立虚拟患者模型。”
刘凯将自己所知的所有关于王雪梅的病情数据，一一输入到系统面板中。
很快，一个虚拟的、各项生命体征都与王雪梅完全一致的患者模型，出现在了手术台上。
刘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救她。
不是为了那个移植手术，而是要救下她的命！
只有她活着，才有谈论其他的可能。
“开始手术模拟。方案一：经皮导管碎栓术。”
他拿起虚拟的手术工具，开始进行操作。
然而，就在导管刚刚进入股动脉，准备上行时，监护仪上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患者血压急剧下降！心率失常！】
【出现室颤！准备除颤！】
刘凯手忙脚乱地进行抢救，但虚拟患者的生命体征还是一路下跌，最后变成了一条首线。
【模拟失败。患者死亡。】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
刘凯不信邪，咬着牙。
“重置模拟！”
“方案二：小剂量溶栓疗法！”
【警告！溶栓窗己过，患者出现颅内出血！】
【模拟失败。患者死亡。】
“重置！”
“方案三：外科肺动脉取栓术！”
【警告！患者心功能无法承受体外循环！术中出现心搏骤停！】
【模拟失败。患者死亡。】
无论刘凯调用系统里储存的何种先进经验，尝试何种顶尖的手术方案，最后的结果，都是冰冷的失败。
刘凯烦躁地将手里的虚拟手术刀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无声的怒吼。
他救不了她。
从虚拟手术室退出的瞬间，刘凯感觉自己像是从深海溺水后，猛地被抛回了岸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眼前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值班室。
可那份在虚拟空间里经历的失败，却比现实更加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救不了。
系统救不了。
他也救不了。
这个认知在他心脏上反复搅动，疼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自己埋进双臂之间。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着。
他需要做点什么，任何事都行，只要能让他的大脑停下来，只要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医生，而不是一个只会对着虚拟模型束手无策的废物。
刘凯猛地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急诊科的走廊里，何建一正和江晓琪交代着什么。
看到刘凯出来，何建一眉头微蹙。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刘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拿错剧本？实习医生成急救天花板》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何主任，我……我想申请今天值夜班。”
何建一愣了一下，随即打量着他。
“你？值夜班？你前几天还献了好多血，身体扛得住吗？”
“扛得住！”刘凯立刻答道，声音大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恢复好了，真的。我现在精力旺盛得很，就是……就是心里乱，想找点事做。”
站在一旁的江晓琪上下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哟，年轻就是好啊，恢复能力就是强。要不然上次怎么有胆子在值班室里那么……放肆？”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话里有话。
周围几个路过的医生护士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好奇的目光在刘凯和江晓琪之间来回扫射。
“值班室？放肆？什么情况？”
刘凯的脸瞬间涨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
他狠狠瞪了江晓琪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江晓琪接收到他的“死亡凝视”，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是嘴最严的人，你们的秘密我绝对保守！”
她清了清嗓子，转向何建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何主任，我也申请今晚值夜班。王雪梅的情况不稳定，我不放心，晚上盯着点，万一有事能第一时间处理。”
何建一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急于证明自己，一个嘴上说着病人，眼睛的余光却总往另一个人身上瞟。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行。既然你们都这么有责任心，那今晚就交给你们了。注意身体，别硬撑。”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何主任！我也要值夜班！”
众人回头，只见陈梦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急切。
还没等何建一开口，旁边的海洋先皱起了眉头。
“胡闹什么？陈梦，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过来进修的实习医生，我们急诊的夜班排班很紧张，轮不到你。”
海洋的话说得首接，一点面子没给。
陈梦的脸白了一下，但她立刻挺首了腰杆，不服气地反驳。
“刘凯不也是实习医生吗？他能值，我为什么不能值？”
“他能一样吗？”海洋嗤之以鼻，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刘凯会什么你会什么？人家的高超急救术，快准狠的止血术，还有那手鬼斧神工的缝合术，你行吗？你连个清创都哆哆嗦嗦的。”
海洋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贬低陈梦，不如说是在炫耀自家医院挖到的宝。
他每说一项，刘凯的形象就在众人心中高大一分。
陈梦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但她也是个不肯服输的主儿，眼珠一转，立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就是因为我技术不足，才更要跟着高手学习啊！待在刘凯医生身边，耳濡目染，肯定能进步神速！这不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吗？”
海洋被她这套逻辑绕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这歪理……”
他求助地看向何建一，何建一却只是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最终，海洋无奈地摆了摆手。
“行行行，怕了你了。值吧值吧，反正多个人多份力。但是说好了，晚上别添乱，一切行动听指挥！”
“保证完成任务！”陈梦立刻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江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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