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是国，背面是家；名字刻得浅，念想刻得深。”
“名字刻在正面，回家的人刻在背面。”——界碑背面·无名刻工
雪脊尽头，归途号喷着白雾停下。
履带板还烫，雪却来不及化，只在齿缝里凝成冰渣。
七个人影排成一列，影子比人多一条——那一条，是碗里的老铁锅。
他们面前，花岗岩界碑首立，正面国徽在雪光里发蓝，背面却裸着新凿的凹痕，像刚被谁用勺背刮过。
凹痕里嵌着七枚小铜牌，排成北斗。第六枚写着“王喜旺”，第七枚空着，像等人认领。
顾峥摘下自己的军牌，按进空位。金属与凹痕咬合，发出“咔哒”一声，像锁舌落槽。
铜牌立刻长出细纹——是老铁锅的掌纹，掌纹里嵌一粒盐，盐在低温里闪成星。
界碑背面随即裂开一道缝，缝里涌出暖风，风里带着花椒味、柴油味，还有432 Hz的嗡鸣——那是归途号锅火的余音。
履带声在雪原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哑线，像用锅灰在冰面写字。
归途号停稳，车头离界碑还有三步，三步之外，雪被压得发白，像一张未拆的纸。
界碑正面依旧刻着国徽与编号，
背面却多出一片新凿的凹痕，
凹痕里嵌着七枚小铜牌，
排成北斗，
其中一枚空着，
像等人认领。
顾峥伸手，
指尖触到铜牌边缘，
金属还留着柴油机的余温，
仿佛刚被谁呵过气。
白音把交接簿翻到最后一页，
页面上浮出雪痕，
字迹像被风写就：
“第 4 岗：全体，口令：锅火到家，人影团圆。”
下方空着一行，
像等人签名。
冯桥把狙击镜卡在凹痕上方，
镜筒里出现一条移动的银线——
是影子，
七条影子，
从界碑底座爬上来，
依次钻进铜牌。
第六条影子钻进后，
空着的第七枚铜牌突然亮起微光，
像被点燃的灯芯。
李拜天把笔记本贴在铜牌，
屏幕跳出一条自动生成的档案：
“姓名：王喜旺
状态：在岗
影子：己回收
锅火：己归还
备注：请补全签名。”
顾峥摘下军牌，
天地留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按在空铜牌上，
金属与金属咬合，
发出极轻的“咔哒”，
像锁舌落槽。
铜牌立刻长出细密的纹路，
纹路是老铁锅的掌纹，
掌纹里嵌着一粒盐，
盐粒在低温里闪成星。
界碑背面突然裂开一道缝，
缝里涌出暖风，
风里带着花椒味、柴油味，
还有极轻的 432 Hz 嗡鸣。
裂缝里伸出一只手，
手心里躺着半截炒勺，
勺柄红布如新，
像刚从炉火里抽出。
顾峥接过炒勺，
指尖立刻感到熟悉的温度，
像老铁锅最后一次拍肩。
炒勺在他掌心轻轻震动，
像心跳，
像导航，
像回家的方向。
裂缝合拢，
界碑背面恢复平整，
七枚铜牌己融为一体，
像一面小小的锅。
雪原开始下雪，
雪片落在界碑背面，
却不再堆积，
而是被铜牌吸进去，
像被锅火蒸发。
众人把归途号停在界碑旁，
车头对着锅形铜牌，
像对着一盏长明灯。
顾峥把炒勺插在界碑背面，
勺柄红布在风里飘，
像一面迟到的旗。
雪粉落在旗上，
瞬间融化，
像替世界落泪。
界碑正面突然亮起一道光，
光里映出七个人的背影，
背影排成一列，
像一队刚下哨的兵。
光灭后，
界碑背面多出一行新刻的小字：
“锅火到家，人影团圆。
——雪刃连·全体”
【卷西·归途如虹】第五章·终
PS：
界碑底座开始轻轻震动，
像心跳与履带同步。
雪原上浮现一条淡红的线，
线尽头是下一座哨所，
哨所门口插着半截炒勺，
勺柄红布在风里飘，
像永不熄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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